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斗鸡赛,魏忠贤无缘无故主动接近自己,甚至不惜出手帮忙摆平明月楼的事情。他主动示好,又一直明里暗里帮忙,到底有何目的?这是魏海的意思,还是大长秋刘保指派?“太子之位悬而未决,这是一次考验!”
秦武宗微微佝偻的身躯忽然挺直了几分,转头看向孙安。认真说道:“如你所说,要想建设大秦,完成统一大业,必须要有一位贤明之主。关乎大秦命运,朕不得不慎重。”
大汉传承到八百年的时候,历经五次兴衰更迭,后代帝王发现末代皇帝都是因为太子昏庸无能所致,所以改变了立长子为太子的传统,改为和官员类似的选拔考核制。由皇帝和大臣根据众皇子的平时表现,共同选出一位贤明的之人立为太子,以此来保证朝政的清明,所以大汉王朝又传承了近千年。但这也有一个隐患,就是增大了党争的危害,也有几代皇帝暗中勾结势力,或逼迫老皇帝立太子,或直接篡夺皇位,最后导致大汉的灭亡。其实眼下面临这个难题的不止有大秦,楚国也一直没有选立太子,楚王比秦武宗年纪还要大,有十四个皇子,照这形势看来,楚国的危机不必秦国的小多少。孙安没有说话,选立太子的事情,孙家一直是置身事外的,孙玉阳只忠于皇帝一人,不会偏袒任何人,入宫之前黄彦明还特别提醒他,不要提及这事,更不要发表任何意见。孙安也明白,帝王心术,最是难测,或许自己一句无心的话,就会被划入某个党派之中,稀里糊涂真成了党争的牺牲品。秦武宗岂能看不出孙安的心思,也知道他一直混迹市井之中,对朝中事并不了解,刚才也正是因为把他当局外人,才一时感慨而发。轻轻拍了拍孙安的手,武宗缓缓说道:“宫里的事,朕自有决断。你要和黄彦明能尽快查明楼兰细作之事,先除外患,再安心整治朝纲。”
孙安点头领命,二人在梅园中转了一圈,又回到花亭之下,武宗疲累要回去睡觉,孙安便辞驾出宫。魏忠贤送孙安出宫,路上笑着说道:“看来陛下对孙大人格外喜欢,这次负荆请罪,一定深得陛下欢心啊!”
孙安叹道:“真是人言可畏,我也是迫不得已,还好陛下念及孙家的功劳,没有责罚我。”
魏忠贤问道:“刚才在梅园之中,陛下一定对大人寄予厚望吧?”
果然来试探口风了!孙安心中比原先更多了几分警惕,不动声色地苦笑一声:“我一个浪荡公子,陛下能指望什么呢?他和我谈了许多当年祖父西征的事情,希望我能够振作起来,说起来真是惭愧得很!”
魏忠贤忽然停下脚步,对孙安说道:“孙大人千万不要妄自菲薄,你那天在金殿上说的话,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也让宫里的同僚大受鼓舞,你现在可是大家的榜样,一定要做出点大事来,不然将会被那些文武大臣笑话。”
孙安看着魏忠贤:“魏公公真相信我能做成什么大事么?”
魏忠贤点点头,正色说道:“如果放在以前,我也不信,但自从那次金殿上面圣之后,我觉得孙大人你和以往确实不同了,我相信孙家人的血液里流淌着的英雄之气,你一定会为孙家争光的。”
“多谢魏公公抬爱!”
孙安想不到魏忠贤对他如此信任,心中有些不解,这家伙主动接近自己,恐怕又是一番恭维之词。“孙老将军是我的偶像!”
魏忠贤从小在宫里长大,察言观色的本事早已炉火纯青,见孙安不信,神情凝重地说道:“如果不是意外伤残,我的梦想就是到西凉去投军,哪怕到老将军帐下当一名普通兵卒也满足了。”
孙安吃了一惊,问道:“魏公公也是意外受伤,不得已才进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