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晓的,为什么会有一句话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最近,你好吗?”
霍衍低沉着声音开口。我挑挑唇,准备回答,就听到霍衍又说:“说实话。”
“不好。”
我闷声闷气的应,眼泪扑簌往下掉。我跟霍衍僵持这个动作约莫差不多僵持了十多分钟,霍衍缓缓转身,我环着他腰身的手微松,在看到他脸时,心底咯噔一下。“你的脸……”霍衍右侧脸颊有一条三厘米左右长的伤疤,约半指宽,颜色隐约已经加深,看起来至少应该有十多天以上。“丑吗?”
霍衍磁性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房间内光线昏黄,借着巴掌大的窗户,我看到了霍衍有些泛红的脸。丑吗?当然不丑!我是疼!心疼!心犹如被锐刀剜肉一般的疼!我颤颤巍巍抬手,抚上霍衍受伤的脸,“疼吗?”
霍衍闻声而笑,摇头,“不疼,有段时间了。”
监狱这个地方,不论你在外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角色,有多大的能耐,只要进了这里面,都一视同仁,没人会因为你在外的身份高看你一眼,相反,还会有一些人趁机落井下石。我没办法开口询问霍衍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突然想到在进警局之前陈森跟吴烨的话,苦涩的笑了笑,我该有所察觉的,是我太粗心了。我紧抿唇不作声,霍衍伸出手在我头顶上狠揉了一把,“沫沫,真的已经没事了。”
“我听陈森说,在我刚进来的时候,你每天都会找他麻烦。”
霍衍伸出手揽住我肩膀,把我带到一旁的单人床铺边坐下。一开始进门的时候我光顾着激动,现在才反应过来窘迫,垂着脑袋看自己的手。“那段日子陈森可没少跟我抱怨,几乎隔几天就给我打一通电话。”
霍衍笑,“你说你,小的时候就横冲直撞的,怎么现在都这么大了,还是这样。”
“我……”我刚说了句‘我’,余下的话,卡在了嗓子眼。我什么?我什么都说不出口。没见面的时候设想过千万种见面后的场景,独独没想过,会像现在这样一句话都说不出口。静默了一会儿,霍衍变戏法似的从休闲裤的兜里掏出一枚戒指,递到我面前,“沫沫,生日快乐。”
我,“……”今天……是我生日?后来我才知道,原本霍衍是需要再过段日子才能被转送回来的,但是他为了能赶得上给我送一句生日祝福,托家里疏通了很多关系,才得以提早回来。我看着霍衍手里的戒指,刚忍住的眼泪又开始扑簌往下掉,霍衍浅笑了下,“不会吧?我以为伪装的已经够好了,你发现了?好吧,我承认,这戒指不过就是一百多块钱的银戒指,都怪陈森那小子,我现在身上没有钱,他实在是太抠了。”
霍衍一本正经,闻言,我破涕为笑,“你居然信赖陈森?你信他都不如选择相信吴烨,吴烨都比他靠谱。”
这段小插曲因为一枚银质戒指算是落下帷幕,切入正题,霍衍询问了我几句关于赵锦瑟的事,又叮嘱我提防徐楠跟戴静宜。“前有狼、后有虎。”
我抿唇说,提唇角。霍衍笑笑,“没事,这都是小事,刚好,你可以趁机锻炼下自己。”
“这种锻炼,我可不想经历。”
我撇嘴,应声。跟霍衍谈话至半截,吴烨在门外敲门,“干妈,时间到了,你看,要不你回头再过来?”
我蹙眉,霍衍安抚的拍了拍我肩膀,“好了,你也别让他们为难,去吧,回头看时间安排你再过来。”
“好。”
我应声,莞尔,起身。出狱房门,吴烨点头哈腰的守在房门口,讨好的笑,“干妈。”
“陈森呢?”
我手伸到兜里,摸出烟盒,拿出一根烟点燃,浅吸两口,吐半口烟卷。“陈哥在外面,干妈,你……”吴烨脸色尴尬,想开口劝我几句,被我打断,“我没别的意思,刚才我听霍衍说了几句话,我知道他在狱中受了不少陈森的照拂,我想当面感谢他一下。”
听完我的话,吴烨神色缓和了些,抬手挠头,“哎呀,这样就对了嘛,其实这件事吧,还真不能怪陈哥,干妈,你是不知道,陈哥在我干爸这件事上,真没少下功夫,就是上面那位姓邢的不好对付……“吴烨边说,边带着我往警局前面的大厅走,把我带到陈森办公室门外,抬手敲门,语气轻快喜悦,“陈哥,你在吗?我干妈过来跟您道谢,我干妈说……”吴烨话没说完,陈森办公室门被打开,陈森嘴里叼着支牙刷,嘴里吐着白沫,含糊不清的开口,“嗯?”
“陈哥,我干妈……”吴烨嬉笑着动动唇角,我一个箭步上前,打断吴烨的话,扯住陈森的衣领直接把人推进房门内,咣当关上房门,把人抵在了墙壁上,“霍衍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我要跟你说是意外,你信吗?”
陈森抬手把牙刷一取,偏了偏脑袋,往地上啐了口牙膏沫。“你猜我信不信?”
我笑笑,唇角的弧度有些邪魅。“我就知道瞒不过你。”
陈森垂眼扫了下我抓着他的手臂,“有话好好说,你先松手,咱们好好聊聊。”
我闻声松手,睨了眼他手里的牙刷,“你这刷的是什么时间段的牙?”
陈森没应声,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一杯水送进嘴里漱口。吐掉嘴里的漱口水,陈森踢开脚边的椅子坐下,身子动动,调整了下坐姿,“这件事吧,的却不算是意外,霍衍被送到上面的监狱后,一开始的时候没人照拂,就把他跟一群泼皮混混关在了一起,那些混混大多都是惯犯,三天两头就进去溜达一圈,监狱跟家似的,看到霍衍举止优雅,自然觉得他有些装逼,所以啊,就动了手,不过事后我已经让那边的狱警好好调教那些人了,你放心,没一个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