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大爷一个唾沫一个钉,说到就要做到。 策马扬鞭,回到晓翠堂,王夫人和赵姨娘鞍前马后,小心伺候。 花枝巷闹了这么一出,贾政默认做起了缩头乌龟,二人彻底没了退路,也抛开了所有的顾虑。 若非晚上还另有安排,赖尚荣差点就答应了赵姨娘,将探春一并唤来,告知她得偿所愿的好消息。 现在嘛! 自然改日……再另行安排了! 其实,贾政的表现也不算意外,有些人对内重拳出击,对外唯唯诺诺,贾政就是这样的人。 而赖尚荣则与之相反,加上刚刚正式在贾政手中,接过老爷的职责,所以表现的格外卖力。 约莫大半个时辰,二人便已经筋疲力竭。 不过,她们来不及休息,便按腿的按腿,揉肩膀的揉肩膀,给赖尚荣安排上了。 “大……老爷!”
王夫人及时改了称呼:“要不晚上就在这儿用餐,也省得老爷再两头跑来跑去。”
当着赵姨娘的面,她还是不如对方放得开,生怕被赵姨娘看轻了,故意透露些赵姨娘不知道的内情,显示与赖尚荣关系更加亲近。 赵姨娘原本还洋洋得意,这会子见王夫人提前知道赖尚荣的行踪,顿时面带幽怨,挑衅道:“什么大老爷二老爷的,就他们也能跟老爷比?也不怕老爷听了觉得晦气!”
“嗯!”
赖尚荣大言不惭道:“能者多劳,他们二人的活,大爷我都一肩挑了,你们叫声老爷也不算僭越。”
“啊!~”赵姨娘轻呼一声:“大太太也……” “什么大太太?以后得叫姐姐!”
“是是是!老爷勿怪,是妾身失言了!”
赵姨娘一边承认错误,一边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个橘子剥了开来,一瓣一瓣的往赖尚荣嘴里投喂。 “大爷刚刚挥汗如雨,这会子先补补水,咱们再吃饭!”
………… 在赖尚荣享受着,王夫人和赵姨娘的按摩、投喂,休养生息之际。 薛姨妈也吃了晚饭,打着灯笼来到了蘅芜苑。 薛宝钗上午才见过母亲,见她这会子摸黑过来,惊讶道:“母亲怎么来了?莫不是又出了什么事儿?”
薛姨妈想到晚上的算计,又是羞愧又是心虚,忙迈步越过薛宝钗,不敢与她对视。 “不过是担心你哥哥,一个人睡不着,想到你这儿来凑合一宿,咱们娘俩……” 说到这,又担心谈得兴起,搅合了赖尚荣的安排。 忙改口道:“咱们娘俩有些日子没睡一块了,有个伴儿也好入睡。”
薛宝钗不疑有它,赖尚荣今早才走,又提前招呼。 加上,上回发觉薛姨妈谈及尤氏的时候,神色有些不妥,故而,也打算乘着机会,旁敲侧击跟母亲谈一谈。 转身挽住准备进房的薛姨妈,拉至堂屋的椅子上坐下。 “母亲走了一路,想必也累了,不如让女儿尽尽孝心,伺候您泡一泡脚,咱们再回房说话!”
说话间,一面吩咐莺儿打水,一面一层层往下扒,剥出薛姨妈娇生惯养的身子。 母女二人一脉相承,她虽不如薛姨妈丰腴,但睡袍本就宽松,她深知母亲体丰却热,便回房拿了一条,赖尚荣让莺儿带回的睡裙,帮薛姨妈换上。 又选了一条缎面的毯子,裹在薛姨妈的胸腹大腿之间。 刚做完这一切,莺儿肩上担着一方毛巾,打了盆热水走了进来,将水盆放在薛姨妈脚下。 宝钗半蹲在母亲身前,褪下鞋袜,将两只丰盈白嫩的菱足往盆里一泡,直浸润的薛姨妈骨酥筋麻,连鼻息都粗重了。 扭了扭丰腴的腰肢,换了个舒坦姿势,看着悉心照料的女儿,薛姨妈心里五味杂陈。 女儿越是孝心可嘉,她越是愧疚,虽然为了儿子情非得已,但若非自己推三阻四,宝钗又何至于需要这般遮遮掩掩? 如今又…… 想到这,隐隐有了退缩之意,不自觉的脚尖微颤。 薛宝钗刚将一对菱足从盆中捞起,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的腿上,打算以毛巾裹干。 忽然,感觉到薛姨妈微微颤抖了一下,只当她又担心起了哥哥,忙安慰道:“妈妈若是不放心,改天再求赖大哥帮忙疏通疏通,让咱们去锦衣卫探望探望哥哥!”
提及还在狱中的薛蟠,薛姨妈刚刚升起的退缩,顿时烟消云散。 在清誉和儿子的性命上,她只能选择后者。 况且,本就都与赖尚荣有了切实的关系,只是坦诚相待,将事情摆上台面。 家丑不可外扬,说到底还是关起门来,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罢了。 想到这,那愧疚的心理也消减了大半。 只是,宝钗那句疏通疏通,却一下子点到了薛姨妈的命门。 守寡十年有余,多年的沉疴旧疾,被赖尚荣彻彻底底的消弭于无形,也勾起了尘封多年的记忆。 不……是从未有过的畅快淋漓。 一想到那骨酥筋麻的畅快感,薛姨妈的鼻息也粗重了许多,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闷哼。 “嗯!~” 这声满怀情绪的吟唱,宛转悠扬,反应过来的薛姨妈,顿时无地自容。 “嗯?”
薛宝钗疑惑的抬起头,看着面色酡红的母亲,暗暗发愁。 那一声畅快的呻吟,她何尝猜不出因何而起? 她本就怀疑薛姨妈与尤氏,在做些虚凰假凤的勾当,此刻在自己面前也露出这样的神态,恐怕是自己误触了什么不好言说的地儿,以至于她情难自抑。 懊悔自己莽撞的同时,也不由担心她是否还压抑的住。 她早已不是未经人事的姑娘了,对于那种销魂蚀骨的滋味最能体会。 若是赖尚荣隔上十天半月不来,她便丢了魂似的空落落的,更何况,薛姨妈已经过了十来年这样的日子? 母女二人各怀心事,终究还是薛姨妈抢先开口,欲盖弥彰道:“年纪大了,身子也不比当年了,你刚刚按到了脚上的穴道,酸疼的厉害!”
“嗯!母亲还得保重身子!”
说罢,一边起身挽着薛姨妈往屋里走去,一边吩咐莺儿道:“今儿晚上我跟母亲说说话儿,就不用你守着了!”
这倒是省去了薛姨妈开口,附和道:“对!咱们母女交交心,就不必你伺候了。”
来到屋内,薛姨妈首先抢占了有利地形。 薛宝钗贴心道:“还是女儿睡外头吧!一会儿吹灯什么的,也方便些!”
“还是别了!我年纪大了容易起夜,还是睡外头方便些个!”
听了这个解释,薛宝钗也不强求,翻身上床。 母女二人虽然在莺儿面前说要谈心,但真回了房,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薛姨妈一来担心赖尚荣来了,薛宝钗还没入睡;二来满脑子都是些不堪的场面,以至于魂不守舍。 薛宝钗则是单纯的不知如何劝说。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间,只听母亲轻唤了一声。 她只当薛姨妈难以自持,试探自己是否睡去,以便纾解情绪,于是也不搭话,紧闭双眸佯装已经入睡。 果然,身旁的母亲,似乎松了一口气。 又过了片刻,只觉置身于一叶扁舟之中,摇摇曳曳。 悄悄睁开眼,侧目向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