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吗,若真是,他为什么从北方回到南方加入烈家的军队,你没想过吗。你这一去,万一。”
崔阑眼神暗了暗,“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万一他扣住我威胁玄周岂不是得不偿失?”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
“你想的很对。”
崔阑没给他解释的机会,“所以,李元池,我要你发誓,我要你答应我,如果我成了人质,你不要顾忌,也不要告诉朝夕,知道吗?”
“你疯了。”
“我会想办法自我了断,绝不可以成为玄周的罪人。”
说完他一把抽过李元池腰间长剑,眼神坚毅,像是一个真正的战士,朝着营帐过去,后者愣在原地,一瞬间站不稳,长风过来一把接住,“爷。”
他抓住长风的手腕,像是恐惧极了。“长风,我。”
“爷,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您没回头路了,您是为了李家。”
“可崔阑他。”
“无论是他还是焦家,都有武林高手护送,最后会保护他的。爷放心。”
李元池却摇头,痛苦极了,“保住一命又如何,家破人亡,活着也只是行尸走肉。”
他如坚持不住一样的,拼命摇头,”不行,我不能让他去。”
长风抱住他,“爷,事已至此改变不了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刚才老爷让我来问你,什么时候动手,那边已经传来消息。”
李元池跌到地上,痛苦的捂住脸半晌发出一声哀嚎。崔阑铠甲退去,换了一件曾经穿过的旧长衫,挂上玉坠,束了头发,这幅打扮是读书时候模样,多久没看自家主子侍弄了,随从对着铜镜,“爷,您还是这番打扮看着顺眼。”
“我觉得也是,可看着一样,和以前到底不一样了。”
曾经的他不会这般心机的想要博取同情的特意装扮。他自知有罪,那就叫他一个人下地狱吧。裹了黑色斗篷,带着两个亲信,外加李元池调来的一队人马,悄悄出了大营,往右边去。恰巧这一幕被焦明远看到,想追上去问,但大抵是知道他干什么去了。想了想回到帐中看到李元池,“阿阑去找烈豪了。”
后者抬头,有些惊讶。“我看到的。”
“嗯。”
“你为什么不阻止他?”
“我为什么阻止,现在局势这般,只要有希望什么都要一试。”
“可他这一试,命也许就没了。”
他又摇头,“不,烈豪不会杀他的。”
“不会杀他,你还担心什么?”
李元池又把视线收回来。焦明远有些不可思议,“你变了,我早就发现了。”
后者不知他在说什么。焦明远却叹了口气,“那我们做什么,干等着?”
又拿起他那个九连环,“我真是没什么用,都不抵妹妹有用。”
“家族的事能出一份力就出,别多想。”
“我妹妹也是这么说得,元池你有没有想过若是玄周真的没了,你我怎么办,当真战死沙场还好听点,就怕死不成,我常听人说亡国的俘虏是要被人戏弄的,我倒希望是烈豪赢,最起码,他会让我死的体面。”
“说什么呢,你难道不知道金家的家主是伯中?”
“是吗?”
他知道,可他没想那么远。“任伯中这几年传言极多,说他杀人如麻,你看,人终会变得。咱们当初多好现在都变了。所以说啊,保不齐到时候怎么办呢,我若真被人戏弄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说什么傻话,就算到那一天了我必保你性命尊严不会叫你受辱。”
“到时候你都自身难保了,怎么护我啊。”
焦明远的话,让他一怔,好在此时有小兵来报,“李大人,焦大人,有人过来了。”
小兵说的隐晦,是李元池的亲信,那表情他就知道恐怕营里来人不简单,还没等说话,就看一对亲信护送着个穿着黑色斗篷带着围帽的人走进大帐,抬头,焦明远瞪大眼睛,“明玉?”
李元池也是一愣,马上跪下,“皇后娘娘。”
“现在这时候了就别多礼了。”
看了一眼背后的人,“月阳集结了焦家一直在外养的江湖人士,我听闻崔阑已经去了烈豪的大营了,那好,趁此机会,咱们便去金家大营。”
“什么?”
李元池一是震惊,他这么隐蔽的动作,这么快就传到皇后娘娘耳朵里,那皇上是否知道了。二则惊讶的是,明玉竟要带人去见伯中,这计划彻底乱了。怎么办?“你要去见伯中?”
“我虽和他不熟,但到底当年的矫情在,再加上你,李元池,焦明远咱们一起去。”
“都走了大营怎么办?”
“父辈们不是还在?现在是生死存亡之际。若崔阑那边失败,咱们这边还有机会,最起码,拖住一时是一时。”
“皇后娘娘,您要三思,这不是儿戏,崔阑能说动烈豪再为他放弃一次,可你如何说动伯中放弃这江山,他连詹茂祥都杀了,别忘了当初任家金家的事,他怀恨在心,他不是要争这江山,他是来复仇的。”
“就因为来复仇的,了了他的仇恨便好了,他到时候想杀人,就杀了我吧,我是玄周的皇后,是烈朝夕的妻子,我替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