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要务是保证这些生员的安全,而不是冒失地掺和此事。“就依师弟之言,让船夫们调头!”
“调头,我们退出燕婉湖!”
萧融迅速下令。船夫们开始调整方向。一干秀才闻言,神色稍定。不少人看了看远处的楼船,又狠心地瞥向另一头。他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遇到这种事情也只能赶紧撤了,免得被祸事牵连。四艘客船迅速调头,等到船队重新退回湖口,情况又发生了改变。江教谕死死地瞪着湖口,惊叫声传遍了四周:“怎么回事?怎么被堵住了!”
只见原先路过的那处湖口已然是被塞阻了数棵巨木,无数渔网牵绕其中,形成了一道纷乱的屏障。眼下的情况就是风能过,水能过,客船不能过。如果想要通过湖口,那就必须清理这道屏障。还不等众人定计,两边的滩涂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一道道身影冲出茂密的蒲草从。他们的行动快如闪电,很快就摇着几艘踏白船接近张潮等人。这些人头裹黑巾,身穿锦绣,手持各式兵器,脚上用的却是清一色的草鞋。领头之人乃是一个黑厮,鹰嘴鹞目,肩扛一柄蛇矛,隔着老远便让人感受到极强的威势。看到这些步步紧逼的水匪,饶是张潮,脸上的神色也有些阴晴不定。入目之匪足有二十来人,这些人的气血波动全都不下于八品。那领头的黑厮更是到了八品圆满。反观自己这边,三个八品,十个九品,还带着一帮弱鸡秀才,最强的战力也只是八品中期。敌我双方的战力差距实在是恐怖。这样的局面,即便是张潮使用功力吸收器,也有百分之九十九的翻车几率。胜算小,那就不能轻易动手。此时作为领队的萧融,脸色也是难看到了极点。为什么会遇到如此恐怖的水匪?他想破脑袋也不明白这个问题。此时此刻,他的想法和张潮一样,服软。这些水匪在此设卡阻拦,无非是求财,己方实力不济,那便只能破财免灾。形势比人强。和性命比起来,钱财就如浮云一般。虽然心理活动复杂,可诸多念头对于萧融来说也不过是一瞬,他强自镇定下来,向着对面的马玄拱手:“不知是哪位好汉当面?我等是白马县的镖师,此行护送一干秀才前往余康府应试。”
“此番借道而行,还望诸位行个方便。江湖上的规矩兄弟都懂,我等愿意奉上三百两银票,权当是买路银子。”
说话间几个手下已经凑了不少钱财。萧融将这些银票塞入锦囊,自己又添了二百两银票,最后全部扔向对面的黑厮。马玄面露戏谑之色,随手一挥,手里的蛇矛便稳稳地挑住飞来的锦囊,手腕一转,这锦囊又顺着矛杆滑入了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