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眸底真切的关心,庄子萱不由得微勾嘴角。她道是什么呢,这少女看起来与五殿下关系匪浅啊!只是从前怎的没听五殿下提起过,身边还有这等佳人服侍在侧?不过这是人家的家事,她也不好多问,便大剌剌的笑着点点头。“既然如此,明日一早你便与那些个大夫一同来我院中吧。”
说完,她不再停留,转身回自己院中了。今日她需养足精神,从明日起便要开始研制解药的药方了。翌日,庄子萱与十几名大夫连同陈环一起开始试药。正忙的满头大汗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不小的议论声。“你还干什么活啊,快出去看看,听说太子与七殿下在府门外吵起来了!”
“这怎么可能,这两个不是亲兄弟吗?”
“我还骗你不成,你不信便算了,你自己过去凑个热闹!”
那两个丫头的声音毫不掩饰,全部落入庄子萱耳中。她眉头一皱,心中却没有一丝怀疑。这一路上七皇子与太子狗咬狗的事情可不少,如今也没什么好不相信的。只是她不觉有些气愤,这二人自从来到江南后,便整日躲在屋里偷闲,连个面也不露,如今竟然还好意思掐架,当真是没有一点心!这般想着,她转眸吩咐陈环:“你们先讨论一下,我去去就回。”
说完,也不等陈环应答,她便快步向府门口行去。此刻,太子与柴恢正站在府门口,太子激愤的声音响彻整个李府。“柴恢,本宫乃是太子,你不过是皇子,就算你再不服,也给我把态度放尊重点,否则待回到京城,我必要将你的一言一行尽数告知父皇,看父皇如何处置你!”
原本太子今日是想到府门口看一看,毕竟身为太子,他也不能一直做缩头乌龟,好歹也得出门招摇一下,省的回去后被人说游手好闲,全无用处。谁承想刚走到府门口便遇见柴恢阻拦,还故意挑衅他身为太子的权威,他自然要反驳一二。正顾自气恼,柴恢极尽嚣张的声音便不甘示弱的响起,声调之高,简直比那宫中的太监还要尖锐。“柴巍,你少用你那太子的身份压我,你不过就是仗着林丞相才如此嚣张,难不成以为孤怕了你?”
长久以来,太子一直是他跨不过去的那道坎,为此他只要想起柴巍,便气愤的不行。他明明不比柴巍差,凭什么太子之位是他的!太子何尝不知他蠢蠢欲动的心思,却忽然敛下怒意,眼底划过几分得意。“我道是什么,你不就是嫉妒本宫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敏儿,还稳坐太子之位吗?”
顿了顿,他又语带讥讽的继续道:“不过你再如何妒忌也无用,谁让你当初瞎了眼,主动将敏儿从身边推开,当真是愚不可及啊!”
望着柴巍几乎要咧到耳根的笑意,柴恢气得直跳脚,指着前者破口大骂道:“你放屁,是你故意勾引林若敏,破坏我与她之间的婚约。你这个阴险小人,竟然还有脸提她!”
林若敏本应是他的,可就因为他一时鬼迷心窍,竟然被太子给抢了去,因此才丢掉了大好的局势。这无疑是他心底最深的一根刺,只要提起他便如同发疯一般,充血的眼睛中尽是不甘与悔恨。太子见状却十分得意,继续激怒他道:“七弟,这情爱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敏儿她心悦我,我也是无可奈何。要怪只能怪你没有男人魅力又是个十足的草包,这样的男人丞相府的千金如何看得上?”
说完,他还挑衅似的扬了扬下巴,一副乖张的嘚瑟模样。不得不说,太子的心机与城府不知比柴恢高上多少,三言两语便让柴恢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当即便挥着拳头冲了过来,大有一副要将之打趴下的架势。“七殿下要打人了!”
眼见这情况,府内围观的下人中不禁发出惊呼之声,众人皆倒退几步,小声议论起来。“是啊,太子可是皇储,七殿下当众打太子,这还有王法了吗?”
“谁说不是,你看七殿下嚣张的模样,当真是好吓人啊!”
“你们懂什么,我听说七殿下的生母可是贵妃,那可是如今掌管整个后宫的人,有人撑腰,七殿下自然不把太子放在眼里。”
虽然众人极力压低声音,可柴巍却仍旧将这些话尽收耳里。原本他还为众人暗中指责柴恢而感到得意,可听到最后那句话,他也骤然火了起来。江南与京城相隔甚远,如今就连这些个下人都知道贵妃执掌着后宫,可见起母子嚣张的气焰。就在柴恢的拳头即将落下时,他目光一凛,劈手抓住他挥出的手臂,阴鸷声音透着压抑的怒意。“柴恢,你给本宫记住了,就算贵妃如今执掌后宫,本宫也是独一无二的太子,你若想越过我去,便等下辈子吧!”
虽然两人都是花拳绣腿,可柴恢显然更加废物。手臂传来一阵剧痛,他脸色变得一片惨白。可当着众人的面,他如何肯示弱。见挣扎不开,他便恼羞成怒的将另一只手也攥成拳,冲着柴巍的小腹轰去,口中还恶狠狠的嘶吼道:“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你别得意太早!”
这用尽全力的一拳极其突然,柴巍猝不及防,抓住他另一只手的手连忙松开,整个人向后倒退,险之又险才躲过一击。此刻,他也被彻底激怒了,一个身份地位皆不如自己的人竟然在众人面前对他大打出手,若是他还畏缩不前,只怕会被天下人嘲笑是个软弱无能的废物。“好啊,今日我便让你知道厉害!”
面露愠色,他双手成拳,带着极为凛冽的气势向柴恢冲了过去。而柴恢呢毫不示弱的迎了上去,眼看就要缠斗在一起了。就在此时,庄子萱已经快步走到府门口,看着两个如斗鸡一般不甘示弱,甚至还大打出手的人,心中一股火便涌了上来。目光陡然变冷,她厉喝一声。“都给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