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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原来小周后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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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尚书右仆射同平章事周宗,恭迎圣驾,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贤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帝驾临周府,中午下的旨,傍晚来到周家,这就算轻车简行了。  即便如此,也是浩浩荡荡的一支队伍,而在周府内,宰相周宗带领着一家男女老少,按照家中的身份地位排列整齐,于府中庭园跪迎圣驾。  “周相公平身,众卿平身。朕就是即兴而来,不必多礼。”

李懋快步走上去,首先将周宗亲手扶了起来。  这时代臣子见皇帝并不是随时都要跪,也不是时时都要跪,但该跪的时候依旧免不了。比如这种皇帝圣驾光临的时刻,那就是不能免的。之后就视情况而定了,李懋特意强调了即兴而来,也是方便大家以一种非正式的身份相处。  皇帝驾临,什么蓬荜生辉之类的话都显得不够份量了,周宗索性也不做那些寒暄,既然皇帝说明了是要来吃晚饭的,他周府内也鸡飞狗跳的准备了一下午,那便直奔主题,也不说仓促,倒显得是皇帝在为难人,只说:“官家,臣备了些新鲜的鹿肉,还有些冬日里常见的江鲜,都是正宗金陵菜的做法,请官家入席。”

既然要随意,那就更随意一些好了。  “周相公请。”

李懋笑着说了一句,他有心想参观一下周府,而周宗也是有心人,设宴的餐厅在周府中一处小楼,沿途经过几段回廊,开窗就可以大致看到周府的全貌。  周府很大,亭台楼阁什么都不缺,装饰得也是富丽堂皇,这些东西,周宗没法掩饰,也不打算在李懋的面前装清廉。  这个临时的餐厅很宽敞,餐桌也很大,不过周府上下,能陪同皇帝同桌吃饭的,也就只有周宗本人罢了,能够站在餐厅里陪着的,还都是周家的嫡系子女。  李懋先是站在楼上往下四处看了看,又转身看着满桌子的菜,摇头道:“周相公,菜太多了。”

周宗也马上顺着李懋的话说:“臣知错。烈祖皇帝在时,也例行节俭。是臣官做久了,年纪大了,便有些骄奢了。”

随即便对自己的子女们道:“尔等记住,从今日起,府中膳食,务求简单,吃饱即可,府中衣着,务求简朴,得体即可。某乃宰相,陛下提倡简朴,便从宰相家里做起!”

李懋心道,老狐狸,这见风使舵的本领真是没得说的。  南唐的官员奢侈之风盛行。同是宰相,李建勋家里田产无数,岁入以万计;少傅陈继善富有资产,退休之后在自己的别墅里种地,种的不是瓜果蔬菜,而是自己做官搜刮的珍珠宝石,每天记颗俯拾,乐此不疲;而前宰相孙晟吃饭不用桌子,让青春少女各执一盘做“肉台盘”更成为一时之风气。  李建勋和孙晟还是有名的贤臣尚且如此,此前宋党“五鬼”那些声名在外的奸臣就更不用说了。李弘茂以前做皇子的时候,也是以骄横奢侈出名的,但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想要整治南唐的这股奢靡之风,除了他自己遣散大量宫人,削减皇宫的开销外,那就是要拿宰相下手了。  偏偏周宗十分配合,皇帝一开口,他马上就摆出了一副以身作则的姿态。  “非是要相公自苦,实是我朝官员之中,奢靡之风太盛。”

李懋倒不得不进行解释,但马上又补充道:“我看周相的相府之中,奴婢恐不下数十百数。”

周宗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也是享受惯了的,在皇帝面前表个态那是顺口就来,反正皇帝也不可能每天都来检查他家的伙食,他家子女出门换件朴素的衣服那也容易,但说到奴婢的问题,那就比较核心了。  但周宗还是很有眼力的,皇帝自己都把皇宫里的太监宫女大量裁员了,现在又把话说得这么明白,这当然是搪塞不过的。所以也只是心里一个咯噔,马上继续表态道:“官家所言极是,臣即日起便外放府中奴婢。”

李懋要解决的是南唐的另一个积弊,就是买卖奴婢的风气极盛,这和奢靡风气又有着密切的联系。朝中大臣大多蓄奴,周家奴婢数百,其他宰相大臣莫不如是,民间大量效仿,富贵人家集中了大量年轻劳动力。  他爷爷烈祖皇帝就曾明令禁止“压良为贱”,禁止贫民子女的买卖,但是到了他爹这里,“五鬼”之一的冯延鲁就把禁令废了。  也是周宗的有意安排,周泓虽然不是长子,也被排到了比较考前的位置,听到皇帝要求周府裁减奴婢,他的嘴唇动了动,但没有皇帝和父亲的示意,当然也是不敢开口的。  李懋看到了周泓欲言又止的表情,笑着对他招了招手道:“周十三哥,别来无恙?”

周泓不禁有些激动,很显然当了皇帝的李懋还是记得他这个未来的舅哥的,一句“别来无恙”,也当着众人的面强调了他们的交情。  不过他是名门公子,很快就克制了自己激动的心情,往前一步,躬身一揖,从容答道:“多谢官家挂记,臣一切安好。”

李懋看了看周泓,问道:“十三哥可是有话要说?”

周泓忙道:“不敢不敢,臣并无他意。”

李懋笑道:“我来周相家中做客,便是闲话家常,十三哥但说无妨。”

周泓知道自己身旁、背后的兄弟们都在看着他,大户人家和皇家本质也是一样的,那么多儿子,谁都想上位,他虽然平常得到父亲的喜爱,但毕竟不是长子,也没有得到执掌家族实权的机会。  所以既然他和皇帝有过一段交情,如今又抓到了和皇帝说话的机会,他也不愿意放过,就说:“官家,臣家里的奴婢虽多,但都是自愿与臣家签订契约的。他们在臣家里的酬劳,比别家的只多不少,若是仓促都发放出去了,倒怕他们找不到好的去处。”

周泓也揣摩了这位少年皇帝的心思,皇帝自己就裁减了大量宫人,今天来到周家,又是提倡节俭,又是要求裁减奴婢,归根到底,无非就是自己父亲是宰相,而且过两年还要做国丈,皇帝要拿皇后的娘家做个示范,然后再大范围的推行。所以这个趋势一定是不能抗拒的,他之所以提出问题,只是让皇帝知道他有思考而已。  果然李懋进一步解释道:“周府自然是善待府中奴婢的,但别处可就不是这样了。随意买卖,殴打处罚乃至于草菅人命都是常态,此风断不可长。且如今国家正是用人之际,府中男仆比外间男子尚多识得几个字,可入京师讲武堂,一年两年毕了业,那便可以做得队正、都头。”

那就是做官了,虽然是芝麻绿豆大小的武官,但比起在人家府上做奴婢,那可就是天差地别了。  李懋接着道:“即便从不了军的,但凡有些技艺,也可以入匠作院,如今匠人也可以获得官身,何尝不是一条出路?或从商,或务农,朝廷都会给予鼓励资助。便是女仆,也可以自寻良人成家,识文断字的还可以考进医学馆做医官,匠作院浆染署也需要大量技工,出类拔萃者,不但酬劳丰厚,亦有等同官身的地位。也同样可以从商务农,哪里不是出路?”

周泓深深一揖,说:“官家不仅雄才大略,亦是体察民情的圣明天子。”

李懋笑道:“也不是要你们把府中奴婢都打发出去,该留用的自当留用,但自皇宫以下,到相府、节度、各级官员的私宅,该用多少人,一算便知。”

这一唱一和的,皇帝李懋算是交代了官员裁减释放家中奴婢的政策,周泓则是拍了马屁,也算是相得益彰。  这边周泓退了下去,李懋又对周宗道:“周相,朕准备请周相总管盐铁、度支、户部三司,设为计省,请周相兼任计相,为国敛财。”

周宗已经是宰相了,这时候又把国家的财政大权直接交给他,这可不是一般的重视。若是别人,一定会觉得这是个巨肥的差使,但是周宗心知肚明,他若是趁机中饱私囊,怕是皇帝顺手就把他正经的家产都全部抄没了。所以他也只能表态说:“臣一定殚精竭虑,不负圣恩。”

李懋叹了一口气,满桌的菜到现在还是没有动一下,说道:“周相,我朝的税重啊,民间征收苛刻繁重,无物不税,昔日先帝登台遥望钟山,雨之将至,先帝说雨将入城,伶人李家明戏言,雨必不敢至,乃因城中税重。虽是戏言,也可见一斑。”

这个话题很复杂,也很具体,周宗也不敢轻易回答。  但他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眼前这位年少的皇帝手中有兵,背着一个战无不胜的名头,军饷发放准时,战功赏赐丰厚,又能身先士卒,亲冒矢石,别说在南唐这种地方政权,就是在历朝的皇帝里面,受到军队拥护的程度恐怕都少有人及。  皇帝又建设京师讲武堂,以后军官的升迁都要经过讲武堂,也就是经过皇帝本人,只要讲武堂继续办下去,各地的军队也按照御营完成整编,全国的军队都会牢牢掌握在皇帝手中。  这也意味着,皇帝要对文官们做什么,文官们根本是无力抵抗的,哪怕是重新分配土地!皇帝年少气盛,重兵在手,他真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重新洗牌也不是不可能的,虽然他未必为成功,也可能导致整个朝廷崩溃,但万一他真这么做呢?  周宗抬头去看李懋,发现这个年少的皇帝似笑非笑,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诡异的光芒。  还真别说,周宗此时和李懋想到了一块,此时李懋,也就是李弘茂心里正想的是,如果这个国家真的积重难返,那他就自己造自己的反吧,来一场轰轰烈烈的革命,把一切都打碎了再重来。反正这个乱世本来就乱得不能再乱,他造完自己的反,再去造别家的反就是了。  周宗给吓了一跳,说:“官家,苛捐杂税,实不可取。且臣以为,要增加收入,未必需要课以重税。如今我朝拥有近乎江南全境,臣以为,修通道路,疏浚河流,广通商路,同时兴建海船,打通两浙、福、泉诸州海贸,何愁财源不足?”

李懋笑道:“周相果然是见识过人,既然如此,那就辛苦周相统筹计省,重定税制,广开商路。朕今年内要完成各州郡兵的整编,所需粮饷赏赐,计省务必保障。”

随即又严肃地说:“三年之内,朕与北朝或有一战,需得筹备二十万大军所需各项物资。”

周宗心中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也只能说:“臣定会同李相、江相,不负官家所托。”

尼玛这担子太重了,老子一个人担不起,得把另外两个宰相也拖下水,大不了,把三家的资产先捐出来,满足皇帝扩军的需求,大不了当做长远的投资好了。将来皇帝要是统一了天下,这些成本还怕收不回来吗?  李懋嘿嘿一笑,道:“周相也不必太过愁苦,小杜诗云南朝四百八十寺,我看如今我朝的寺观何止四百八十,光是江宁一府,怕就不下千数。朕还是要弘扬佛法的,大德高僧该留的要留,但那些假冒的僧尼道士,该为国出力了。”

这种事他又不是没干过,没什么心理负担的。  周宗本人也是崇佛的,不过心里面一算,按照皇帝的干法,也许就不用自己捐出家产了,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毕竟,死道友不死贫道才是修行的真谛嘛。  不管怎么样,皇帝要搞二十万精兵,这是他早就定下的目标,砸锅卖铁也只能先满足他再说了。  该说的话都说得差不多了,李弘茂这才提起了筷子,大快朵颐起来。他发现,很多事情很复杂,要想方方面面都妥善解决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只能像当皇子的时候那样,莽起来起干,皇帝这个身份就是让自己为所欲为的,而不是成为一种束缚。  至少现在不能。  周宗看到皇帝开心吃饭的样子,也只能在心里苦笑。他正准备让小儿子周泓找机会给皇帝提一提参加使团的事情呢,皇帝一抬头,对站着的一众周家子女说:“卿等想必也都饿了,不必拘礼,都一起吃饭吧。”

说话间,突然看到一个奶娘身边牵着个一两岁的女孩儿,孩子太小,站了许久,已经扁着嘴随时都要哭出来了。  那一瞬间,李懋的内心是震惊的,他从来没有见到一个一两岁的女孩可以这么粉妆玉琢,玲珑剔透,这么软糯可爱,美不胜收,文艺的说,那就是老天爷一个最为得意的艺术品。  原来小周后是这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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