“玉儿,当年若没有义父,无依无靠的我早不知道在哪里成了野狗的腹中餐了,咱俩兄妹就别说这些客套话,”沈欢拉住姜玉儿,正色说道:“却不知你这次回来准备做些什么?”
“我这次来是要带小弟离开洛阳,如今姜家就剩他这唯一的骨血,我一定要保护他的周全,还请四哥帮我!”姜玉儿望着沈欢的眼睛说道。
“嗨!原来是此事,这本就是我要做的事情,不过......”沈欢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过怎样?”姜玉儿问道。
“本来带走小公子并不是什么麻烦事儿,毕竟知道这个孩子的人并不多,只要上下大点一番,带走他也没什么人注意......此前我也就此事跟秦氏提起过,可带走孩子容易,将秦氏救走却很难。秦氏自知自己逃走无望,觉得这次跟孩子分别此生可能再不会相见,再加上她觉得孩子尚小,就跟我商议可否等过俩月孩子断奶了再说......我当时也觉得此事反正也不难,不差这两个月,就同意了。可哪成想......”
“怎么了?”姜玉儿紧张的抓住沈欢的胳膊问道:“可是小弟出了什么事情儿了?”
“孩子倒是没事儿,”沈欢苦笑一声,道:“是秦氏那边出了点问题。”
秦氏虽然是小门小户出身,可其容貌甚美。因为有沈欢的安排,她到妓寨后就被徐平安排做些洗衣做饭的事务,并没有做以色娱人的勾当,秦氏为避免麻烦平日里也是想尽办法遮掩自己的容貌,所以一直以来都是相安无事。
可世事无常,那日秦氏沐浴后出门晾晒衣服,却不成想正撞上了吕布巡营!尽管是素面朝天,可秦氏的容貌还是让吕布一见倾心,当夜吕布就将其召入营内侍寝。
秦氏无奈只能是曲意逢迎,吕布对她也是宠爱有加,即便得知她还有个孩子,吕布也没有着恼,反而是单独收拾出一处营帐让秦氏母子居住,并且安排了乳母照顾孩子,更扬言准备收其为义子。
“这......这该如何是好?”姜玉儿闻言眉头紧锁,沉思了片刻说道:“可不可以请陈平主事帮忙将小弟偷偷带出来?”
“不可,不可!”沈欢摇头说道:“秦氏乃是获罪之人,陈平帮其掩盖生子之事已经实属不该,吕布没有追究陈平之罪也是看在秦氏的面上,这个时候请陈平帮忙那不是害他吗?”
“那就只能想办法潜入军营救人了,”刘辩在一旁插话道。
“说的容易!”梁田闻听,忍不住说道:“那可是军营,守卫森严,那里是随随便便就能进去的?再说了,这些时日吕布爷爷宿在秦氏营帐,即便你能潜入,想从吕布眼前将人带走,谈何容易?”
“吕布之勇,冠绝三军,他若是在,我们自然没有办法,”刘辩笑了笑说道:“既如此那我们就想办法将其从军营里调出来好了,这样难度不就降低了?”
“哈......哈......吕布是谁?是你想调就能调出来的?你以为你是谁?”梁田被气笑了。
“我自然是不能的,不过有人可以......”刘辩也不着恼,缓缓说道。
“谁这么大能耐?”
“梁田不得无礼,”沈欢出声喝住梁田,对刘辩拱了拱手说道:“刘公子可是已有良策?”
“是不是良策不敢说,不过是有些想法罢了......”
“还请公子赐教!”
“说起来也很简单,让董卓召吕布过去即可,他自然不敢抗命!”
“噗!”梁田刚喝了口茶水,闻言一口喷了出去:“你......”
“住口!还有没有点待客之道?”没等梁田说话,沈欢冷喝一声:“听刘公子讲完!”
“也就是一个思路,算是抛砖引玉吧。我刚才所说当然不是真的去找董卓跟他说把吕布叫回去,他自然也不会听我们的不是,”刘辩笑着说道:“可我知道那董卓还是挺怕死的,若是他出点什么意外,肯定会第一时间把吕布叫到身边护卫......”
“嘶......”沈欢深深的看了刘辩一眼,倒吸了口冷气,说道:“你是想刺杀董卓?”
“你疯啦!”梁田惊叫道:“多少人想杀董卓,可你看到有人成功过吗?而且谁去刺杀,就凭这我们几个吗?你这是让我们送死吧!”
“这不一样......我们不是真的要刺杀董卓,到时候哪怕是做个样子也行,只要让董卓感觉生命受到了威胁,他必定会召吕布护卫左右......”
“有什么区别吗?”梁田瞪着眼睛说道:“做不做样子有什么区别?”
刘辩并没有搭话,而是笑吟吟的看着沈欢。
“也不是不行......”沈欢沉吟了片刻,开口说道。
“主事,你......”
“董卓那厮就怕人坏他性命,所有无论是在哪守卫都是十分森严,想近身刺杀那是非常之难......可若只是造造声势,做做样子,却倒也不是不行,”沈欢点了点头说道:“司隶校尉府监察百官,洛阳城内大小官员的宅邸建筑图都有存档,那董卓所居的相国府也在其中,我记得那座府邸中有条密道,可以直通后宅!”
“哦?真的吗?那太好了!”刘辩闻听不禁眼前一亮,一拍大腿说道:“我们可以借助地道进入,到时候不管能不能刺杀董卓,只要能制造出混乱,董卓就后怕之下定会召吕布护卫…”
“刘公子,就算按照我们想的,董卓将吕布召回,我们能做什么呢?”梁田摇头问道:“我们冒了这么大风险仅仅是将吕布调走么?可最终不是还要想办法进军营救人吗?怎么救?”
“此事我倒是有点想法......沈主事,我们可不可以借助什么身份混进军营救人呢?”刘辩脑中渐渐有个想法成型,可却又总是差点什么,他皱着眉头,想抓住那一丝灵感。
“军营那里是那么容易混进去的,没有身份凭证根本无法在军营出入,”沈欢说道。
“身份凭证…对对对,就是身份凭证…”刘辩高兴的说道:“我记得相国府出入是需要腰牌的,这东西可以出入军营吗?”
“这…若是相国府的腰牌,应该是没什么问题,”沈欢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
“这不就结了吗?刺杀董卓,腰牌,凭证,军营救人…”刘辩哈哈一笑,说道:“要不还是需要集思广益嘛,搞定!”
“搞…定?啥意思,想出主意啦?谁给说说?”梁田一脸疑惑的看了看身旁的洪二,问道:“你知道吗?”
“想…想那么多…多…干嘛,让…让干啥就…就干啥不…不好吗!”洪二憨声说道:“俺…俺就知道,听…听公子的没…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