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微觉得最近几个月，她做的礼服，比她过去二十五年衣柜里所有的礼服都要多。“想什么呢？”
盛肆走在白若微身边，看她垂眸沉思，不知她在想什么事。“没什么，只是觉得我礼服够多了，不用再定做了吧。”
白若微迟疑地说着。“爷爷的生日庄重一些好。”
盛肆平静地说。白若微“哦”了一声，她只是觉得有些麻烦，工作室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呢，今天又要浪费一天来做衣服。哎……白若微心底叹着气。走进应然工作室的时候，应然正在看服装设计图，她余光扫见了白若微和盛肆。“应然。”
白若微看应然朝他们这儿看过来，于是轻轻开口打招呼。应然闻声抬头，眉梢带笑：“你们来了。”
“没有打扰你工作吧？”
白若微看着应然。“当然没有，就等着你们来了。”
应然笑笑说，她又关切地看着白若微，轻声问，“你最近还好吗？”
白若微知道应然问的是什么。“嗯，挺好的，工作什么的也在有序推进。”
白若微点点头。应然闻言，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图纸设计好了吗？”
盛肆看着应然开门见山地问。“嗯，在桌上，我给你拿。”
应然说着，从工作台上拿下图纸递给盛肆和白若微。盛肆拿着图纸让白若微看，“你觉得怎么样？”
白若微细细地看着图纸，微微皱眉，陷入了沉思，“这个是你设计的吗？”
说着，白若微抬头疑惑地看着应然。应然闻言，明显也是愣了一下，“你为什么觉得这件不是我设计的？”
白若微听见应然这个回复就知道自己的感觉没有错，她指着图纸道：“你的设计风格都是很张扬的，会用很大胆的元素。”
“就像上次时装秀我穿的那件礼服，虽然整体设计很简单。但是它裙身和裙摆的黑白撞色就很大胆，不是中规中矩的纯色或者只是其他颜色作为点缀。”
白若微说着，又指了指图纸。“这件礼服的设计虽然也是在用一些新颖的元素，比如露肩的半袖，但是整体是天蓝色的长裙设计，就没有你之前设计的那么恣意了。”
说完，白若微抬眸看了眼应然，见她眼眸笑意深沉，她有些莫名有些慌神，她是不是说得太过了？白若微清了清嗓子，紧接着道：“我没有说这件礼服设计不好的意思，毕竟每个设计都是设计师自己的表达。”
应然闻言，见着白若微依旧是笑而不语。白若微被看得莫名心虚，又补了一句：“我觉得，艺术本来就是没有标准的，只有个人喜好。被定义了的艺术，就不是艺术了。”
说完，她试探性地看了一眼应然。这下，她应该没有说错了吧？盛肆悠悠说了句：“不好看就是不好看，解释这么多干什么？”
白若微听着，“啧”了一声，手肘撞了盛肆一下，眼神提醒他：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盛肆不以为意，但碍于白若微的眼神警告，他没有再多说。应然看着白若微着急地解释了这么多，低着头半掩着嘴笑了笑：“这件礼服的确不是我设计的，但是设计这件礼服的设计师你们两个人都认识。”
“我们认识？”
白若微疑惑，她不记得自己还认识其他的服装设计师。盛肆闻言，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小舞？”
话音刚落，只看盛舞拿着一件礼服从仓库后面出来。“然然姐，礼服我修改好了。”
盛舞拿着礼服，看见盛肆和白若微，她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小舞？你怎么在这儿？”
白若微惊喜地看着盛舞。盛舞把礼服放在一边，欣喜地走过去：“我来然然姐这儿兼职学习呀！”
“上次时装秀后，盛舞就天天来我工作室，说是想来学习。我工作室最近也正好缺人，就让盛舞过来了。”
应然走过来解释一句。“噢！”
白若微恍然大悟一般地点了一下头。盛肆看着盛舞放在一边的礼服，又看了眼图纸，这不就是图纸上的礼服？“你做的？”
盛肆盯着放在一边的礼服问盛舞。盛舞回过头看着放在沙发上的礼服，笑着点点头：“对呀！我做的！”
说着，盛舞看见了盛肆手里的图纸，“哥，你怎么有我的设计图？”
“我和若微来定做礼服，应然把这个图纸给我们看。”
盛肆解释。盛舞闻言，惊喜：“啊！你们就是然然姐说的要定制礼服的客人？”
“嗯。”
盛肆点头。盛舞接着道：“哥！那你觉得我的礼服设计的怎么样？”
盛肆这才认真地看了一眼图纸，他直接道：“没有特点，元素老套，风格不清晰……”盛舞听着，眼里期待的光慢慢暗淡了下去，“啊……”她低着头，喃喃着，语气里透着慢慢的失落。白若微看盛肆一点没有委婉，赶紧打断盛肆说：“别听你哥瞎说！我觉得你这件礼服就设计的很好呀！”
盛舞闻言，这才打起了精神：“真的吗？嫂子！”
她看着白若微，眼里的光芒再次亮起。白若微点点头：“是呀！”
盛肆疑惑地看向白若微：“你刚才不是说……”“刚才？”
盛舞满眼疑问地看着盛肆和白若微。“我刚才只是说这件礼服不是应然的设计风格，又没有说这件礼服设计的不好看。”
白若微立刻解释，她也没说谎。盛肆闻言，神色复杂，但是没有多言。盛舞不明所以地看看盛肆，又看看白若微：“嫂子，你和我哥在说什么？我怎么有点听不懂？”
白若微笑着搂过盛舞的肩膀：“没什么，就是说你设计的这件礼服我很喜欢！”
盛舞这下有些不信了：“真的吗？”
“真的！”
白若微用力点头，然后把话匣子递给应然，“不信你问应然！”
话音落下，白若微给应然使了眼色。应然见状，咳嗽了一声，然后道：“嗯，艺术没有标准。”
盛舞似懂非懂。“若微，你还需要应然给你设计另一件礼服吗？”
盛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