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供应药材的店铺里,店老板陷入了自己失约的麻烦里。店老板遗憾地说:“抱歉奥布丽小姐,蛇虚之吻起码要四个月后才会有。”
奥布丽克制着将他胡子烧掉的冲动:“我去年已经给了两年的定金,而你告诉我现在一根蛇虚之吻都没有。那不是什么好东西,怎么可能一夜之间一根都没有?”
中年男人十分无奈地说:“蛇虚之吻单独使用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温斯特城也很少供应。我也是因为女士你的缘故进了大量的蛇虚之吻。可是昨晚来的人带着领主的旨意,所有的蛇虚之吻都被强制买走了。我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这片土地的主人啊。请别这样看着我,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突然收购这些。”
奥布丽收回了那要吃人的眼神:“算了,我去别的地方看看。”
中年男人叫住了她:“女士,别白费力气了。所有的蛇虚之吻都被买走了,他们就是知道了我这里最多才连夜找上门来的。那收购的量加上我这里的足以让一百多个男人不能人道了。”
奥布丽摸着自己的头发表情痛苦:“我知道了,多谢你的提醒。”
说完,她就匆匆去了索伊尔那里大肆吐槽领主是不是有什么病。索伊尔哈哈大笑摸着她的头发说:“我可怜的甜心,在这酒馆哪里还有你打听不到的消息。等着吧,今夜的酒会谈资会告诉你答案。另外,我们已经认识三年了,我还从来没见过你光头的样子,那一定会非常有意思的。”
没了蛇虚之吻,奥布丽便不能制作改色药剂。现在还是1月份伊始,两个月之后她就不得不成为一个脑袋蹭亮的光头,然后在接下来光头的2个月之后,她才能拿到那一味重要的药材。这次的小道消息并没有来的那么快,应该是罗素家族刻意地隐瞒。可是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八卦聚集的酒桌怎么可能放过那个惊天丑闻。半个月之后,奥布丽从铺天盖地的传闻里拼凑出了那个丑闻的真相,而且她为了验证丑闻的真实性还带着米娅去了一趟重兵把守的所在附近。在回家后,她才放心躺在床上整理所有信息。最后,她在床上笑得滚来滚去地说:“我可怜的温斯特领主,知道了你被出轨又被妻子的情人们刺杀,我这未来光头两个月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特里克•罗素的妻子加和•温莎,闻名遐迩的玫瑰公主,也是这几年温斯特城的猎艳名姝。这位美丽的玫瑰不堪忍受丈夫的冷待,除了终日跟男宠骑士们厮混,还经常在黄昏派一辆低调的马车去大学附近掳掠一些貌美的男学生。玩腻了之后,那些男学生就会被装进麻袋通过某天采买鲜鱼的大桶运送到鱼市,接着那些男学生就会被丢弃在鱼市的某一处角落。为了能跟这位美艳的侯爵夫人春风一度,不少年轻男人打扮成学生的模样在黄昏时候的大学附近闲逛。乔里安都曾在这两年干过这种事,可惜的是,那辆马车上的人一次都没相中过他。从那些被掳走的学生来看,那位夫人偏好纯情又文质彬彬的类型。像乔里安这样一看就孔武有力的男人,尽管外表算得上英俊二字,那位夫人是决不会大费周章地把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类型弄进城堡里的。克里特并没有约束自己的妻子,而是放纵着这位娇艳欲滴的公主寻欢作乐。他在婚后第二年就送她了一座华丽漂亮的庄园,每年还会给她大量的金钱,所有正式仪式和聚会都会带着她。可他从不跟这位公主同床共枕,除了礼节上的亲吻和挽臂,他甚至在新婚舞后决不跟这位活力四射的公主共舞。很显然,这位侯爵只需要她的公主之名。只要没有混乱罗素血脉的事情,他对她的私生活并不会横加干涉。花蝴蝶一样采花摄蜜的日子最终因为加和的妊娠反应结束了。去年的12月月中,克里特和加和爆发了第一次争吵。这位侯爵最后只给了她两个选择,要么堕胎继续享受侯爵夫人的待遇,要么和那些男宠被关到偏僻的附属郡城堡里等着离婚准令的到来。这么多年寻欢作乐的加和才有了这一个孩子,这不易孕的体质让她倍感珍惜这个孩子的到来。谁能想到蓬勃的母爱会让一只花蝴蝶变成一位坚定的母亲。新年舞会开始一会儿后,加和拿着自己的酒杯站在露台对着夜空问道:“为什么不能让他作为私生子活下去呢?他只是个不知道性别的胎儿而已。”
说完后她转身走向帘幕。随着她撩开帘幕,惊心动魄的一幕就要开始了。舞会人潮混杂的时候,负责举办宴会的加和除了最开始那杯酒后就再也没喝过一口了。她跟舞伴的互动没有从前那么放肆,跳舞的时候眼神总是在扫视着全场。在得到眼神反馈后,她的眼神就死死盯着远处跟人交谈的丈夫。舞会除了人多,也就是酒水多了。为了交际,成年人都把喝酒变成了必备技能。觥斛交错,推杯置盏,人们借着酒劲高谈阔论,互诉衷肠。莫伊拉出现的时候,加和难得地放弃舞伴去跟这位法律上的母亲和颜悦色的说话。尽管从头到尾莫伊拉没有好脸色,在面对最后的敬酒时,她还是礼貌性的抿了一口。12点的钟声敲响之前,所有的来宾包括克里特和莫伊拉都被酒中的毒药麻痹了身体。混在舞会里的三十多个男宠趁机控制了罗素家族的主要人物,借此将闯进来的守卫逼了出去。加和终于等到由自己主导的这天了,她拿着侍女递给她的长剑贴在克里特脸上:“你应该庆幸大量的酒水稀释了这些毒药,否则你和你这片土地上的贵族都会因为忤逆我而付出巨大的代价。”
倒在地上的克里特四肢无力地说:“你可以杀了我继承侯爵之位,但是我的母亲她已经改回了奥兰姓氏,她对你没有威胁。”
加和用剑身拍了拍他的脸:“留着她?留着她来报仇吗?我不仅会让你们母子一起死,你的那个病秧子儿子我也派了人去照顾他了,你们祖孙三代就这样整整齐齐地上路吧。”
克里特眼里迸发出杀意:“就算有国王和公爵替你粉饰罪恶,但是你做的这么绝连罗素家唯一的血脉都不放过,你就不怕温斯特的郡民造反吗?”
天真的公主似乎意识不到自己在别人的领土是多么的渺小。她嗤笑了一声,得意洋洋地说:“呵,一群低等的平民,他们是不知道我皇家部队的厉害。他们要是敢造反,我就让我的父亲和叔叔派兵来温斯特,看他们有什么勇气跟王室作对!”
克里特见她正得意,抓着剑身将她甩在地上。夺过长剑后,他就将那剑锋贴着那细嫩白皙的脖颈。情势瞬间逆转了,那些男宠被克里特威胁着打开了通道门,将侍卫们放了进来。侍卫一进来就把男宠们控制住了。莫伊拉起身用魔法拉来一个凳子坐下,然后她就好整以暇看着克里特和加和这边。克里特当着加和的面把宝剑给了加和的贴身侍女,让那位侍女退下了才说:“我倾佩你作为母亲的勇气,也可怜你愚蠢的行为。可是你忘了,只有我的默许才能让你在民间肆意寻欢。没有我的支持,你在温斯特郡除了有个公主和侯爵夫人的名头,其他的什么也不是。在这座城堡里能如此顺畅的实施这个计划,你就没有一丁点怀疑吗?”
激动的加和恨不得掐死那个背叛自己的侍女,她悲愤地说:“那又如何?如果不赌一把,我就会失去这个孩子,还会彻底失去做母亲的资格。”
克里特看她不清醒的样子提醒道:“你好像从未正式过自己的使命,也没有认清过当下的现实。作为公主的使命,联姻就够了。作为罗素夫人,即便是生下孩子也会夭折。那个诅咒在联姻之前我就告诉给国王和你父亲了,你在联姻之前就该知道的。从你确定了联姻那天开始,你就不该存在生育孩子的想法。领主夫人的孩子在法律上无论是不是私生子都有继承权,你觉得我会放任一个不是自己血脉的健康孩子来夺走自己薄弱血脉的继承权吗?”
加和哀声道:“我也是被迫来这里的,那个时候只有我一个成年公主,我也没办法啊!我保证不会让我的孩子争夺侯爵之位的,求求你看在我这么可怜的份上给我留点念想吧!我只想有个孩子在身边而已!我可以向光明神发誓,只要你留下他,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克里特淡漠地说:“你在我这里没有丝毫信用,也没有任何价值,再多的誓言都是空话。看在国王和圣马拉维公爵的面子上,这次的刺杀我不会要你和你的人的性命。这世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你不可能在留着孩子的同时还能坐在罗素夫人的位置上。既然你选择了保住孩子,那么你就跟你的人离开这座城堡吧。我会向国王申请一封加急的离婚申请,相信在你的孩子未落地之前就能到达。”
离婚准令在加和生产之前到达后,加和和别人怀的这个孩子就会彻底失去罗素这个姓氏,这会将她两头都想占的希望彻底粉碎。加和开始还幻想着克里特死后自己就可以带着孩子继承这片土地,这样她既能保全孩子又能继续在温斯特郡过着无拘无束的猎艳生活,等孩子一死,她就可以做温斯特的女侯爵。直到这个宣判来临的时候,她才彻底放弃了做侯爵夫人的希望。如今最坏的结果就是离婚,然后她就可以带着孩子回到圣马拉维。就算再婚,她的孩子也可以留在圣马拉维做一个拥有强大背景的小男爵。因此,她认命了,在被带走的时候连挣扎都没有。那些男宠被侍卫带走了,他们边走边高声为加和求情,请克里特留下公主和那个可怜的胎儿。加和公主就这样被迫地带着男宠们去了小郡的城堡,走之前,她和男宠们还被禁止带走属于温斯特的任何一件财物。一两位出轨对象就够让一位普通男人恼怒了,更何况三十多个男宠成天都在克里特的眼皮子底下。克里特因为自己对公主的亏欠而容忍了他们的存在,连他们帮助公主在民间猎艳的荒唐行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那群男宠知趣的话,忍耐已久的克里特说不定就不会让人去征购蛇虚之吻。在政变失败的情况下,他们最该做的就是请求克里特的饶恕。可是他们却火上浇油地一遍遍提起导致本次刺杀的根源,也就是那个胎儿。克里特承诺了不会杀他们,但是也不会让他们好过。满城的蛇虚之吻被扫光了后,被关押在偏远城堡的男宠们就被灌下了重剂量的药物,全都成了不能人道的男人。对加和来说,这样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被囚禁的日子枯燥乏味,仅仅一周,加和就受不了这种日子了。克里特那里传来了加和胎象不稳的消息,来信中,加和请求克里特派人送去钱财,好让她请医生救治和改善生活。克里特并没有在生活上苛待公主和她的男宠们。他保障了三餐供应和冷暖的保障,给的零用钱就是一般情妇每月的用度。若是加和节省不必要的开支,她的生活自然是没有问题的。看完信的男人将纸和信封都交给了侍从保管着,他最后的仁慈就是为她找了一名医师,将看病的账单支付了。加和以往奢侈的生活早就将嫁妆挥霍干净了,若是她继续选择做罗素夫人,克里特自然愿意为她支付每一笔账单。但是刺杀这件事让二人的关系彻底决裂了,男人也就不会像以前一样大手一挥就同意了。后面这两人如何,奥布丽就没关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