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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卢令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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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刚刚回到起凤阁内,焉知便急急迎上去道,“太子殿下刚刚来过,得知您去了永固马场,只等了片刻,便就回去了。”

公主下了马,顺势将爇雪交给焉知,“知道了,去忙吧。”

又朝潘略、余炎摆了摆手,那二人也就各自离开了。公主快步穿过长廊,独自走去闺房,她知道弟弟最近迷上了个会弹琵琶的宫女,忽略了太子妃,小夫妻正在闹别扭。想到这里,公主的脸庞上浮现出微妙的情绪——那宫女可是母后亲自挑选的,侍奉珂雀也有几年了,原本规矩得很,而今忽然亮出绝活来,倒能掀起一丝波澜,也算有一点儿手段。如意伺候公主洗漱妥当后,不由地问道,“您也不准备管一管?”

公主伸出手指,在如意眉心轻点了一下,“这话也就你敢问。”

如意只得揉了揉眉心,苦笑道,“殿下都找来了呀。”

公主轻哼一声,“治理珂雀,卢令妘自有她的道法,如今已初见成效,不然珂雀会趁夜来此求助?所以,本宫才不管他们夫妻间的闲事呢。”

如意却继续提醒道,“您就不担心此事传到陛下耳里吗?”

公主面色平静地说,“父皇必然已经知道了,若要担心,暂时也轮不到本宫的。”

夜半,葵南自梦中醒来,惊出一身冷汗。梦里,自己奋力朝山顶攀登着,每爬高一段,高高在上的太子的身影便会更加清晰几分,直至某一刹,仿佛一伸手就能触碰到太子的鞋履,却有一把寒光烁烁的剑朝自己狠狠挥来,顷刻,鲜血四溅,“啊”的一声,人也就惊醒了。她四下看了看,见地面上躺着一把摔烂的琵琶,才想起自己是被太子妃派人“请”至此处的,算起来已经两天两夜没能出去了。定时会有人送些吃的,不过,她完全吃不下什么,只是勉强喝了一点儿水。这样耗下去,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聪明如她,自然是明白的。天光放亮,门又开了,只是来者不是送些吃喝的普通人物,而是看似纤弱的太子妃。葵南着实没料到,却也没有显现出一丝慌乱,自己仍是清白之身,不过是为太子献歌弹琴而已,能有多大罪名扣下来?于是,她不卑不亢地行礼,立在破碎的琵琶旁听候发落。“你伺候殿下四载,如今也有十五了吧?”

音色绵软,气息匀稳。葵南如实回禀,“再过半年才满十五。”

卢令妘略略点头,平静地说,“琵琶之技埋没了这么久,此时才做绽放……是时机到了吗?”

葵南过了过脑子,回复道,“事情的起因是殿下得了一把紫檀五弦琵琶,因早前知晓奴婢略通此道,便命奴婢弹奏一曲。奴婢久不曾练,手法已生疏,故而恳请殿下寻鼓笛坊的能人来助兴,殿下不悦,奴婢再不敢抗命,只得奋力一试、再试,全为自保而已。”

卢令妘清浅一笑,“你既然这样说、这样想,又正值豆蔻年华,不如放你出宫,体面地嫁人吧。”

葵南虽心有不甘,却也明白形势至此,已不由她抗争了,只得施礼,轻声说,“多谢您替奴婢筹划。”

太子妃没再说什么,起身离开了。稍后,自有太子的心腹太监霍英处理葵南出宫之事,令妘根本不必操心这些,不过是想办法哄一哄丈夫,便可平息了此事。然而,她也明白,经此一事,夫妻间嫌隙已生,自己也会背上嫉心太重的恶名。只是,她仍认为,这是当前必行的一步棋。午后,太子再次来至起凤阁,恳请公主为葵南谋划前程。公主听完了此等好笑又可气的请求,面色尚算和善,也没有立即下达逐客令。“我想知道你对此宫女情有多深?”

太子有些为难,说浅了,皇姐自然是不管的,说深了吧,又会被骂“她也配?!”

思来想去,只得低下头去,不做声了。“果然还是不懂‘情’的,所以自己也拿不准什么,是吧?”

听得此言,太子才缓缓抬头,答复道,“这几年葵南侍奉在旁,十分尽心,心思也细,人也沉稳,被我逼着弹了几回琵琶,唱了几曲,就落得不好的下场……往后谁还敢跟我亲近、诚心伺候?”

公主笑道,“嗯,这话说得狡猾。”

太子心中一阵欢喜,“那您是肯管一管了?”

公主品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说,“我若管了,令妘会不高兴的。不过嘛,珂雀若肯付些代价,我倒是可以考虑。”

太子紧忙说,“皇姐只管开口,我什么都答应。”

公主点了点头,“好吧,我记下了,改日想到什么,再让你去办。”

接近傍晚,宁尘约柴尚宫见了面,近期柴尚宫失了得力的助手,心情不佳,此番前来赴约,全是看宁尘平日做事稳妥,名声甚好。宁尘悄无声息地将一个锦袋交给对方,柴氏接过来,暗自掂了掂分量,满意地收好,眯着眼轻声问,“鹓雏轩人手不足了吗?”

宁尘温和地回复道,“听闻葵南要被放出宫去,特来问问,若她愿意,我可举荐她来鹓雏轩侍奉德妃娘娘。”

柴氏略一思索,叹了口气,“她一个孤女,外头无依无靠的,自然不想出宫,可我若强留她在宫里,又怕惹人不悦。”

宁尘心领神会,宽慰道,“近期偶然得知葵南歌喉甚美,擅弹琵琶,如今我也是自作主张,盼着她能留下来,给娘娘解解闷,您对外就这般说吧。”

柴氏点了点头,二人就此作别。片片绮红的霞光装扮着天空,如梦似幻,壮美得不可思议。公主立在长廊之上,默默欣赏着晚霞,潘略行至近前,停下脚步,不做打扰。“说吧。”

公主依然望着天空。“苏谦上门提亲,庆王答应了。”

公主摆了摆手,潘略便迅速离开了。一桩姻缘就这么促成了,算下来,自己也促成了不少姻缘了。公主轻轻地叹气,但愿他们都能过得和美,若是不如意,也都别怨媒人,不过,怨也不打紧。一抹微笑浮现在脸庞上,公主迈开脚步,穿过长廊,去往密林深处……灯火之下,齐湖与宋达燚正在下棋。齐湖捋了捋胡须,感慨道,“没想到竟会同你对弈,你这棋路不算强悍,擅行正攻之法,虽争胜无望,倒也有趣。”

达燚从容道,“只要您高兴就好,您和肖老活着,我才能活……别这样看着我,疯子也惜命。”

二人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然而谁都没有放弃棋局,期间齐湖一再地放水,甚至故意露出一些破绽,可达燚并未理会,一双锐目紧盯着棋盘,很是认真地错失良机,犯着各种错误,简直不可理喻。齐湖一度认为,眼前之人疯得很纯粹,可是,他仍坚信皇帝不会派一个纯粹的疯子来看管至关重要的囚徒。好不容易从棋局中脱身,宋达燚拖着疲惫的身躯往自家的院子里行走。借着月光,他认出了汪将军之马,再一望寝屋里的灯火,便知道将军正在等他,顿觉心上没来由地一暖。“久等了。”

这是进门的第一句话。“还好,有书看,不觉得无聊。”

将军放下书,朝他笑了笑,“陛下要来暮云坡了,我想田猎不过是个借口,这些年他忙于国事,偶尔狩猎,也都是在皇都周边的山林里,所以,此番前来,多半是要见见齐老的……毕竟,囚徒仅剩两人了,而齐湖始终是关键人物。”

提到齐湖,两个人都觉得头痛。“您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将军起身告辞,达燚在后头追问道。“你不是想活吗?那就要好好做做功课,陛下驾临,势必要考你的……若你无用,还活个屁。”

将军来到屋外,飞身上马,如离弦之箭般插入庞大之夜,转眼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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