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家、门楼后面……”断断续续的说完这一句,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轰”的一声砸向地面,生生被那种噬心的疼痛给疼死了。敖霄看也不看地面一眼,拂了拂手,将目光转向敖忠。“将他拖出去埋了。”
若是放在平时,见有人竟然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将人杀死,她必定会觉得此人阴狠毒辣,可此刻,她内心却没有一丝波澜。一想到是这些人故意散播疫病,使得无数百姓感染甚至死亡,她只觉得他们死有余辜!眸光流转之际,她起身来到敖霄身侧,沉声道:“现在要去将那些人一网打尽吗?”
敖霄点点头,眼底划过一抹狠色。“不光如此,我们还得逼问他们背后之人是谁。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的手段如此阴毒,竟然不惜残害无辜的百姓。”
柴爻听得此话,也愤然起身,义愤填膺道:“我也随你们一同去!”
就这般,三人说走就走,直奔那男人所说的地点而去。因为事发突然,那些个神秘黑衣人被杀得措手不及,敖霄与柴爻一同出手,一会功夫便杀了一大半。然而他二人武功虽然高强,可对方毕竟人多势众,还是有几个残兵败将趁着此时逃跑。敖霄也并不追赶,只留下几个活口严刑逼供。然而这群人显然训练有素,发现无法逃脱,竟然一咬后槽牙,随即便吐血身亡。眼见此状,庄子萱瞳孔微微收缩,走上前去掰开那几个人的嘴巴一看,不由得眉头拧紧,自言自语道:“竟然是毒药!”
柴爻闻言,不甘的跺了跺脚。“竟然是死士,当真是我们的疏忽,居然没有料到这一招!”
敖霄脸色也有些难看,原以为今日定可以得知故意散播疫情的幕后黑手,没想到如今线索却断了。轻叹一声,他眼底划过一丝自责。“是我大意了,早便应该想到他们既然敢做这种伤天害理之事,一定不会轻易落人把柄,我竟没能及早防范。”
庄子萱紧抿双唇,走到他身边宽声安慰:“这也不能怪你,不过好在如今疫病已经解了,那幕后黑手便是再想闹事也是不能了。”
虽然没能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不过她心中却早有猜测。此事不是赵元稷做的便是李怀仁,只不过他觉得赵元稷做此事的可能性比较大。他想要吞并梁国的野心旁人不知,庄子萱却一清二楚。让百姓大面积染上疫病,既可以削弱梁国人力和国力,也同时可以让梁国陷入混乱。疫病一旦大面积传染,且无法控制,百姓们定会揭竿而起,与朝廷对立,陷入内乱。这一切对赵元稷都有百利而无一害。不过李怀仁也不能完全撇清嫌疑,谁说此次他在江南多地施粥救济百姓,又为研制出解药贡献了不少力气。可他这个人阴险狡诈,所思所想皆与寻常人不同,谁又能否定这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大戏呢。不过到底是谁,还有待考察,没有证据,一切的猜测都不能作数。只是一下子,李怀仁失踪,这边的线索也断了,难免让他们有些不甘。不过再如何不甘,事情也已经发生了。如今疫情之事以了,他们也该回京复命了。三个人收拾好心情,次日清晨,众人便如来时一般,浩浩荡荡的回京去了。只是回去的路上,士兵们都斗志昂扬,满心为彼此如此快便平息疫情而欢喜。受到他们感染,庄子萱也觉得心情好了许多,虽然江南之事扑朔迷离,到如今也弄明白。不过好在她这条命算是保住了。不用为皇家挡枪,还能再多活一段时日,这样她便知足了。一路上还算安静,只是柴恢与太子仍然争吵不休,不是还将柴爻牵扯其中。眼看着三足鼎立之势即将形成,庄子萱也不由得为柴爻捏一把汗。不过好在柴爻心理素质还算不错,并不与他们计较,只默默地坐在一旁对着她傻笑。直到八日后,众人终于回到了京城,并直接去皇宫先向乌眼鸡皇帝复命。当一行五人走进时,乌眼鸡皇帝正批阅奏折。听着众人的请安,他这才抬起浑浊的双眼,带着浅淡笑意的眸子扫视着三个皇子,沉声道:“此次江南疫病一事你们办的不错,不亏是朕看重的儿子们,朕要嘉奖你们,说你们想要什么?”
几个皇子哪里敢要赏赐,齐声道:“儿臣不敢擅自居功领赏!”
他们虽为察觉出不对,可庄子萱却察觉到乌眼鸡皇帝的目光在柴爻身上多停留了一瞬。虽说很快便离开,可这也足以说明了乌眼鸡皇帝真正看到了柴爻,看来柴爻以后的路能好走一些。正想着,乌眼鸡皇帝的笑声便响彻大殿,沉声道:“既然你们不说,那朕便各赏你们黄金千两以示嘉奖。”
说完,他又抬手指了指太子,继续道:“还有太子,你如今也老大不小了,我看着你与林家郡主感情甚好,不如就择选个日子尽快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