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以说了吧。”
李鹤的声音回荡在王鹏脑海中。 王鹏面容苦涩,小心翼翼道: “都督大人,并非我不想告知与你,而是太子殿下说了,不能告诉你与他有关的事。”
“你的意思是,我这执金都督,在锦衣卫这里,还没一个太子大?”
李鹤语气不善。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王鹏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因为李鹤说的,好像确实没错。 “都督大人,您毕竟还比较年轻,这也算正常。”
“现在锦衣卫里的暗线,都是前任都督大人和太子殿下一起布置的,您想直接继承,怕是有点困难……” 李鹤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他对执金都督的权利压根就不敢兴趣,他只想知道与太子有关的信息。 但他也不会过度为难眼前的王鹏,毕竟只是一个可怜的打工人,没必要为难他。 见李鹤面色稍缓,王鹏长出一口气。 “太子不让你们告诉我与他有关的事?”
王鹏点头,“我们不知道缘由,但他的确是那么说的。”
李鹤沉呤片刻,“那李白象呢?他跟太子和前任执金都督肯定是一伙儿的,他在你们那是什么身份。”
小册子是杜苍听撰写的,但却在李白象的院子里,最后被李鹤找到。 很明显,这位便宜族叔从一开始就跟太子等人有关联。 至于在其中,他扮演了什么身份,又有何重要性,就要看自己能不能撬开这群家伙的嘴了。 李鹤本以为对方肯定知道李白象,谁知王鹏一脸茫然,说道: “李白象,谁?”
李鹤沉默了许久,再次开口:“京城户部一五品小官,于半年多前无故死在放衙的路上。”
听到这里,王鹏恍然。 “我好像确实听过这件事,但我并没有在太子身边见过他,大人可能是记错了。”
听对方语气不似作假,李鹤也只得叹息一声,放弃探查。 “罢了罢了,所以你们来这里是想带岳山走?你们有办法治疗岳山吗?”
王鹏点头,“少阳剑是太子殿下自黄昏谷所得,自然有办法治好岳将军。”
听到岳山还有救,李鹤心里一喜。 “我跟你们一起去,顺便投奔太子殿下。”
李鹤直接说道。 王鹏不敢答应,直接拒绝。 “太子殿下说了,不能让您跟过来。”
见李鹤还要开口说话,王鹏急了。 “大人还是不要为难我们了,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 云州大营。 路演看完了桌上的战报,哈哈大笑道: “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草原根本没有什么超品,那所谓的神巫也还只是一品而已……” 说到一半,路演转过头,看向主坐男子,说道: “大哥,不如我们主动出击……” 路拘端坐在主位上,一双眼睛不怒自威。 没错,这位便是当今帝国军部魁首,三军大统帅,路家家主路拘。 听到自己弟弟的提议,路拘只是摇了摇头,说道: “那几位大人还未归来,局势尚不明朗,草原纵使少了一个超品,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轻敌可是兵家大忌。”
“谨遵大哥教导。”
路演心里一凛。 “将军,前线来报。”
忽有副将气喘吁吁,焦急进入。 兄友弟恭的美好时间被打断,路拘也不恼。 他接过密报,挥手将副将驱退。 熟练打开信折,知晓了事情经过,饶是身经百战的路拘也禁不住心头狂跳,喜上眉梢。 见到难得失态的大哥,路演似是意识到了,急忙问道:“大哥,草原腹地那边来消息了?”
路拘点头,解释道:“前线传来捷报,还活着的关宁铁骑已全部归营,但是那武威候不知所踪。”
“神殿那边的战斗也已经结束,是我们这边的一品赢了。”
路演大喜,“大哥,当真?”
路拘的脸上也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当真!草原那边的一品为了帮助昂沁晋升神巫,本就已经掏干了真气。”
“谁能想到因为那武威候岳山,昂沁还晋升失败了,想来在那个时候体内就已经留下暗伤。”
“老祖他们甚至没有花费多少力气,就将他们打致重伤,狼狈而逃。”
“草原大营那边已经接到了消息,正在往草原内地撤军。”
“战争,结束了。”
路拘话音刚落,路演已经急不可耐: “大哥,那我们的机会是不是来了。”
敌方超品晋升失败,一品处于重伤状态。 甚至就连数十万草原猛卒都没能留下己方五万关宁铁骑,若这些事情传入草原大营,可想而知会给他们的士气带来多大的打击。 身为军部的执牛耳者,路拘又怎么会不知道士气的重要性。 他敢肯定,经此一役,草原联军必将瓦解,现在便是无极帝国挥师北上,剑指草原的时候了。 无极帝国已经很久没有扩大地图了。 自古以来,开疆扩土是多少将军的宏愿? 而现在,这个天大的机会就那么明晃晃地摆在他面前,怎能让人不心动? 路拘心里虽是兴奋,但理智尚存。 “等晚上我们召开会议,若是通过,剑指草原!”
到了晚上。 云州大营的一处军帐,灯火通明。 路拘坐在高台,淡然开口。 “诸位将军都是久经沙场的豪杰,对于草原大营撤军之事,可有高见?”
“将军,卑职认为神殿之役对草原诸部打击颇大,敌军士气正值低谷,若是以雷霆之势出手,必能将其彻底击溃。”
一白袍将领起身开口,正是路拘的弟弟,路演。 路演自信满满,刚说完话,却又有一人站了出来,泼了他一身的凉水。 “将军,卑职认为不妥。”
曹征站了起来,继续说道:“草原大营退至草原腹地,那里辽阔无疆,帝国没有完整地图,对当地环境知之甚少。若是一味深入,生了变数,必遭劫难。”
“加之帝国久经战事,云州边境之民早已厌恶战争,正值春耕之际,若再起势端,恐生哗变……” 曹征一字一句说着,直到过了很久才诉说完毕。 路演铁青着脸,“曹将军,予敌喘息,可是兵家大忌。”
曹征面色不变,“路大人所言极是,但兵书上还说了,轻敌冒进,也是兵家大忌。”
“哼!”
路演冷哼一声。 “够了!”
路拘喝道。 他看了在座所有将领一眼,说道:“我已经得到了陛下的认可,全军整备,出征草原。”
说是这样说,但在场所有人都知道,陛下哪里还有北部的军权。 到底是陛下,还是齐王? 曹征眸子一冷,他已经对帝国军部,感到些许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