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落望着薛玉初眼圈通红,知道她在担心自己。上前握住了她的双手,安慰道:“没事的,本将军征战沙场这么多年,那一次不是全身而退?”
“相公,可你如今不再是一人,心里有了牵挂,不免就有些顾忌的。”
是啊,以前的顾寒落孤身一人,上了沙场,哪里想那么多,每次都是不顾及自身安危,奋力杀敌。每一次的全身而退,他都是带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这一次却不同了,成亲之后,薛玉初就是他最大的软肋,心里总想着为她保护好自己。“娘子,只要你在张大娘家里好好的,为夫就不用担心了。”
顾寒落说着,手已经伸到了薛玉初的腰间,正准备要揽住她的细腰。薛玉初脸一红,忙推开了他:“张大娘,你们回来了?”
原来,张大娘一家人从田里回来,看到顾寒落,很是诧异,不知道薛玉初和顾寒落是什么关系。“顾将军,你怎么来了?”
大娘将背上的背篓放下之后,好奇地问起了他。因为她儿子也在乌苏大营里面当兵,所以认识顾寒落。顾寒落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薛玉初见状,拉着张大娘坐下来:“大娘,我是顾将军的娘子。”
“什么?将军娘子?那真是怠慢了,我老婆子还让你做饭,不应该呀。”
听薛玉初说自己是顾寒落的娘子,张大娘着急地起身,拉着薛玉初坐在了椅子上,忙抱歉地说道。“大娘,你不要客气,既然我选择住在咱们家,就该做些自己能做的事情。”
虽然她是丞相之女,可也懂得如何入乡随俗。顾寒落能在军营当中生活那么多年,她为何就不能在农户家里住些日子呢?加之,碧桃和黄杏也在这里,也没有太多的活计要让她干的。“将军夫人,这是我老婆子真的怠慢了,只是我们家的条件不是很好,不知你可住的习惯。”
薛玉初还未回答张大娘,顾寒落笑着对她说道:“大娘,我们随军之人没有什么可挑剔的,头上有片瓦,那就已经很不错了。”
是啊,这是顾寒落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张大娘听了这话,很是高兴,忙让他们两人坐下来一起吃饭。顾寒落吃了饭,对薛玉初交到了一些重要事情,便离开了张大娘家。薛玉初知道他有些事情瞒着自己,但那并不能阻止她自己去查。来到了后院,见张大娘去休息,薛玉初唤出了暗月的黄连,问道:“匈奴那边有什么动向?大夏可有赢的胜算?”
“启禀阁主,顾将军神勇无比,定会将莫叙单于赶出大夏疆土的。”
想必黄连是为了安慰自己,才会这么说的。薛玉初听了这话,睨了一眼黄连:“你什么时候变得油嘴滑舌的,说实话!”
“阁主,我军当中有蒋一成和林平两员大将,加之五皇子在,即使是顾将军不出手,也不会输的。”
“那就好。”
虽然知道胜算比较大,可是薛玉初依旧十分担忧。顾寒落身上有伤,若是被哪一个不长眼的发现,那就了不得了。“阁主,大皇子也在乌苏,而且李氏去过大营了。”
“是吗?她又想做什么?”
“左不过是想要得到一些好处罢了,她那样的人,无利不起早。”
黄连前几天才到乌苏,就发现大皇子一家所居住的地方。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百姓的家里,李氏和薛彦闻像极了一对儿村里的老夫妇。大概在那里观察了一阵,黄连才知道,大皇子被薛家人嫌弃,如今过得是生不如死。“还有一事,不知改不改说。”
“说吧,你既然都提到了,就不该吞吞吐吐。”
薛玉初望着远处的山峦,抚摸着袖口粗糙的棉布,如此对黄连说道。黄连想了想,终于说出了他的发现:“临娘似乎有了行踪。”
“临娘?她不是出走了吗?”
留下宁儿,自己一个人消失,至今杳无音信,为何会在乌苏出现行踪,这让薛玉初很是不解。心中隐隐地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不好!她定是被人收买,要刺杀相公!”
脸色猛地煞白,薛玉初转身冲出了张大娘家,向着大营而去。黄连不知为何她会如此着急,跟在了薛玉初的身后,想知道她从临娘出现得到了什么讯息。来到乌苏大夏的军营,蒋一成带着薛玉初到营外的一处凉亭等着顾寒落。坐在那里漫长的等待过程中,薛玉初仿佛度日如年。她心里的那根刺深深地扎根在了前世的记忆当中,让她生不如死。“娘子,你怎么来了?”
看到顾寒落迎面而来,蒋一成退到了远处,为顾寒落和薛玉初望风。这里毕竟是匈奴和大夏较量之所,谁知道会不会突然杀出什么人来。“相公,你们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女子?”
“女子?”
顾寒落不知道薛玉初为何这么问起自己,可转而一想。今日与莫叙较量的时候,的确是有一名陌生的女子帮助了自己。“你认识她?”
“什么她?你已经见过她了?”
薛玉初听顾寒落没有回答,而是问起了自己,吓得紧紧地抓住他的臂弯,着急地问了起来。顾寒落将今日遇到陌生女子的事情告诉给了薛玉初,而且觉得对方的身手很好,若是能为大夏军营所用,那就更好了。“不可!她或许是来杀你我的杀手。”
“杀手?那她为何会帮助我呢?”
明明看着那个蒙面女子救了自己,顾寒落岂能看错。本以为会是一位女侠,却不成想薛玉初觉得那名女子很危险,而且很有可能会杀了他们二人。“莫非娘子认识此人?”
顾寒落想到这里,更加好奇地问着薛玉初,想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她很有可能是临娘,就是宁儿的亲生母亲。”
“那她更要善待你我,为何要杀了我们?”
越听薛玉初的话,顾寒落越是不解,觉得薛玉初是不是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