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用你做什么针线活,不小心扎到了怎么办?”
邢以南的黑眸紧紧盯着安愿,眼里是复杂的情绪。
“不会的,我很聪明。”她的嗓音软软的,还有点撒娇的味道。
邢以南忍了忍,没忍住抬手摸摸她的脑袋。
头发毛茸茸的,因为离得近都能看到女孩耳后细细的绒毛。
“辛苦了。”
他认真的说。
如果田秀荣知道了肯定要气死。
她给儿子纳了23年的鞋垫子,漂亮的小姑娘只缝了一回,他就心疼的不得了。
终究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他想起来什么,缱绻的嗓音低沉:“你做的河鲜家里人都很爱吃。”
安愿头微微一偏,毫不谦虚的一笑。
对厨艺这方面她可是有绝对的自信,她可是饭其林大厨的门下弟子。
“你们知青领的粮食是不是还没有脱壳?”邢以南问了一嘴。
安愿点点头,好像是这样。
他们知青每天上工都很累,回了院子吃完饭就倒头睡了,现在能吃的粮食越来越少了。
邢以南脸色紧绷片刻,说:“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知青院把粮食拿出来,我帮忙脱壳?”
他自己一个人完全够了,但是能让安愿陪着当然更好。
安愿嘴角一弯,乖巧的点头。
“小李,知青院的粮食没有脱壳,我和安知青回趟院子。”
邢以南跟记分员嘱咐了句。
小李点头表示知道了。
王全福老远就看着那俩人在一块走了,他阴沉着一张老脸,走到小李的身后。
“卟~”
面无表情的撅腚放了个臭屁。
刚才还纠结这个屁排在哪里合适,现在他看着小李就欠屁轰。
“唔——”小李捂着鼻子,痛苦的睁不开眼。
“yue”他不断的反胃想吐。
小李恼火的跑到一边,叉腰问:“村长,你放屁就放屁,来我这里放干啥?”
王全福傲娇的扬头,敷衍的说:“哦,忍不住了。”
小李也只能默默咽下这份苦楚(臭屁)。
知青点。
“你站一边,我扛。”邢以南撸起袖子来,很爷们的说。
安愿靠着门口安静站着,她本来也没打算动手。
这么几十斤的粮食邢以南要是再抬不起来,她真的要嘲笑他了。
邢以南把七十斤粮食轻而易举的扛在肩头,用下巴朝着围墙的方向指:“我们走吧。”
男人下颚线明显,因为动作的原因让他露了一小片锁骨,麦色的肌肤紧实却不缺乏骨感。
安愿心虚的红了脸,赶紧跟上。
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男人身高腿长的,步子很大。
感觉身后的人没有跟上了他就回头顿住脚。
他步履稳重,安愿的脚步轻快,两人却是异常的和谐。
“在知青点住的还习惯吗?”他声音稍沙哑。
安愿眨了眨清透漂亮的眸子,嗓音甜软细腻。
“还可以吧,只是总有讨厌的人。”
虽然那两个人互掐她看着很得劲,但是她们时不时出来作妖真是烦得慌。八壹中文網
邢以南低头若有所思。
这么一想,面前的小丫头从在城里优渥的生活到乡下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
在知青里的那几个人,邢以南也逐渐摸清楚了脾性。
还是搬出来的好。
他心里计划着,装作无意的说:“你觉得姑娘家一个人住怎么样?”
邢以南眉头挑起,眼神专注的看她。
“那挺好。”
就单单凭借她越世空间里的物资,她都可以过的有滋有味。
邢以南眉头舒展,浅笑的“嗯”一声。
两个人不紧不慢的来到了打谷场,地上还在晾晒着麦子,有人拿着耙子在翻。
场地中央是一个用木头做的圆形农具,安愿从书里看到过。
所有村民都会种庄稼等着收获,但是粮食收割后会有层壳子在外头需要去除后留下籽粒,这就需要用风车了。
这可不是现代小孩手上五彩缤纷的玩具风车。
这是个脱壳用的农具,粮食初步碾压以后,就会多了很多杂质和壳。
人工很难分的开。
邢以南把粮食放下,跟在旁边打场的人说了声。
他走到风车的入口处,把粮食倒进去,右手把着用力摇转。
凭借风力壳子和杂质就会自己跑到后头,粮食岿然不动的呆在机器前头。
这对邢以南来说并不难,摇动的手臂线条紧绷,下颚线明显。
“待在这休息会儿,等下再上工。”他看出来了安愿要走的意图,沉声拦道。
闲着也是闲着,安愿索性找了个凳子,单手撑着看邢以南劳动。
男人的动作很快,他把去壳好的粮食摆到安愿眼前。
“?”安愿大眼睛从下面无辜的看着他。
邢以南无奈的摇摇头,笑着解释:“粮食要晒干,不然容易发霉。”
还在田里的赵芳芳耐不住了,跟刘志说了声去茅房就走了。
她刚才明明看着安愿和邢以南的,现在两个人竟然都不见了?
“人呢?”
赵芳芳秀眉紧皱,因为出了汗所以厚重的刘海像是条形码似的一缕一缕的分布。
王招娣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鼻孔朝天的环着手臂:“在打谷场筛粮食呢,这样轻松的活没你的份!”
赵芳芳冷笑,嗔目切齿的说:“就算没我的份,也总比你要铲牛粪五个月强!”
“彼此彼此,你不也要继续铲?”王招娣的表情刁钻狡黠。
两个人之间有无名的火花在碰撞,赵芳芳咬牙切齿的扭头走了。
王招娣眼底飘过一丝精明,慢慢悠悠的走到刚才赵芳芳站着的位置。
悄声捡起来一块万紫千红的搓脸油,不做声的装进自己的裤兜。
她刚才就瞅见这个半掉不掉的,这才去和赵芳芳拱火,白捡这么一个大便宜。
赵芳芳偷偷回头瞅,没看见王招娣跟上来,这才脚步换了个方向。
往打谷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