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这家医院了,半年多前,他与安稀北的第一次见面,便是在巴黎,她于次日撞上他的车子,他在医院的走廊里守了她一天。只是今天他心头的伤感,又浓烈了几寸,好像心中的感情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增长,如野草般顽强,割了再长,再长再割,一次比一次疯狂。鹰在门口迎了过来,“因为安小姐病着,白御行还没离开这家医院,在给她挂水,而安小姐目前还在昏迷中!”
宁墨的身影穿过医院的走廊,目光阴沉,身影萧条,但他优雅的举止很好的掩盖了他的杀意,步子张驰之间,透着一股绝然。安稀北的病房之外,站着白御行的两个保镖,简苍率先发现走廊上过来的人身影隐约的杀伐之意,拳脚已经作出了攻击的准备。崇明的速度也快,率先盯上了简苍,先发制人于无形。紧接着云倾也向门边的另一位发起挑衅,一时四人混打于一处,进而转插、连环击打,擒拿散打招式一点也不马虎。宁墨目不斜视,修长的身影转入病房,长驱直入。病房里,白御行正静静的坐在床边上,医院惨白的背景丝毫未侵损他的儒雅高贵,他发式修剪整齐,西装得体,最主要目光正在游移于床上那位沉睡的人身上。宁墨视线落向安稀北,凉眸微转,落在她露出被子的手背上,一根针正刺进皮肉,盐水正滴答滴答顺着透明管子进入她的身体,而她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不知疼痛。一瞬间,宁墨的眸色就沉得暗无天日。“原来是宁先生。”
白御行微微一笑,轻盈起身,“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这里的医生我熟悉,有事请开口。”
宁墨不动声色,修长的身影向着床边晃去,然而白御行却先行一步,阻在了他与安稀北之间,“宁先生莫不是走错了地方,稀北说她不认识你,麻烦你请出去。”
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宁墨冷冷的瞧了他一眼,凉眸一沉,薄唇微动,“白先生,你不要逼我先动手。”
“是你在逼她,你做的那些禽兽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白御行望着他,像在指控什么罪行,同时身体前倾,似乎做好了打架的准备。宁墨挺直了背脊,眉眼间似乎有一朵火红的罂粟绽放,冷眼一闪,有一种绝美的妖治,也似有一种嗜血的倾向。他轻角宝蓝色的钻石袖扣,轻轻卷起衣袖,动作分明十分的轻柔,却似有一股寒气从脚底生出,这般的肃杀,即便是怪于驰骋黑白两道的白御行也微微被气场所惊愕。白御行使了使眼色,一直站在病房里的一个保镖手持利刃从宁墨的后面扑上。鹰情急之下,挥出一掌,锋刃划破了他的手背,鲜血丝丝渗出滚落。宁墨冷眼凛,看都不看,借势向右侧踹出一脚,将那人膝盖压倒在地,整个呈扣拜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