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芳芳咬唇,平日里白皙的脸蛋经过几天的风吹雨打已经变得粗糙发黄,完全没有了刚来丰收村的艳丽。
这个年代没有防晒霜,女人护肤就用雪花膏,圆圆的铁盒子包装,巴掌大小。
上头是漂亮的海市女人的照片,每个味道的雪花膏上面女人长相都不同,有妩媚的,有清纯的。
如果在村子里哪家的小媳妇能用上雪花膏这样的好东西,绝对会被羡慕好久。
扭开盖子就是纯白色的膏体,一般都不舍得用很多,半个指甲盖大小涂抹在脸上就能滋润好久。
赵芳芳每天晚上早上都会细细的用雪花膏把脸蛋给涂抹一遍,但是这种雪花膏,也就有个保湿功效。
本来赵芳芳长得就没有安愿更讨人喜欢,安愿每天用的防晒和保养品她也不知道,只是嫉妒为什么安愿不会被风霜摧残,还是那么肤白貌美。
快到丰收村的时候,安愿把二八大杠给收进空间,东西也一并收起来,手上就提了个暖壶装样子。
她回知青点的路刚好可以路过麦田,她猫着腰往里面瞅,鬼鬼祟祟的。
“安同志,干什么呢?”
一道低沉有磁性的成熟男人声音。
安愿吓了一跳,侧头就去看他,邢以南。
“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
安愿扬唇挑眉,那副小模样漂亮的不得了。
她的确没有告诉过他,她的名字。
邢以南眼中闪过一抹无人察觉的情绪。
目光深邃的看着她:“村里一共就来了这么几个知青,我也是公社的人,知道你名字很正常。”
安愿没再看他,又继续趴在麦田里扒拉麦子,想从缝隙里面偷看赵芳芳的“惨状”。
邢以南却悟错了意,以为安愿是力气太小,没办法把麦子给拿开。
他走到安愿的身旁微微弯腰,忽视安愿疑惑的目光,大掌拢住麦子的根茎用力一提。
一堆麦子连根被拔起……
他有力的胳膊露出青筋,俊脸上没有一点吃力的表情,有点骄傲的扭头等着安愿夸他。
等等!
安愿的目光为什么诡异吃惊的盯着他……
“安愿?”前面的女声不确定的喊了句。
赵芳芳就站在前面割麦子,听着身后“噼啪咔嚓”的声音扭头看。
身后是光秃秃的麦田,邢以南拿着一把捧麦子僵硬的站着,安愿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空气中都渗透着尴尬气氛。
邢以南想钻个洞跳进去,虽然没有能装得下他这么大的洞,他后悔的把手里的麦子丢在一边,不好意思的摸摸脖子。
早知道就问一句了,谁知道这个小丫头就是想偷窥。
安愿看着赵芳芳,忽然有点认不出来了,这快干裂的蔫黄皮肤,深红的两颊,活像一个红苹果放蔫吧了的样。
她摇摇头,太惨了太惨了,偷了村长的牛也太惨了。
其实一切都是赵芳芳咎由自取,她觉得草帽是乡下人才会戴的东西,上工从来不听劝戴帽子,这才晒成了现在的“高原红苹果”。
邢以南在一旁手足无措,可就是不想离开。
赵芳芳看看安愿,看看邢以南,似懂非懂的眼神灼灼:“你不会为了气我喜欢这样的糙汉吧?”
哪怕邢以南长得真的很不错,光看那身材那脊背,那肌肉,那腰臀都是城里人都没有的完美比例。
邢以南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安愿,没有做声。
安愿的眼睛从上到下的扫视赵芳芳,充满了探究。
直到她都不好意思了,安愿才开口:“你这熊牛粪里长大的红苹果,糙汉看不上你吧。”
赵芳芳也听出来了这是在笑话她,想反驳。
邢以南有点紧张的握拳,同时也庆幸安愿没有直接说看不上他。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赵芳芳说安愿喜欢他的时候,他的心就像是被人攥着似的忐忑不安。
“赵芳芳!你给我回来割麦子!”又是村长的怒吼。
赵芳芳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了。
安愿扭头面无表情的对邢以南说:“你刚才干嘛那么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