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怀信压住他的枪口,和那狙击手打进屋里。
对方也是个练家子,而且身手并不弱,两人拳拳到肉的过了几招,在谷怀信即将打赢的下一招,又一个红点点在他的肩上,逼得他不得不避开这颗子弹,让那狙击手从窗户逃走。
许念生发现四周埋伏的人每一个地点都是事先有过预测的。
一个环节被突破,另一个就能立马展开救援。
趁着另一个狙击手被谷怀信引开,许念生也翻出窗口,借着外面的电线杆跳到后面的窄巷里。
“我去,又踏马留老子一个人在这看守人质?!”
原本拥挤的房间突然只剩下吴斜和那个女人,好在那女人绑在床单里一动不动。
他突然想起一个可能,心一惊,这娘们不能被捂死了吧?
……
这些人训练有素,从种种行为看像是个组织。
许念生绕到后巷,身后有道脚步声追赶上来,很直接,没有掩饰。
他回头见着吴斜气喘吁吁跑上来:“他妈的那女人跑了!”
“她没杀你?”
巷子里很昏暗,许念生视线扫向任何可以蹲人的地方。
那些人的意图暂时还不清楚,但是从那女人单在他的房间放了摄像头,而且又是摸到他所在的房间。
这个明显的针对性,许念生没有任何怀疑他们这次的目标是他。
但是看着又不像是老萨满的人,他的人没有这么严谨的组织性。
再者现在他们应该算是在一个阵营的,继续算计他没有一点好处。
“我不知道啊,她怕你们会回来,挣脱后直接就跑了。”
吴斜指着一个方向,着急的让他赶紧去追。
许念生没有立马动身去追人,而是问他:“看见我师兄了吗?”
“你师兄不是在对面那栋楼吗……”
话音落下,“吴斜”说完才发现自己入套了,他察觉出不对,转身就跑。
许念生追了两步就不追了,那个方向是他刚才指的,想让他去的地方。
傻子才会追上去给他们瓮中捉鳖。
单从这个假吴邪的反应能力看,面对实力不差的敌人,没必要以身犯险。
之所以能发现这是个假的,主要还是真吴斜要冲进巷子追上他,不应该是从这个方向跑来,三层楼的高度,真吴斜没这个胆子跳。
而小旅馆的大门不是在这个方向,从那边绕过来,花费的时间绝对不可能会让他追上他。
还有他问的问题,房间里被狙击手瞄准的时候,真吴斜连脑袋都没探出去过,怎么可能会看到谷怀信翻进了对面的楼里。
既然假吴邪有这么快速的反应力和伪装力,为什么会犯这么大的错误?
为什么不从他的前面绕过来,兴许这样他可能还不会起疑心。
许念生心存怀疑的往前走,在拐了两个墙角后,看到了小哥。
这次他们碰到的是团伙作案,他们五个人从一开始没有摸清楚对方的计策就被分散开了。
再追下去没有意义,还可能还会继续入套。
许念生和小哥回到小旅馆,谷怀信和王胖子已经回来。
那些人也没有跟他们纠缠到底,虽然他们的人数可能超过他们,但是双方的实力谁也没有占到多少好处。
这场混战结束得像是双方打过商量休战一样。
谷怀信扔给他一件衣服,也没管是谁的,许念生胡乱套上。
庆幸那女人进来的时候他没把裤子一起脱了,要是白天跑出去被人看见,他估计得判个流氓罪。
王胖子还真缴获了对方一把装了消音器的手枪,正宝贝的擦着呢。
那女人还是跑了,谷怀信回来的时候,吴斜捂着自己的额头,脑门上肿起来一个大包。
被那女人撞出来的。
“吃亏了吧,天真同志,漂亮女人信不得啊。”
王胖子上手戳了戳他脑门上的肿包,疼得吴斜赶紧拍开他作乱的手。
心里也郁闷得很,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尽在女人手里吃亏。
他们的动静并没有惊动其他旅客,因为这旅馆就是专门给他们下的套。
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伙人的身份更加让人难以确定到底是什么组织和身份。
许念生是排除了汪家的,汪家人极少会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再者现在针对他就更加不可能。
他把自己房间被装上了摄像头的事情一说,王胖子摸着下巴开始打量他:“莫非这是一群拐卖少男的人贩子团伙,在花洒里装摄像头,是觊觎你的肉体?”
说罢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还不满起来:“胖爷我这一身肥膘居然没入他们的眼,都是什么品味。”
“你自己都说了是拐卖少男,年龄和腹肌你总得占一样吧。”
吴斜和他打贫,要说这两样,许念生都占上了,要真是胖子说的这样,也不是没有可能。
就是现在哪有人贩子装备这么精良的。
不仅配枪,还装消音器。
“那你们说哪个正经人会在一个小模样不错的少男花洒里放摄像头,房间那么多地方不放,摆明了就是图谋不轨,这怎么说都不正经。”
王胖子挠着头想不通这么做的逻辑。
许念生倒是被他点醒,他似乎知道了把摄像头装在花洒里的用意。
是他的纹身。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群人是想确定他身上有没有纹身?
思来想去,好像就只有这一个理由说得通。
毕竟谁洗澡还穿着衣服洗的,更不会光着身子在房间里到处晃荡。
他可没有这种习惯。
不过刚才倒是光着上半身跑了一圈,该看见的应该都看见了。
他师父小时候拿药水还骗他说是已经洗掉了,但这个说法在戛瓦当已经不攻自破。
只不过现在还是什么都看不出来,他的后背并没有显露出什么纹身来。
唯一让人膈应的是一想到那么多人盯着他的后背看,哪怕他是个男的,还是让人不舒服。
他没有把这个可能说出来,除了当时一起去戛瓦当,并且知道他身上有纹身的谷怀信眼神不经意扫过他的肩膀,估计也跟他想到了同一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