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你圈出的那名考生，盛锦荣，家里做的正是茶叶生意，除却这个庄子，盛家名下的还有许多，燕州有些，邻近的城中也有一些，只不过这个庄子最赚钱。”

裴珩喝了口热水。苏启音怔怔地看着他。脑子都木了。她正想着如何从他家产业入手，给他想要的皇商身份，裴珩就直接带她实地考察？他是不是真的不是人啊！裴珩听着她内心呐喊，却智能当没听见，淡然地接着说。“茶叶生意本该是朝廷直属，盛家本就该是皇商，但因为燕州府衙从中插手，将盛家的名头压下，由燕州府衙承担了这份茶叶生意，所以一直以来与朝廷做茶叶供应生意的都是燕州官府，也无人了解官府之下，其实盛家才是生意的正主。”

“我虽不知你为何看重盛锦荣，但想你看上的人应该不会错，所以就派人查了下。”

裴珩说完，又是一口热水。苏启音惊叹地微微摇头。这番话，足以解决她的问题。“所以这才是你带我来的目的，让我知道盛家产业的现状，好帮他解决问题？”

苏启音明眸半眯。“你为何不自己解决呢，盛锦荣科考出来也是入仕，为何要推给我，让我卖个人情？”

裴珩眼帘微垂，语气波澜不惊，“那我倒要问你，为何选中盛锦荣？”

苏启音这次没被吓到，依旧审视般打量裴珩。裴珩放下杯子，迎上她的目光，“你选的人，自然是你的人情，我不会抢你的功劳。”

他才不会说，是出于愧疚，想帮她快点还系统的债……“再者，对外人来说，你我的功劳不必分得那么清。”

他勾了勾嘴角，风轻云淡。苏启音眼神一亮，轻轻点头。“倒也是！”

一番试探以无果告终。吃过饭，两人依旧在村子里闲逛，逛到一处小溪边，苏启音直接席地而坐。她拍拍旁边的位置，笑着看他，“放心吧，村子里的人每天在河边洗衣，岸边的石头说不定比你脸都干净，不脏的！”

裴珩听话地坐下，单腿撑起，披风散了一地。苏启音盯着他落座，嘴角禁不住扬起。可真好看。这么好看的人，却只是作者笔下的人物，真可惜。裴珩薄唇几不可见的抿紧。苏启音忽然握住他的胳膊，激动的摇晃，“你看真的有鱼！”

一只小鱼苗顺着小溪的水流，很快就从两人面前滑走。苏启音的眼神却一直跟随，仿若要随它而去。裴珩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有那么一瞬，他竟也想随她的眼神而去。“你看我干嘛，看鱼啊！”

苏启音回神，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裴珩轻笑，没说什么。“你说，若是唐永清解决的府衙的问题，那盛家岂不是顺理成章成了皇商，根本不需要我的帮助？”

苏启音忽然问道。这事本该瞒着裴珩，但他已经看出自己的意图，再瞒着约等于舍近求远，没必要。还是还债更重要。就算发现不对又怎样，反正裴珩也不会查出她有个系统，她做的一切都是在走剧本任务！“不，并非所有做茶叶生意的都能被称作皇商，一般来说，没资格的商贾统一归府衙管辖，这也是为何这么多年，燕州府衙强压盛家名声，京城却没发觉问题。”

“盛家虽有做皇商的资格，但考核手续一样不能少，最重要的，需要有人牵线，见到负责采购的户部官员才能提交申请。”

“盛家商贾身份不高，你若想帮，便可从这里入手。”

户部……苏启音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