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石头？”
苏清和也觉得这件事情似有古怪。可她也并非糊涂之人，自然能看出冯旭阳没有恶意。他忽然改变了态度，兴许是秦氏与他说了什么令他动容。“你若觉得此人有古怪，今后我多加留意几分就是，左右人就在眼皮子底下，如果他真有什么动作我也能及时发现。”
看出苏清和对他的信任，裴奕寒也没有继续提醒。如今他已经打算搬到裴府。若此人真有古怪，早晚会露出马脚，这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来到如意楼，门口的店小二立刻迎着他们到二楼的包间里坐着。巧的是，上次去蛋糕店送消息的人也是他。秦氏一眼就认出了。“上次多亏了你送消息及时，给了我们准备的时间，不然若是开门的时候被人这样闹一场，店里的名声肯定是要受损。”
店小二有些不好意思。他只是听掌柜的话去送个消息而已，那会儿店里客人多，所以他才着急的跑去又跑，回来却没想到还能得到一份包好的点心。他回到家里的时候拆开才发现，里面竟然还有一块奶油蛋糕呢。即便他没去过蛋糕店弄花钱，但酒楼里也有卖蛋糕。这种加了奶油的蛋糕，巴掌大一块儿就要价值上百文钱了。俗话说拿人手短，他在面对苏清和和秦氏一行人的时候十分的客气周到：“之前裴先生已经在这里点了菜，但我看这还有个小孩，用不用再添一份牛乳羹？”
有些人家养孩子仔细，两三岁的时候还在吃奶。但宁川没有这么娇贵。这两天苏清和没有喂奶，他经常喝米糊糊，照样吃的香。“那就给我们上一份吧。”
裴奕寒怕小孩子饿得快，有份牛乳羹也免得待会儿他哭闹。因为提前打招呼又是熟人的缘故，菜品上的很快。还没说几句话呢，冷菜和热菜一起送上来了。而且除了点过的经典招牌菜之外，掌柜的还亲自送来了一份新品醋鱼，一份豆沙酥点。苏清和先是感谢了掌柜之前的帮助，并许诺今后若是有需要自己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掌柜的面上立刻露出了愁容：“最近如意楼的生意上的确出了些问题，我也只在这里和你说一说，出去之后切莫不可叫外人知道。”
简单一句话就将苏清和划到了自己人的范围之内。神神秘秘的同时，又拉近了双方之间的关系。苏清和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于是便给了秦氏一个眼神，安安静静的听掌柜说话。掌柜的也找了个空椅子坐了下来，“此事说来话长，你们先尝尝这道新品醋鱼吧。”
见他这样说，桌子旁边的每一个人都至少尝了一口醋鱼。平心而论，这道醋鱼做的不错，口味可以称得上是佳品，但苏清和细细品味，却又觉得这鱼的品质似乎不够新鲜。“我还是更喜欢你们店里经典的烧鹅和肘子，但这道醋鱼味道也不错，很是新奇。”
“若我要将这道菜推为招牌菜，将其他的换下来，你觉得如何？”
掌柜的忽然问道。这当然是想都不用想。醋鱼的味道虽好，但跟如意楼最有名的几道招牌菜相比，还是略有逊色。尤其这鱼的品质算不上是顶好，火候也有一丝问题。若是这道菜替换了任何一道招牌菜，店里的生意恐怕都会下降不少。苏清和如实说完，就看到掌柜脸上的落寞之色更重。“实不相瞒，如意楼的招牌大多在一个厨子手里，可他年事已更已经不想继续干下去了，又教不出可以接任的徒弟来。”
“我对这道醋鱼寄予厚望，希望他能成为下一个招牌。”
如意楼能做这么多年，全靠这几道招牌。若是今后品质下降，很有可能流失一部分的客人。要知道，同时跟如意楼竞争的还有好几家酒楼。关于酒楼的经营苏清和知之甚少，她虽然能尝出出自手艺上的区别，可她自己的手艺也并没有媲美顶级大厨。因此给不出更好的方法来。掌柜的也没有要请她帮忙的意思，而是悄悄的打量裴奕寒。裴奕寒人脉深广，说不定便有法子可以解决此事。但他悄悄打量了半天，裴奕寒都没有接话的意思，只是默默的帮苏清和挑出鱼刺和骨头，送到了苏清和的碗里。“若你需要美食方子，我倒是可以送你几个。”
“至于经营方面的问题……不知掌柜的可曾想过改变如意楼的经营方式，以此扬长避短？”
苏清和倒是认认真真的回答了。掌柜见状也只好收起了不切实际的幻想，考虑起苏清和的话来。“如意楼经营了数十载，若是一朝改变了经营的方式，许多老客便有可能转去别的酒楼。”
掌柜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更何况我这是正经酒楼，自然不可能让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店里做歌做舞。”
有一些酒楼除了卖饭菜酒水之外，还会在店里弄一些取乐的东西。苏清和一听就知道他这是误会了，只好为他解释了一下，自己所说的改变经营模式并非是他想的那般。她的设想中，酒楼可以换一些主推的菜品。招牌菜后继无人，但如意楼的整体水准依然是中上，可以弄些促销活动，时不时增加一些新鲜菜系保证客人的新鲜感。更重要的是，这样可以让如意楼缓和一段时间。直到找到能做出招牌菜的厨子来。说到最后口都渴了，裴奕寒立即送上了一杯茶饮。看她两三口便将茶饮喝了个干净，心中微叹。他本想着她忙了好几日的时间，来酒楼里吃吃饭放松一下。她又跟人谈起了生意经。掌柜听得起兴，他从苏清和的话里得到了启发，一瞬间便想到了许多个可以改变的方法来。“促销可以考虑一下，不过想要推出人人喜爱的新菜品就太难了，菜品若要做的好吃，便免不了厨子的手艺够好。”
他正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厨子才会在这里抱怨。苏清和润了润嗓子，对他问道：“你听说过麻辣烫串串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