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墨缓缓从沙发上起身,面对着她,好看的脸上没有怒火没有笑容,也不再是冰山,他先是沉默着,抓起她蜷紧的手背,亲了亲。安稀北哪还管得了被他占了便宜,急着要解释,“宁墨,你不会真的要解聘孟可跟晏何吧?我今天迟到是有原因的。”
宁墨静默地听着,站着不动,身影沉寂,“我知道有原因,你的时间很宝贵,要分给商泽,分给晏何,分给白御行,在我身上浪费了可不好。”
“宁墨……”安稀北眼睛沉沉地看着他,语含忐忑,“你如果要惩罚,可以惩罚我,别拿他们开刀。”
“惩罚你?”
宁墨雅致的容颜一片冷漠,“安稀北,这可是你说的。”
“……”安稀北抬头,还没转过弯来领会宁墨那话句中致命的因素,就被宁墨一把抱起。那楼梯一级一级,盘旋而上,安稀北的心也跟着一沉一沉,沉入湖底,她抬头,一头撞进他那一汪很深很黑的眼潭里,溺在其中,像是有着挣扎不出来的无奈与无力。“你……你要干什么?”
她揪着他的衣领,眼睫轻颤。宁墨黑眸微抬,轻启唇,掩去失落的他依旧是那个冰冷深沉的他:“你说的,受罚。”
“呃?”
安稀北的身子微微颤抖,蹙眉沉下呼吸,直觉会有一场风雨要袭卷而来。打开书房的门,随手关上,他放下她,命她在书桌前乖乖的站好。安稀北站直,垂下双手,像个幼儿园的孩子在接受老师的挨评,而宁墨,则是那个凶巴巴的老师。不对,安稀北摇摇头,那个冷漠的男人怎么会像是老师呢?明明威严而又尊贵,更像个帝王,坐在书桌后的皮椅里,沉默着看她。安稀北觉得今天真是邪门了,为什么要听他的话?说站好就站好?她刚想动,宁墨那双狠毒的眼睛就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忽的掷下一句,“别动。”
“宁墨,你到底要干什么?”
安稀北也有些恼。宁墨微垂眼眸,只有言语灼热:“把衣服脱了。”
“什么?”
安稀北抿抿唇,揉了揉晕乎乎的脑袋,“宁墨,你疯了吧。”
“我再问一遍,脱还是不脱?”
宁墨抬眸。“不脱。”
安稀北与他对峙,只见宁墨微白的侧脸笼了一层阴翳,他看着她长发微扬,漫不经心地笑了笑,眼里却凉得惊心动魄。这样的宁墨让安稀北觉得危险无比,似乎随时有扑过来咬人的可能性。她不由步子退后,想去开门,然而手才触到门上,手腕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道给重重的抓住,身体随之便被抵在了门上。“你干什么?宁墨,你放开我。”
安稀北挣扎着,瞪大眼睛怒视着几乎与她鼻尖相触的男人。“小北,这可是你自愿接受惩罚的,我为什么要松手?”
“你就这么喜欢轻薄我么?”
“小北,看来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他盯着她,语气有些急促,“那我好心提醒提醒你,那天在安宁酒店,我说若是你再跟白御行在一起的话,会怎么样?记起来了吗?”
安稀北蹙眉,想起那天宁墨确实发过狠话,说再看到他们在一起,这事就得到床上去解决了。想到这,安稀北掐着自己指上的皮肉,终于流露出一丝恐惧,“宁墨,你不会真的……”“需不需要到床上去解决,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他的唇在她的唇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触,“更何况,明天孟可和晏何的去留,也与你今天的表现息息相关呢。”
“宁墨,你……你不是人……”安稀北气极,知道他根本就在侮辱她。“我只是在教你,什么叫守妇道。”
宁墨冷笑一声,“既然决定要嫁给我,就不要在外面勾三搭四,我可没有与别人共享一个女人的爱好。”
“宁墨,我不是你的所有品,你没有权利如此霸道的对我?”
安稀北怒极反笑。“不是吗?那我就把你变成我的所有品。”
宁墨恶劣地嘲笑,邪肆的眸光紧紧盯着她,大手一把撩高她的浴袍,抚上那凝脂般滑嫩的肌肤。“唔……”安稀北的全身仿佛一下子被电流击中,反射性地挣扎,却抵不住他强有力的桎梏,他凑近她耳边邪气地说道:“你这衣服……脱……还是不脱……”“脱了,你就会放过我吗?”
她脸颊泛着好看的红,极恼地瞪着他。“也许。”
他的唇辗转在她的唇畔,然后慢慢低头,拉开她胸前的衣襟。体内的火把似乎被点燃,快感和屈辱的感觉一并席卷着她,安稀北咬着牙,尽量不让自己哭出来,气喘吁吁的求饶,“宁墨,我答应你,你放开我。”
他停下了所有的动作,霸道而强势的掐着她的下巴,双眸死死地锁住住她几乎快要梨花带雨的脸,“那就快点,不要磨磨蹭蹭的。”
“那你松手……”她那倔强的模样让他恨得牙痒痒,一低头,再次吻上她的唇,甚至恨恨地咬住她的唇瓣,他要烙下他专属的印记,将怀里的女人标识为他的所有物。宁墨松开他,退回到书桌后的皮椅上,刚才像野兽一样的他不复存在,转眼就恢复了一派优雅尊贵的模样。安稀北忍着泪,看着他,手指扣在浴袍的系带上,事实上,她脱与不脱,都快差不多一个样了,浴袍经过他刚刚的上下其手早已经松松跨跨的搭在她的身上,遮不住什么春光。衣衫轻落,鹅黄色的灯光撒在她莹白如玉的身体上,她的长发散乱,小脸通红,如水的双眸里散着点点的不安,站在他的书桌前,一动不敢动,只是别着脸,尽量减少自己的羞辱感。宁墨似乎没有要看她的意思,他的桌上堆满了文件,他那瓷质剔透的手指骨节分明,掠过文件的封面,翻开,认真的查阅着文件以及作出应有的批示。静谧的房间里,空气中浮动着旖旎的因子,他沉默不语,完全当她不存在一样,眼眸微转,渐冷,渐黑。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只有满室的灯光如游魂般的亮着,等到所有的文件批完,宁墨眼眶含着丝几不可见的红,抬头看了一眼这个一动不动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那般美好的春光,让他眼底沉淀的一丝浑浊一点点散去。他这一生从来没有一刻像此刻这般,对着一个人说不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