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登台就那么不专心,看谁呢。”
“看到一个熟人。”
“熟人?你认识的人有我不知道的?”
“真的是个熟人,记得我和你说的那个胡商吗?”
“又如何?看见他了,连戏都不唱了?”
任伯中眯起眼。“怎么,子华你吃醋了?”
后者气急败坏的松开他,踢了一脚桌子,生疼,呲牙咧嘴,“我吃什么醋,我疯了吗,我一个大男人。”
“那就是嫉妒,嫉妒我有你之外的朋友,其实后来我想明白了,子华,你就是那种小心眼,怕你不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你是不是疯了?”
司庭笑的前仰后合,正巧千婉过来,“笑什么呢?刚才在台下我都吓死了。”
司庭笑的肚子疼把千婉拉过来,挤眉弄眼指着任伯中,“你快看他,我怀疑子华暗恋我,快点揭穿他,他就是不肯承认,要不是脸上有油彩,肯定红了,真是个呆子,我算是明白了,他对你们冷言冷语,总是找我的茬,是怕我和你们更好,冷落了他,你看看多大个人了,和小孩子似的。”
千婉也忍不住笑出来,徒留任伯中恼羞成怒,“你们有完没完啊。谁吃你的醋,你也不嫌恶心。”
那边有人来传话,送了托盘,千婉瞪大眼睛看着金子和头面,“我的天啊大师兄也没这么多赏,你俩这是要成角儿啊。”
摸着宝石头面,“要成角啊。刚才在台下我都看到了真真是唱的好,你和大师兄很像,可又不一样说不上来,用我阿爹的话,你天生就是这块料呢。”
“真的啊?”
司庭听了夸奖兴奋地不得了,只拿着那头面往头上带,任伯中在一边冷哼,“天生做戏子的料?这也算好话?你俩一个敢说一个也敢信。”
“怎么嫉妒我被主人家赏赐,你成了陪衬了?”
司庭嘴上不饶人,他当真觉得任伯中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才像当初刚认识的样子,所以每每控制不住想要激怒他。后者夸张的,“我才不稀罕。”
“算了算了,头面分你一半。”
“我不要,拿走。”
那小厮看着几个人笑闹,擦着汗,“二位,我们公子说要你们亲自去谢恩呢。”
千婉推着,“赶紧去啊。人家是花了钱的。”
说着就拿了块银子给传话的家丁,“去和公子说,我们这边卸了妆就去。”
那小厮掂着银子笑着道谢退下了。“为什么要谢恩?”
司庭一愣。“这是基本的礼貌好吗。”
“可是。”
司庭看向任伯中,詹星到底在京城待过,会不会认出来。任伯中到无所谓,“你这脸都花了。快去洗。”
一边在他耳边,“他没见过我。”
司庭这才长舒口气。只是卸了油彩,司庭看到自己这张脸,好像梦醒了一样,面纱带上。“估计看到我这脸,人家都后悔给我金子了。”
他自嘲的。所谓谢恩就是去前面花庭,这里大多数来的亲眷朋友子弟,都是差不多年纪的公子哥,足有七八个,有些和詹星熟悉玩闹在一处,有些不熟则是远远看着礼貌笑着,詹星算是这边纨绔子弟的头儿了。只见他和慕山河说话,谁都没见过慕山河不知底细,只知是詹星请来的朋友,细问说是世齐的胡商,前些日子陆陆续续的聚会大抵都认识了,有些公子哥不知底细说话便有几分轻慢,被詹星当场言辞犀利的赶出去,至此大家都知道这胡商身份轻贱,却是入了詹星的眼,一般人得罪不了。也有心思多的想要攀附,但慕山河只是敷衍,也有真正聪明的,这人虽然自称胡商,可穿着用度绝不是一般人可比,多了几分神秘。詹星几个致交好友,刨根问底,可惜詹星自己也答不上来,只说在茶楼遇到的,巧儿的很,一见如故。问不出所以然,又了解詹星一向只看对不对胃口,不看出身。就拿他现在身边最得意的江鱼来说,什么都不是,市井乞丐出身,江湖上也不是大侠豪客,甚至劣迹斑斑,偷师学艺,被赶出师门,却又嚣张跋扈得理不饶人,爱占便宜,詹星却是及其喜欢他。加之纵容,以至于越发嚣张。那些入不了詹星眼的世家子弟,惹了他一个不高兴他就直接出手,就算是詹星最好的朋友之一,一句话和他没说对,两人打起来,詹星也就敷衍的喊一句,“江鱼别闹。”
他好友劝他别太纵容,这种人骄纵多了容易惹祸,可詹星却无所谓,说江鱼有分寸懂大局。可懂大局之人绝对不会仗势欺人,也不知道詹星中了什么邪。问他也只笑笑,说,“江鱼总能人所想却不能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