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道现在你还要袒护这个女人吗?这些死去的兄弟,你不愧对吗?”
一个旅长无法再忍受司尤对羽鸢的偏袒,不惜以下犯上出言不敬,跪在司尤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如果杀了我能让您警醒,末将甘愿受死!”
那人抽出刀来双手捧起,举过头顶。“请殿下三思!”
周围那些士兵,还有前方马上的亲卫,居然齐刷刷的跪下,声音震天。“你们这是反了!”
司尤震怒,额上青筋暴起。只有一个人没有跪下,便是耶硕,他下马走到司尤身前小声道:“殿下,小不忍则乱大谋。”
他渐渐将心中的火气压下来,吩咐道:“耶硕,将她押起来,你亲自看管,谨防再逃出来!”
“是。”
耶硕向后挥手,立刻又两个人过来,架走了羽鸢。看着那耀目的红色渐渐远去,他极力的克制这想要冲过去的想法,指节都捏的发白了。“打扫战场,厚葬他们,将遗物收拾好。”
他头也不回的向大营走去,浓烈的血腥味令人不适。“是。”
……红色,是漫天的红色,铺天盖地的卷来。到处都装点着迎风招展的红绸,还有大红的灯笼挂在门边。自己,是不是也是一身红衣呢?羽鸢低头去看。可是自己身上却穿着朱红的袍子。她想起来,她正穿着朱红的皇后朝服,面前的殿宇,是凤凰栖居的凤至殿啊。她不要做皇后,不要做那个人的皇后!她摇头,拼命的抗拒,连连后退了几步,撞入一个人的怀里。转身一看,是一张带着面具的的脸。“你不想做皇后吗?”
“恩。”
“喝下这个,就可以了。”
他递过一碗浅金色的药汁来,羽鸢顺手接过,想也没想便饮下了。以为是苦得要命,没想到却泛着淡淡的甘甜。“我不是皇后了,对吗?”
她问。那个人没有回答,只是解下面具来,竟是元君耀,他诡异的笑着。羽鸢想要逃,却逃不掉,浑身酸软,小腹剧痛,低头一看,大片的鲜红从身下流出。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元君耀,他挥剑刺来,忽然一个人挡在了自己前面,一件穿心,白衣的男子倒在了自己怀里。她捧起他的脸,终于看清,是煊!可是,他却渐渐的模糊,幻化为粉尘,在自己怀里散去,握不住、看不见……羽睁开眼来,只是一个噩梦而已。她没有尖叫,也没有猛的坐起来,因为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想要坐起来,稍微一动,手臂和脖子就剧痛。自己这是怎么了?努力地在回忆里搜索着,对了!自己掏出匈奴大营,却被围攻了,然后……然后就是司尤,自己好像和他打起来,然后怎么的就倒下了。再次努力的回想,是了!那个混账一记手刀重击在脖颈后面,然后自己就昏过去了,道现在还觉得脖子痛,肯定是青了一大片。还有的就是模模糊糊的一片红色,但具体是什么,竟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或许是自己的衣袍吧。全身上下竟然一点力气都没有,羽鸢只觉得自己十分的虚弱,不知不觉的,又合眼睡了过去。再次醒来,自己还是躺在榻上,怎么无人问津啊?这样迷迷糊糊的无力状态,自己难道是在弥留之际吗?司尤一记手刀,难道能把自己打得半死?就这样半梦半醒的躺着,羽鸢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持续了多久,反倒是趁着这段时间,想了很多事。之前太过匆匆,许多东西都不假思索的抛之脑后,只顾着那些即将到来的前路茫茫,却忘记了一些本应该珍视的东西。这几日,不知怎么的,是不是就会想起元君煊来,似乎那个自己打断用余生去缅怀的人,还活着一样。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我要进去!你给我让开!”
这时,迪云雅的声音在帐外想起,有些刺耳。“公主恕罪,殿下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我是他妹妹!”
“公主请高抬贵手。”
“耶硕,你!好,你等着,我去找我哥来!”
之后,外面就安静下来。浑浑噩噩的,羽鸢又困了……浪尖千里之外的邶国。看到司尤的信之后,元君耀便开始烦躁了。羽鸢被俘,甚至于被杀,于他而言,都是无所谓的,并不会很在意。他烦的根本不是这个。“兰卿家怎么看?”
他将手中的信纸递给右丞。右丞刚才就看见元君耀抓着一张纸,脸色很不好的来回踱步,现在他自己看过以后,也觉得不妙了。“皇后被俘,是有损颜面的事啊!可为何皇后娘娘失踪了,凌将军也不上报?”
其实说着这话的时候,他心里是美滋滋的,皇后最好是不要回来了。这样的话,瑛儿就有机会坐上那个位置。“前些日子的战报,说是大胜一战,小胜一战,势头很好,现在却给我惹这种麻烦。”
夏侯羽鸢,你是不是故意的?“匈奴这次攻势很猛,不惜用这种卑鄙的招数,看来不会轻易罢手啊,我们务必要想办法救出皇后。”
他一本正经的说着这种维新的话,也不脸红。“不,先考虑如如何胜。”
元君耀斩钉截铁的说。“啊?”
右丞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依臣只见,匈奴在没有得到想要的城池与财富之前,绝不会轻易的撤回漠北。现在我们与他们兵力相当,并没有特别的优势。相反交战的地方离他们的塔尔济草原更近,兵马粮草的调度都比我军方便,如果要长时间对峙,成恐怕……”“所以朕才烦心。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自动退兵呢。”
他拖着下巴思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