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杨树玉终于得到小美人的首肯,嗯,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毕竟小美人都对他吐露心声了,还收了他的银子,又答应他不再抛头露面。虽然提了一个有点难度的要求,但是在杨树玉看来,那都不是事儿。什么事儿都没有自己的爱情重要,任何碍眼的人都要给自己的爱情让路!而同一时间,在杨府大堂中已经等得心烦意乱的老“干儿子”孤雁,还在地上来来回回地踱步。要不是他的胆子不够大,他真想一走了之。扬大公子作陪,悠闲地喝茶。他可不着急,老爹去抢美人儿,他也很期待,那样的小鲜肉,肯定很好吃。其实他还是有些迫不及待的,只是没有在孤雁面前表现出来罢了。在自家的狗面前,他必须要摆出主子的谱儿,才能彰显出他的主位。没错,他家的美人儿都是抢来的,所以,理所当然地,他觉得等老爹回来,自然也能把那个美人儿抢回来。只是等的时间有点长,已经快四更天了。终于,门外传来了纷乱的脚步声和下人的唱和声:“老爷回府。”
孤雁精神一振,终于回来了。杨树玉红光满面,精神抖擞地走进屋来,心情倍儿好的说。只是扬大公子看着老爹一个人进来,很懵逼,美人儿呢?说好的美人儿呢?美人儿没抢回来,老爹高兴个屁呀。扬大公子一脸焦急,不管不顾地直接就问了出来:“爹,人呢?咋没带回来?”
杨树玉听得自己的儿子居然不知死活地惦记自己的小美人儿,要破坏自己人生第一次的伟大的爱情,那还了得!登时就沉下脸。自己儿子的那些腌臜事,他焉能不知!只是,他与别人家的爹不同。别人家的爹,把自己的玩物看得跟眼珠子一般,不许任何人动,当然这个任何人是有条件限制的,可不是真的任何人;不然的话,那还了得,他得带多少顶绿帽子,做多少次乌龟。但是,杨树玉要不咋说能成为土皇帝呢,脑回路绝对是独一无二的,他还是很“慈父”的,玩物而已,杨树玉觉得给自己的儿子玩玩,他可以接受,只是他没公开说,所以儿子也不知道,还以为自己真的很厉害,还在为偷了腥儿没被发现而沾沾自喜。杨树玉厉声呵斥道:“收起你那些小心思!这个人,你敢动他一根毫毛,别怪我不讲父子情!滚出去!”
扬大公子懵了一匹,几个意思?老爹这是几个意思?他想独霸这个美人儿?看看老爹那狠厉的脸色,他还是很怕的。不敢说啥,灰溜溜地退了出去。杨树玉缓了缓情绪,坐上首位,心里暗自咬牙,这个儿子还真是性急,自己刚进门,都还没坐下,他就迫不及待了。别的玩物倒还罢了,这个,坚决不行,看来还要再敲打敲打他。如此想着,眼中划过一抹厉芒。心情倍儿爽地把没眼力见儿的儿子赶走,坐到首位上,这才看着自己的老“干儿子”孤雁问道:“今日会面的结果如何?”
孤雁立马摆出一付很谄媚很崇拜的笑容说道:“果然不出干爹所料,那个徐齐甫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非要见他的家人再说别的。”
杨树玉点头:“和我说说当时的情况。”
他就是随口一问,并不指望这个有点脑残的干儿子能看出什么异常。孤雁说道:“我们提前去布好防,徐齐甫果然是一个人去的,没有旁人。而且走的时候我们的人也是一直跟踪到他家的,也没发现有旁人。”
杨树玉点头,如此他就更放心一些。“我向他提出让他加入我们,他没反应,然后我又说可以给他二当家的,不要他的赎金,他还是没反应,我就有些着急,问他到底怎么才答应。他这才有反应,提出要见家人,他必须要确定家人安全,一根毫毛都不少。我就和他保证他家人我们一根汗毛都没敢动,还好好的。”
他有些得意地说,“我还威胁他说,他要是不答应,我就不敢保证那俩人会是什么样子,土匪么,啥事都做得出来。”
杨树玉心里简直把这个人鄙视到地域十八层了,直接把自己的老底给亮了个彻底,还谈判个屁呀,主动权直接就被对方给掌握了。还威胁,这种人要是能被威胁住,他也就不必费这么多心思了。孤雁还在洋洋得意地说着:“我这么一威胁,他眼珠子都红了,要爆发的样子,他说我们要是动他家人一根汗毛,他就和我们不死不休。切,还不死不休,咱们吹口气都能吹死他。”
杨树玉很不屑地打断了这个脑残的洋洋得意,说道:“你闭嘴吧,还吹死他。他能支撑起那么大的生意,岂是凡人,当真要是不死不休,我们怕还真的要伤些筋骨的。”
关于供应线的事,是杨树玉的高度机密,即便是自己的狗,他也没有告诉。而之所以相中这个人,他也是调查了很久,了解了这个人的不凡,才动了心思要把人挖过来的。利诱,色诱,他都试过,这就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最后才不得不对他的家人下手,迫使他屈服。但是他也明白,这种情况下,即使他暂时屈服,如果没心服,将来必然也会反水。这就好比是战场上,主将反水,会引起多严重的后果,可想而知!所以这种情况下是不能再用威胁这一招的,越威胁,他的抵抗情绪越强烈,越无法收心。这个蠢货,把事情给他搞复杂了!他也不用问自己派过去监视的手下了,就这种情况,一盘好棋,被他搅得稀碎稀碎的。孤雁还是很不屑的:“不就是个商铺掌柜的,有什么了不起的。”
杨树玉扶额,一天的好心情都被这个蠢货给蠢没了,无奈地说到:“你先回去吧。”
孤雁有些懵逼:“啊?那徐齐甫,我们该怎么办?”
杨树玉无力地摆摆手:“我再想想,想好了告诉你。”
他虽然很鄙视这个人,但是还要用这个人,还不能太过于苛责他。孤雁只能行礼告退。泗水寨,土匪孤雁的大本营里。孤雁闷闷不乐地回到寨子,二当家褚强跟着自家的老大孤雁与徐齐甫会面,回来的时候便与孤雁分开,他直接回到寨子,而孤雁去向杨树玉汇报情况。褚强一直在大堂等着老大回来,也是等得很心焦。终于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孤雁一边往里走一边说:“老二,你怎么还不休息,一直等我有什么事?”
褚强站起来迎上前去道:“我不放心,问问那人是什么意思?”
原先他还是称那人为杨爷的,起码还维护者表面的恭敬,可是自从儿子出事后,他对那些人只有恨!滔天的仇恨!孤雁已经没了在杨树玉那里时的那付蠢样子,而是虎木炯炯,精芒乍现,大踏步直接奔主位坐下,一拳砸到桌子上说道:“那个狗崽子,把我当傻子耍,以为我不知道。他以为能瞒得过我,自己谋划那么大的好处,还要骗我!”
褚强更是气愤难平,眼中的恨意一点都不掩藏:“他就是拿我们当傻子使唤,连个下人都不如!下人还要给薪饷,我们有什么!他去谋划那条供应线,以为我们不知道。他不让我们喝汤,把那笔赎金给我们也行,可他现在这是什么意思?连赎金都不要了,我们呢?为了劫持这两个人质,我们出了那么大的人力物力,还害得几个兄弟受伤,到现在还在床上养着呢。”
他越说越激动,甚至是用吼的了。孤雁知道自家兄弟的苦楚和恨意,可是他也很无奈。他们和杨树玉的关系就是这般微妙,彼此有怨有恨有仇,可是又要彼此依赖彼此利用,谁都离不开谁。他长叹一声说道:“我理解你有怨有恨,可是我们能有什么办法?离开他,我们扛不住朝廷的绞杀,而他离开我们,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也干不了。这次的会面,我听了你的话,给他添了些堵,也算是小小地帮你出口气。”
褚强眼珠子通红,恨恨地一甩袖子,转身大踏步离去。孤雁望着自己兄弟的背影,长长的一声叹息。他很无奈,他也恨也怨,更是屈辱,但是,他只能也只有无奈!褚强憋着满肚子的仇恨憋屈怨,大踏步地往自己居住的小院子走去,走到院子门口时,放缓了脚步,又使劲儿地压了压情绪,终于气息平缓后才开门进去。卧房是黑着的,想是家人都睡着了,他轻轻地开门进去,来到东屋。妻子已经起来,点起了油灯,但是却是用布帘遮了起来,有一点灯光透出来,勉强能看见屋子的东西,不至于太黑撞到了哪里发出响动。儿子已经睡了。褚强俯身看着儿子的睡颜,就是一阵揪心的痛!睡着的儿子眉头紧锁,身子时不时地抽搐一下,让他的心再次疼痛起来,随之又是一股滔天的恨意涌出,他赶紧压制住情绪,生怕把好不容易睡着的孩子吵醒。妻子没说什么,光着脚下地,没穿鞋子,蹑手蹑脚的,生怕发出声音,轻轻地上前帮褚强脱了衣服,那满脸的愁容和愤恨,却是明晃晃的。看到妻子这个样子,褚强又是一阵心疼。他与妻子青梅竹马,感情很好,所以他也没有纳妾,不像老大妻妾成群,整天争风吃醋闹哄哄的。他有四个女儿,只有这一个儿子,夫妻两人将这个孩子宠上了天,而且又是长在土匪窝里,这孩子虽说才十二岁,却是学足了土匪的那种冷血残暴的性子,又仗着自己的爹是寨子的二当家,自己的娘又会些功夫,平素里是为所欲为,横行霸道,没有人敢惹这个小魔王。前几天,他的儿子去城里亲戚家,回来的途中,遇到杨家大少,被杨家大少一眼看中。这个长得粉雕玉琢的少年,瞬间就激起了杨大少爷的欲望,二话不说,就让手下将少年的手下打晕,直接就将人掳走。大名鼎鼎的泗水寨土匪二当家,儿子被人掳走了,这可不是小事,他的儿子究竟被怎样了?下回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