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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假纨绔与高岭花 > 第一百三十一章 她真正的模样

第一百三十一章 她真正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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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同桌用饭。苏宏州邀请薛景寒过来,显然另有目的。菜肴上完,三人落座,他酝酿酝酿气势,开腔了。“今天戚儿醒来,是我苏家最大的喜事。三个月来,薛相操劳甚多,苏某在此谢过。”

说着感谢的话语,他的脸色却很严肃。“太仆客气。”

薛景寒略微欠身:“唤我怀夏即可。”

很显然,这并不是上下官员的谈话。苏宏州没有推辞,当真摆出父辈的架势来,语气一沉:“但,不需我多言,你也知道自己做事不合适罢?哪怕换个普通人家,也没有这般胡来的!”

薛景寒垂下眸子,应了声是。强行带兵把守落清园,日日留宿苏戚卧房,不允许任何人接近苏戚。连做父亲的,每次赶着回家看女儿,都有丞相守在床边。到后来,苏宏州竟然也进不去落清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薛景寒才是苏戚的至亲;这落清园,是薛家的地盘。如此荒唐乱来的事情,说出去,谁敢信?苏宏州憋着情绪,直到苏戚醒了,终于能把话拿出来讲。他也不把薛景寒当丞相了,苏戚在这儿搁着,再大的官,也得乖乖听他训诫!苏宏州拿出了作为长辈的尊严,决意好好批评薛景寒一番。他从礼法讲起,说到男女之大防,声誉与节操。其间征引许多旧例,讲到兴致高昂处,便举杯饮酒。薛景寒坐在旁边,态度很谦恭地聆听训斥,时不时提壶添酒。苏戚在薛景寒对面,颇感新奇地望着这诡异和谐的场景,总觉得见到了只在剧里看过的桥段。前世她没跟父母同桌吃过饭,与现在类似的体验,更不可能有。因此,苏戚的感受很奇妙。她看得专注,手指捏着勺子,半晌都顾不上吃。薛景寒放下酒壶,目光移到她身上,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好好用饭。他做了个口型。苏戚只好低头喝自己清淡得几乎没味道的养生粥。作为病患,满桌美味佳肴都与她无关。没过一会儿,她又坐不住了,凑到苏宏州身边:“太仆啊,别聊了,咱先吃饭吧。”

苏宏州瞪她:“我跟怀夏说正事,你别捣乱!”

得,怀夏都叫上了。苏戚坚持不懈:“我这不是怕您脾胃不舒服嘛,喝酒伤身,满桌子菜等着吃呢。”

“我今儿乐意,就得喝!”

苏宏州顺势给薛景寒也推了一杯酒,“你陪我喝。”

薛景寒端起酒杯,浅浅笑着说好。苏戚没办法,只能慢慢吃她的粥。这顿饭前后耗了将近一个时辰,直到苏宏州彻底醉了,才算结束。苏戚让人把苏宏州搀回房间,转而问薛景寒:“你怎么样?要回去休息么?”

薛景寒喝了很多酒。他的眼睛里盛着粼粼湖水,目光流转处,似有无尽柔情。“回哪儿?”

他问。“总不能让你回自己家啊。这么晚了,还喝过酒。”

苏戚笑着牵起他的手,“走吧,跟我回落清园。”

薛景寒手指用力,扣住她的手掌:“好。”

两人踩着夜路往回走,负责护卫的杀戈离得很远,一时间只能听见彼此的脚步声。苏戚仰头望向天空:“月亮快圆了啊。我是腊月十六的生辰,另一个苏戚也和我一样。大概这就是注定的缘分。”

“老爷子好像听了道士的话,以为我只是大病一场。虽然不清楚道士为何要那么说,不过我很感谢他。”

她喃喃道,“不能让老爷子知道真相啊。他得有多难过,最亲的女儿没有了。”

薛景寒喉结滚动,轻声说道:“苏戚,你不要愧疚。”

苏戚嗯了一声。“也不要觉得孤单。”

他望着苏戚被月色笼罩的脸,“有我呢。”

苏戚笑起来:“你也一样。”

你也一样,阿暖。不必感觉孤独。他是她的陪伴,她是他的爱人。“真好啊——”苏戚拖长了声调,感慨道,“真真切切活着,开开心心活着。瞧,月亮这么好看。”

薛景寒的视线始终停留在她身上,温声说道:“嗯,好看。”

他们进到卧房,走累了的苏戚抱着椅子,不肯动了。“劳烦薛大人先洗漱休息吧,少爷我今天大方,允你在大床上睡觉。”

苏戚眯着眼睛,语气傲慢地下命令,“少爷我就屈尊睡外间小榻,算是谢你贴身照顾之恩。”

薛景寒脸上挂着笑意,任由苏戚闹着玩。他取来湿手巾,帮疲累的苏戚擦脸擦手,又俯身脱了她的鞋袜。苏戚抱着椅背,安静看他做这些事情,身体里暖烘烘的,又有点儿说不出的酸楚。在过去的三个月里,薛景寒也这么照顾着她。守着仿佛永远不会醒来的躯体。“不闹你了,我自己来。”

苏戚撑着椅背站起来,漱口梳发。趁着薛景寒拾掇自己的时候,她又抢着站进水盆里,说要一起洗。湿哒哒的脚丫踩在薛景寒脚背上,把个没多少恋爱经验的丞相大人搞得险些失态。“苏,戚。”

薛景寒扶住乱动的苏戚,语气隐隐威胁,“你别故意捣乱。”

苏戚一脸理直气壮:“我哪有捣乱?”

好吧,她的确喜欢逗薛景寒玩。哪知薛景寒突然动手,拦腰把人抱起,快步扔进床铺里。苏戚待要起身,立即被压了回去。“少爷我今晚睡小榻……”剩下的话语,被堵住了。隔了好一会儿,薛景寒勉强平复呼吸,狠狠用牙齿在她耳垂上咬了个印子。“我并非圣人,还请苏公子自重。”

说完,他起身去外间,唤人收拾完洗漱用具,便合衣躺在了小榻上。苏戚悄悄脱了衣裳,也钻进被窝里,用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睡吧睡吧。哎,男色撩人啊。屋子里暖烘烘的,彼此的呼吸声都很轻。也不知过去多久,她总算逼自己进入了睡眠。哗啦啦——雨水落下的声音,渐渐占据了听觉。苏戚恍惚又站在无边无际的大雨中,于朦胧光线中,望见前方孤独行走的少年。他走得那样安静,步伐毫不凝滞,即便前方只有深沉黑夜。苏戚很想大声喊叫,跟他说别走了,那是一条死路。可她发不出声音。冰冷雨水蒙住了她的眼睛,口鼻,将呼吸和泪水全部掩盖。……第二天早晨,苏戚缓缓醒来,隐约看见窗前坐着个人。她眨了眨眼睛,终于看清对方容颜。是薛景寒。他手里握着个已经成型的雪人,正在做最后的加工。苏戚起身,习惯性地发愣片刻,才掩好衣裳下床。“这是什么?”

她走到薛景寒身后,打量他雕琢的雪人,不由笑了,“你在捏我?”

“嗯。”

薛景寒弄完最后一点衣褶细节,脸上浮现满意的神色。摆在桌角的小人约莫手掌高,长发披在背后,只扎了根缎带,身穿长袍,一副很闲散的模样。“好像还缺点儿什么。”

他从笔架上挑了根细毫,在雪人脸上勾出细细的眉毛。可惜墨色浸入白雪,迅速洇染开来,变得特别滑稽。苏戚看着小人脸上两条粗黑且扭曲的眉毛,问:“为何我表情如此不高兴?”

“因为刚睡醒。”

薛景寒弯起嘴角,“刚醒来的苏小公子,总是这幅模样。苏戚,这是今年春天时,我来苏府找你下棋,所见到的你。”

苏戚哑然失笑:“你还记得呢?”

薛景寒点头,看了她一眼:“毕竟苏公子没说几句话就夸我容貌美,实在难以忘怀。”

苏戚眼眸弯弯,煞有其事道:“实话嘛。”

薛景寒依旧不太擅长应付她的坦率,清了清嗓子,说:“这个画坏了,我重新捏一个。”

停顿了下,他问,“苏戚,你原本样貌如何?我想照着捏。”

苏戚沉吟道:“不好描述啊,你等等。”

她出门喊来雪晴,嘀嘀咕咕交待片刻。雪晴颠颠跑向柴房,很快又跑回来,将手指粗细的木炭交给苏戚。苏戚回到桌前,铺开两尺宽的白纸,坐进薛景寒怀里开始画画。“我的头发要短一点。然后眉毛……”她边说边画,手下动作不停。大约半柱香时间,一幅半身人物画像便展现在薛景寒眼前。短发及颈,右边散落的发丝被拨到耳后,露出明晰利落的五官。长眉,也是凤眼,嘴唇微微抿着,神情有些冷漠。“好像画得凶了点儿。我不笑的时候,就这样。”

苏戚描述着,“平时经常笑的,笑起来会好很多。”

薛景寒仔细看着画像上的人,像是要把她的模样印进心里。“和现在的样貌有些像。”

他用手指勾勒画像线条,“不过,这样子的确更符合你的脾性。”

“头发很短,是那边的风俗吗?”

他问。“也不算,那边没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规矩,可以随自己心意打理。”

苏戚解释,“我不太擅长弄头发,剪短省事。”

“服饰也不一样。”

薛景寒注视着画像,对敞口的衬衫衣领皱起了眉,“你们那里……民风似乎非常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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