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10月8日中午,郑德军踏上了去往廊城的火车,明天是他大学报到的日子。经过一番周折,刘爱琴花钱把郑德军补录到廊航学院经济管理系市场营销专业,家里都是做生意希望他能学点与经济有关的专业。郑德军梳着一个37小分头,一条坠感十足的西裤,洁白的衬衫扎进了裤腰里,裤腰带扎的很高,快到了胳肢窝了,诺基亚3100被一条手机链扣在裤腰最前面的裤绊儿上,手机放在后面的别在腰上的手机壳里,活脱一个村干部的打扮。背着一个双肩背包,手里拎着大包裹,一脸尴尬的站在候车大厅,心里想,“我这身打扮,哪有一点当代大学生的样子,太沙比了……”旁边送行的刘爱琴看着郑德军心里笑开了花,“看咱这眼光,咱买的衣服多好,给我儿子打扮的真精神!”
于是又担心起来,跟郑德军说道,“到了学校,好好学习,别整天的打扮这么精神,到时候万一有小姑娘看上你,还怎么读书啊,光剩下搞对象了!……”郑德军看着周围的一群人异样的表情和投来的似笑非笑的目光,头快扎进了裤裆,心想,“火车怎么还不来啊,火车快来吧,哪位神仙救救我,让火车快来吧……”。唔……酷嗤酷嗤……”火车一声长鸣,三百多公里的路程,走了五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廊城。对陌生城市不熟悉的郑德军,扛着大包裹,走出了廊城火车站,既忐忑又兴奋,廊城我来了……。刚到廊城的郑德军不敢在火车站里打车,怕里面趴活儿的司机绕路,自己500块钱的生活费可是不够,走出火车站有一段距离,郑德军打了辆出租车,用蹩脚的普通话告诉出租车司机地址,直奔廊航学院。此时已是旁晚时分,夕阳下扛着包裹的郑德军尴尬的站在学校教务处的楼下,从腰里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傍晚6点半多了,下班了……郑德军像推着粪球的屎壳郎扛着包裹在学校里漫无目的的走着,人生第一次走入大学校园,郑德军无心欣赏,心里想的是,晚上住哪,去哪吃饭?今天还没练功呢。走了一段,郑德军找了个面善的学生问道,“同学,麻烦打听一下,学校附近有没住宿的地方啊?”
这位学生上下打量着郑德军半天,“叔叔,您好!学校西门那边有几家旅店干净还便宜。”
说着接过郑德军手里的包裹,“正巧我要去那边的超市买点东西,我带您过去吧。”
郑德军的样貌加上穿着,让这位学生拿他当了学生家长,郑德军一点也没理解人家为啥叫他“叔叔”,还在心里想,“上了大学真他妈客气,见人还要叫叔叔……”一路走着一路聊着天,郑德军知道了这位同学姓李,大二,还是学生会的干事,随即打听着教务处几点上班,学校的情况,学习的压力等等,李同学不厌其烦的给他介绍着。不一会儿到了学校西门,学生指了指,“叔叔,哪儿有几家旅馆,2-30块钱一晚上,干净便宜,我父母来看我的时候都住哪儿!”
“谢谢你,李同学!”
“不客气,叔叔,再见。”
…………郑德军找了家旅馆住下,郑德军打坐而眠,早上五点,郑德军的身影出现在廊城的大街上,这已经比平时晚了一个小时了……吃罢早饭,郑德军换了身衣服,昨天的那身打扮实在是不敢恭维啊,母亲大人这该死的审美……扛着大包裹,蹲在了教务处楼下,8点钟,老师们陆陆续续的来了,郑德军走进了教务处询问办入学手续的流程,教务处的老师,接过通知书,办理了相关手续,给他安排好宿舍,分发了被褥,让他在外面等一下,说有人送他去宿舍,说着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出去,“小李,你好,有课吗?没课啊,那你来一下,嗯,来了个新生,你送他去宿舍楼,然后带他和你们经管系的吴老师对接一下,顺便带他熟悉一下学校。”
不一会儿只见“小李”匆忙的身影,见到郑德军还热情的打了个招呼,“叔叔好,这么早来,是给孩子办入学了啊?一会儿聊啊,杨主任叫我呢。”
说着进了教务处的办公室。郑德军点了点头,心想,大学生真有素质啊!李同学不一会儿出来了,向楼道里看了看,“走吧,我先送你们去宿舍楼,对了,您儿子呢,叔叔?”
“什么儿子?”
郑德军一脸不解的问道。“您儿子不是补录过来,今天入学吗?”
李同学解释着。“没儿子,我入学。”
“啊!?!你入学?你叫郑德军?”
“是啊,怎么了?”
“卧槽!!那你几把不早说……我他妈还以为你是学生家长呢。”
李同学一脸哀怨的看着郑德。“你也没问啊……”郑德军说完心想,“大学生的素质也不怎么样,一张嘴就是生殖器!”
李同学这次没有帮着郑德军抗包裹,转身说道,“走吧,学弟,我也是咱们经管系,我是文秘专业的,我叫李XX,大二了,是你学长,现在在学生会,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郑德军连他名字都没记住,觉得这位李同学不实在,昨天不认识还挺客气,一口一个叔叔的叫着,还帮着抗包裹。今天认识了,不叫叔叔也没什么关系,你倒是帮着拿着点东西啊,又是包裹又是被褥的,草!廊航学院虽然不是太大,但也有2万大几千学生,再加上老师、后勤人员等等杂七杂八的少说也有3万来人,校区占地面积还是很大的。李同学在郑德军前面走着,一边走一边介绍着学校的发展历史,辉煌历程,哪里是图书馆,那里是教学楼,那里是食堂,一边说着一边跟认识的人打招呼,也不回头看看他跟上没跟上,七扭八拐的把郑德军绕迷糊了,好半天才来到宿舍楼下,转过头来,用手指了指落后几步的郑德军“哎,那谁,快点。”
郑德军赶紧跑了两步,走到他跟前,听他指着宿舍楼说,“这是宿9,9号楼,看仔细了,咱们学校一共15栋宿舍楼,前面8栋都是女生宿舍,别到时候走错了,进了女生宿舍。你是哪个寝室啊?”
“宿9,2503。”
郑德军答道。“哦,我先打个电话啊。”
说完拿出手机,弯着腰,“喂,吴老师,你好,我是李XX,嗯,补录来了个新生,我一会儿带他过去和你见个面,噢,不用啊,今天没课,让他在学校熟悉,好的,吴老师,吴老师再见!”
打完电话李同学腰杆儿倍儿直招呼着郑德军,“哎,那谁,你自己上去吧,前边哪个单元门,你们今天没有课,你们同学都在宿舍呢,下午自己熟悉熟悉。”
说完掉头走了。郑德军扛起包裹,就要上楼,突然发现前面有一堵厚重的身体挡住了去路,“你是干嘛的,谁让你进来的啊?”
一位壮硕的宿管大妈瞪着他问道。郑德军看着眼前这位傻大黑粗的宿管大妈,有些肝儿颤,用蹩脚的普通话说道,“大姨,您好,我是新来的,分配到2503住宿。”
“好,上去吧,小伙砸,5楼最东头!”
宿管大妈瓮声瓮气的说着,说完大手在郑德军肩膀上还拍了一下。“呵……得亏我他妈练过啊……”郑德军暗暗的想着,抬头向宿管大妈笑了笑,飞快的向5楼跑去。“最东头2503……”郑德军念叨着宿舍号找着宿舍,“就是这!”
轻轻推开房门,六人的宿舍,摆放着3个铁架的上下铺,门口靠东边的一张床,下铺没人住,上铺的人没在,看来上铺是个爱干净的人,四个人正在另外两个上下铺上呼呼大睡,郑德军心里想着,把被褥铺好,东西放好,下楼找了个超市买了点生活用品,回到宿舍整理完,见时间还早,宿舍的人还在睡觉,便用‘神仙卧’修习起内功来。……………“卧槽,你是谁?”
一声惊呼郑德军睁开眼,从床铺上站起身来,伸出手“你好,新来的,郑德军!”
对方赶紧伸手和郑德军握了握,“你好,你好,程伟!不好意思啊,刚睡醒,昨天网吧包宿去了……”说完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接着说,“你先坐啊,我先上个厕所。”
说完迫不及待的冲进阳台上的厕所。不一会儿,程伟从厕所里出来,“你是补录来的?到多长时间啦?”
“嗯,刚到没一会儿,看你们都睡觉呢,没敢言语。”
程伟从枕头下掏出手机看了看,“没事儿,11点50了…你饭卡办了吗?”
“还没呢,还不知道去哪办呢。”
“给你,先用我的。”
程伟跪在床铺上,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卡递给郑德军,“一会儿你自己去吃点吧,我们哥儿几个昨天包宿了,挺困的,嘿嘿,就不陪你了,晚上咱们好好聊。对了,你知道食堂在哪吧?”
“知道。”
郑德军也没见外结果饭卡接着说道,“那我就不客气啦。”
“没事儿,咱们一个宿舍住好几年呢,客气个几把……”程伟打了哈欠说道。“那你休息吧,我先去吃饭……”“好…好,我睡了啊……”吃完饭,郑德军围着学校转了一圈,寻找着适合练功的地方,走来走去发现学校有一片不小的树林还是不错的,树林深处人烟稀少,真好适合练功。在树林中打了一趟少林拳,又打坐了两个小时,运行了几遍内功。回到宿舍,睡觉的四位室友都起来了,正抽着烟聊天呢。一见郑德军进来,程伟赶紧热情的招呼他,“回来啦,兄弟,快来坐,就等你了。”
说着把郑德军介绍给其他三位,“新来的兄弟,郑德军,对吧,兄弟,我没记错吧。来来来,你们仨也做个自我介绍,咱们以后可是一个屋里住四年的战友了。”
“我叫燕东涛,山东聊城的。”
一个中等个子,戴着大眼镜梳着大中分的人站了起来。“我,卢小勇,河南济源人,初次见面,以后咱们多多关照。”
此人中等身高脸带忠厚。“刘阳,贵州毕节的。”
一个个子不高,五官精致的南方人。“郑德军,河北安县人,刚来,有很多不懂得地方,对不对的大家伙多担待。”
郑德军诚恳的说道。“卧槽,你是安县的啊,我河间的,老乡啊!”
程伟激动拉着郑德军坐到身边。“你们聊什么呢?”
郑德军问道。“商量着和女同学联谊的事儿呢。”
燕东涛递给郑德军一颗烟,看郑德军摆手没接,顺手自己点着接着说道,“周六和几个文秘专业的女同学去廊城南边永灵县白塔寺玩儿,都是老大的功劳,他看人家姑娘长得好看,动了淫心了。也没办法他岁数大了,想的比咱们多。”
“滚蛋,谁他妈岁数大了,老乡,你说82年的算大吗?”
程伟白了燕东涛一眼问道。“大哥……你这个岁数应该大学毕业了吧,你是不是留级了啊……”“滚几把蛋,我是小时候家里穷上学晚,10岁才上小学!”
说完喝了口水接着说道,“周六这次联谊大家都要注意素质,拿出当代大学生的文化和修养来,我告诉你们啊,校花可能也去哦~嘿嘿……”一聊到女人,男人很自然的亲近了很多,尤其是几个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在一起。周六早上郑德军练完功,刚回到宿舍没有多长时间,程伟便招呼着大家到楼下集合,郑德军这两天满脑子都是食堂见过的哪个女人,见到同行的几个女同学,也打不起精神来。但也不好说什么,便随着大伙儿出发奔永灵县的白塔寺而去,路程不算远,坐公交车1个小时就到了永灵县汽车站,下车转乘三轮车又走了二十分钟,就到了白塔寺。白塔寺,辽代所建,寺因塔而名,寺中白塔与北京的天安门坐落在同一条中轴线之上,此塔是我国北方仅存的两座辽代石塔之一,北宋时期这里是辽国属地,相传在辽代时,白塔寺里有两个僧人。有一年冬天,老和尚外出前,吩咐小和尚如果饿了就到附近去化缘,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要刨动门前那颗大枯树。可是冬日里,小和尚因积雪太厚无办法到远处砍柴,忘了师傅嘱托,砍倒了大枯树。没想到枯树底下是一龙眼,直通东海,大水很快就蔓延到了附近的村庄。此时,老和尚正在泰山论经,突然觉得心血沸腾如翻江倒海,情急之下,一指泰山上的一座白石塔,心中念动咒语,那塔立即飞了起来,一直落到了龙眼之上,大水是退去了,可是整个寺庙却被冲毁了,只留下了白石塔,因此得名“白塔寺”。只不过白塔寺并不是什么旅游胜地,只是在当地有些名声而已,这次也是程伟出于能和女同学联谊的目的才来的,郑德军觉得他们几个人泡妞泡到寺庙,是真他妈不要脸。寺庙周围是一片树林,远处是都是种植的玉米,这个季节正是玉米丰收的时候,程伟几个舍友正招呼着联谊的女同学在寺庙前的树林里拍照留念、做游戏什么的,郑德军无心参与,便自己溜达进白塔寺中。郑德军向功德箱内放了5块钱,从一个和尚手中接过三支香点燃,插进香炉中,走进大雄宝殿,跪在佛祖面前默默祷告,“信誓弟子郑德军在下,老佛爷在上,我前两天看见个姑娘,太好看了,老佛爷保佑我娶她当媳妇儿,当不了媳妇儿,搞几年对象也行。实在不行,在一起睡几觉也行……”说完‘邦邦邦’的瞌起了响头,看的旁边的大和尚都傻了,和尚心想,“阿弥陀佛,这尼玛是许了多大的愿啊……”此刻的郑德军早已经忘了骂别人泡妞泡到寺庙不要脸的事情,满脑子都是哪位漂亮姑娘,一边往外走嘴里还虔诚的念叨着,“佛祖保佑……”。刚走到庙门口,陈阳跑了过来,“德军,出事儿了,那边来了几个流氓儿,要打起来了,快跟我来。”
说完拉着郑德军跑向树林深处。树林里程伟、燕东涛、卢小勇跟六个混混儿打在了一起,几个女同学在旁边哭天抹泪儿的大喊大叫,“你们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郑德军看着一脸的黑线,还他妈不要再打了,你以为这是偶像剧夏天的肥皂沫子还是流星的花园啊。郑德军快步走过去,瞅准一个,抬脚奔后腰的阳关穴上就是一脚,阳关穴是人体经络的大穴,郑德军只用了三成力道,只见那人惨叫一声,滚出几米后站起身来骂道,“卧槽尼玛……”郑德军迅速的冲进人群中,一脚一个将五个混混儿踹到一边,拉起程伟几人,转脸一笑,“各位大哥,不好意思啊,是不是我们兄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得罪了各位大哥,请各位大哥多担待,兄弟我在这给你们赔不是了。”
说着从程伟兜里拿烟,小声的说了句“报警”,转头给几个混混儿点头哈腰散着烟,一边散烟一边说对不起。几个混混儿见郑德军人高马大,身手灵活,一时也不敢妄动,其中一个留着卡尺寸头的混混明显是他们中的老大,接过烟来,指着树林,“也没什么大事儿,看见这树林子了吗,我们家的,你们在这玩也没啥事儿,哥哥今天来林子转转,你猜怎么着,我看上她了!”
说着用手指了一个女孩儿,郑德军回头一看,女孩叫刘畅,长得白白净净的有几分姿色,这次联谊就是她和程伟组织的,郑德军嬉皮笑脸的给卡尺混混儿把烟点着,指着程伟几个人说道,“大哥,好眼力,我们这位同学,那真是大眼睛双眼皮又白又胖又干净,别说你看上他了,他们几个都看上了。”
“你没看上?”
卡尺混混斜了郑德军一眼。“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连她名字我都不知道。再者说小弟我信佛,都想出家了,要不然今天能来这儿嘛,大哥你看上她了,您就追她,我们就是南航的学生,没事儿你就去找她吃个饭啊,看个电影的,感情嘛得慢慢培养。”
郑德军陪着笑脸儿,虚与委蛇的周旋不想动手,陈花子再三叮嘱他不许随意显露武功,郑德军一只记在心里。“去尼玛的,少跟我这哩哏儿楞的,你沙比吧!”
卡尺混混骂道。“对,大哥,您说的对,我沙比,我沙比。您看我们都是学生,您就别跟我们一般见识了,兄弟在这求您了。”
郑德军继续点头哈腰,双手合什的说着好话。“草!你还懂点事儿,会说几句人话,你那几个兄弟可是不服啊。”
“服,大哥,他们也服!是不是啊?”
说完还转头向程伟他们眨这小眼睛暗示赶紧说点好话。“是是是,我们服,大哥,我们服……”燕东涛和卢小勇赶紧说道。“服什么服呀,我是不服滴,有什么了不起呀,朗朗乾坤,法制社会我会怕你几个几个小流氓?”
刘畅指着卡尺混混儿,“就你还看上我了,你算个什么东西呀,不要以为你们人多,我已经报警了,你们等着被抓吧,臭流氓!”
说完瞪着程伟,“你们宿舍都是什么人哪,一群软蛋,是不是男人啊?”
跺着脚扭过身去。“操尼玛的,你骂谁呢?”
一个黄毛混混跳出来骂道。“大哥,他骂你。”
卡尺混混儿用两根手指将烟头儿弹出“小妞儿,挺有个性,我喜欢。”
转头看着郑德军,“兄弟,你也看到了,这小娘们儿挑衅我,我要不干点啥,以后在这一片可就没法混了!”
说完就奔流畅而去。程伟急忙闪身出来挡在刘畅身前,卡尺混混儿一个耳光打在程伟的脸上,随后一脚猛的踹在程伟腰间,将程伟踹倒在地。程伟起身正要还手,几个混混儿过来将他按住,其中有一个人从后腰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顶住程伟的喉咙,“别他妈动啊,小B崽子!”
刘畅看着这群人竟然掏出了刀子,惊呼一声,一时呆立当场。卡尺混混儿伸左手就要抓刘畅的头发,郑德军一把攥住他的手腕,笑嘻嘻的说,“大哥,这娘们儿说话是不好听,但是您是个大老爷们儿,不至于和女人一般见识吧。我替她给您道歉,对不起大哥。”
郑德军赶紧赔着笑鞠躬。“撒手!”
卡尺混混儿等着郑德军,他的左手被郑德军右手铁钳般的死死抓住,用力挣了挣没有挣脱开。“大哥大哥,算了吧,大哥,我请大家喝顿酒,咱们交个朋友,给个面子大哥……”话没说完,卡尺混混儿右手抡圆了“啪”的打了郑德军一个耳光,“我他妈给你脸了是吧?操尼玛的,不松手别怪我不客气了啊。”
郑德军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还有点麻麻的感觉,郑德军左手死死的攥了攥,强忍着火气笑着抬起头,“大哥,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别骂娘,大哥您脸也打了,娘也骂了,消消气儿,我请几位大哥好好吃一顿,给兄弟个面子吧,大哥……”郑德军还在一脸谄媚的跟卡尺混混儿求着情,拿匕首的混混儿将刀倒背在身后悄悄走到郑德军身边,一刀刺了过去,“小心!”
程伟大声的提醒郑德军。郑德军猛然回头一招少林拳的‘抽拳切掌’,左手变掌为拳直击拿到混混儿的咽喉,右手变拳为掌去抓他拿匕首的手腕,紧接着一招‘怀心腿’右脚在地上用力一踏,口中发出“嘿”的一声,抬左腿重重的把卡尺混混儿踹翻在地。两招连发快如闪电,由于仓促之间发招,又是学武以来第一次对敌,经验不足,一时不慎还是被匕首刺在了小腹,所幸伤口并不太深,但也已扎了个小口,鲜血瞬间淌了出来。郑德军见挂了红,双眼一蹬,抓着拿匕首混混儿的手腕向后猛地一扭,打掉他的匕首在用脚一搓将匕首踢出十几米远,顺势抬脚踹他的腿窝,拿匕首的混混儿身体向下跪倒的一瞬间,郑德军右膝重重的击中他的脑袋,“砰”的一声,滚出两三米远,晕头转向的躺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郑德军被扎了一刀怒气未平,转身正要接着动手,一声佛号传来“阿弥陀佛!”
一个须眉皆白的老和尚从林子深处走了出来,宽大的僧袍无风自动,笑眯眯的说道,“小施主,且慢动手,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转头对卡尺混混怒骂道,“孙家老二,你跑到我寺庙这耍流氓,真他妈操蛋,小心我告诉你爷爷,打断你的狗腿,赶紧滚蛋。”
几个混混儿说了几句狠话,踉踉跄跄的跑了。老和尚笑眯眯的看向郑德军,“小伙子,跟我进来,和尚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说着也不理郑德军愿不愿意,拉着他就向庙里走去,郑德军几次想挣脱都没有得逞,知道老和尚身怀绝技,功夫远在自己之上,也就只好乖乖的跟着他走了。程伟几人赶紧跟了上去,被寺庙的小和尚拦在了门外说,老和尚吩咐了,让他们在庙外等候,如果有事可以先回去,郑德军在这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禅房内,老和尚给郑德军处理着伤口,“你的少林拳跟谁学的啊?”
“你怎么知道是少林拳?”
郑德军一愣问道。“少林拳是练功的基础拳法,很多人练功都是从少林拳开始启蒙的,和尚我也不例外。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少林拳跟谁学的呢?”
“跟一个乞丐,不知道叫什么。”
郑德军觉得老和尚不会认识老陈便回答道。“噢,姓陈吧,还教你什么了?”
老和尚愣了愣,手上的动作稍微一慢,接着问道。“您认识老陈?”
郑德军下意识的说了一句,随即想起老陈不允许他告诉别人,和他学功夫的事情,便当即住嘴不说了。“哈哈哈哈,还真是这个老东西。别乱动!我跟陈方是老朋友了,年轻时一起在江湖上闯荡过几年。你跟他学了多长时间啊?”
说着给郑德军包扎好处理完的伤口,擦了擦手问道,见郑德军不言语又说道,“不相信我跟你师父是朋友?”
当即又把陈方的生平过往以及二人如何成为朋友,在江湖上联手消灭了几个江洋大盗的事情跟郑德军说了一遍,有些事情连郑德军都不知道。郑德军这才赔礼道,“大和尚,您别见怪,实在是老陈有交代不让我跟别人提起……”老和尚摆手道,“没关系,你我初次见面,没关系的。”
接着二人互道了姓名,和尚法号“释念”,自小在少林寺出家,学得一身好武艺,原是少林寺达摩院的首座,后来少林寺变成旅游景地,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已经不再适合清修了,老和尚辞去达摩院首座,在江湖上闯荡了几年,后来在白塔寺落脚,当了这个小寺庙的主持方丈。释念比陈方年长2岁,便让郑德军叫他师伯。“老陈叫陈方啊,我跟他认识了8年,他从来没跟我说过。”
郑德军从释念口中得知陈花子原名叫做陈方,不禁有些愤愤不平。“8年就教了你这点东西?这个陈方越来越不着调了。”
听着老和尚的话,郑德军不禁笑道,“您跟老陈还在江湖闯荡过呐,哈哈哈,老陈还教了几招散手,杀伤力太大,平时也不敢随意使用。”
老和尚点了点头,“嗯,那都是陈年旧事了,我跟陈方有十几年没见过了。你小子心性倒还算纯良,陈方倒也没收错人。他家传的武功没传给你吗?”
“传了,5年前就开始修习内功了,至今也没什么进展,所以拳法也没法修练。”
郑德军有点郁闷的说道。“5年了?你坐下。”
说着拿起郑德军的双手,诊起了脉向。“怎么样,没事儿吧……”郑德军不禁担心道,释念紧锁着眉头,伸手制止了郑德军的问话,摸完了左手摸右手,闭着眼睛想好一会儿,才自言自语道,“不应该啊……不对啊……陈方这是想干什么呢……”郑德军听的更为紧张了,“师傅,是哪里不对吗?你别吓唬我啊。”
“你师父收你为徒时,有没有什么交代啊?”
释念问道。“我没有拜师,老陈说只传艺不收徒。交代嘛,倒是有。不让我入江湖,不让我在常人面前显露武功。”
释念双眼微闭捋着白胡子沉吟着,“自己的家传绝艺传给你,但不收你为徒,不允许你入江湖这倒是没什么问题,但压制着内功发展…嘶…陈方啊陈方你到底想干什么呢?”
“师伯,到底有什么问题啊,你倒是告诉我啊。”
郑德军有些心急。释念和尚双眼一睁,两道光华一闪即没,哈哈哈大笑起来,郑德军被释念和尚笑的有些迷惘,“师伯,别笑了,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
“哈哈哈……你去寺外安排你的同学回去,今晚就住在这里,和尚我有一番机缘送给你,去吧,哈哈哈……”说完转身走出禅房不知去了哪里。郑德军到了寺外跟程伟交代好,让他们先回去,明天他再回学校。送走程伟几人,往寺内走去……此时的释念和尚正在练功的密室内,刷着一个大木桶,一边刷一边嘿嘿的笑着,旁边的两个小和尚看着他有些毛骨悚然,一个小和尚大着胆子问道,“师父,您怎么了?怎么一直笑个不停啊?”
“啊?!是吗,没有,我没笑啊,嘿嘿……没笑。”
释念和尚笑着说道,不一会儿刷完木桶,写了十几种草药的名字及数量,递给两个小和尚,吩咐着,“你去后院药房内拿这些草药,然后磨成药粉。你去烧水,等他磨好药粉,全部倒入木桶中,把热水灌满,然后告知我,去吧。”
安排走两个小和尚,释念和尚打开柜子,取出一个锦盒来,打开后两枚丹药一青一红在锦盒内闪着光泽,散发着独有的香气在密室中弥漫开来。释念和尚深吸了一口香气,嘿嘿笑着,自言自语道,“陈方啊陈方,老衲我苦心收藏了几十年的丹药,今日就用在你好徒弟的身上了,嘿嘿……你想压制着他,让他平凡一生吗?和尚我偏偏不能如愿……”原来陈花子陈方开始传艺给郑德军时,想的是郑德军可以将他的家传绝艺发扬光大,永世流传下去。后来和郑德军相处的日子长了,对郑德军的喜爱日益加深,视若己出,慢慢的变改变了想法,虽说嘱咐郑德军不许入江湖,行江湖事,可一旦练了功夫,便会身不由己,一旦陷入江湖中,便会麻烦不断。江湖险恶,一步走错便会万劫不复,陈方不愿郑德军深陷江湖之中,只愿他安安分分的做个普通人即可,便在郑德军的身上做了些手脚,让他的武功不能再进一步。又担心这样郑德军知道后会怪责他,于是临走前思考再三,又在信中留言‘三年后常乐寺见面’的话,到那时郑德军大学已然快毕业,马上快走入社会了,也更成熟了,到时再与郑德军沟通,遵循郑德军的个人意见,如果他想回家继承家业或者找份工作,踏踏实实的做个普通人,就郑德军目前的身手,强身防敌也够用了。如果郑德军愿意去江湖中闯闯,便解了他的禁制,任由他去闯荡一番,到时和郑德军解释一番,想来也不会责怪于他。再有就是,几年的压制,会让郑德军的基础远比别人要牢固得多,一旦解除了禁止,对以后的修为也是很有好处的事情。陈方自觉安排的天衣无缝,哪知郑德军阴差阳错的碰到了他的至交好友释念老和尚。当时树林中发生的一切释念老和尚都看在眼里,对郑德军这个小伙子印象不错,年纪轻轻,身怀武功不骄不躁,不以武压人,而且还有点不要脸的潜质。通过聊天得知是好友陈方的徒弟,而且在受人暗算的时候,有杀招而不用,有点宅心仁厚的意思,对他更加喜爱。得知郑德军和陈方学了8年的时间,只是这点身手,心下有所怀疑,伸手一探查便知陈方在郑德军的身上动了手脚,一时不知陈方的用意,思念半天只道陈方传艺不收徒,只是为了自己的家传武功不被埋没,却不想让它在郑德军身上发扬光大,所以人老童心起,你陈方压制着郑德军不想让他练成武艺,我释念和尚偏偏不遂你的愿,非助他成功,而且还要让他超过你陈方,哈哈,看你能如何!于是边安排郑德军住下,准备给他解了禁制,还要给他洗骨伐髓,让他脱胎换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