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卯时。也是文武举的进士们朝见天子的日子。金銮殿上,隆兴帝哈欠连连,他已经许久没有起得那么早了。太监总管提醒隆兴帝道:“陛下,陛下,进士们已经等候在殿外了,是否现在就宣。”
隆兴帝按了按眉心提了提神道:“宣。”
太监总管立刻掐着尖利的嗓子喊道:“宣新科进士觐见。”
殿外进士们井然有序地进了殿中。此时,两侧文武大臣微微侧目观望,只见为首的文武状元李延和李延河清,一个小小少年英气逼人,一个形容艳丽如天上仙。众人纷纷讶异,这届的新科状元竟这般年轻,尤其是这武状元,看着……呃……还是个孩子。有些老臣则是看着李延清的样子纷纷惊骇,他们都偷偷瞄了瞄隆兴帝。兵部尚书冯辛偷偷对身旁的礼部尚书田稷道:“老冯,我之前没注意,你有没有觉得李延清长得很像一个人啊?”
田稷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他小声道:“还用你说,我早发现了,听说澜贵妃像极了宸妃,便得到了陛下如此宠信,只怕这李延清日后要平步青云咯!”
大将军李云庭在前面轻咳了一声,吓得二人立刻噤声。隆兴帝一眼便见着了款款走来的李延清,本来还晕晕乎乎的脑袋一下子清醒了。一年前,他初遇澜若时也是震惊得无以复加,可是澜若只是孤苦无依的山中女,与李澜音并没有什么关联,他便以为是失而复得,毫不犹豫地就将澜若收入了后宫。可这一个男子如此像李澜音……众进士叩首:“微臣参加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隆兴帝被这一声惊醒,他平复了心情对李延清道:“你是哪里人士?”
李延清低眉答道:“回陛下,微臣是临安府太平镇状元村人士。”
“哦?状元村?这名字倒是有趣,状元村出了一个真状元。”
隆兴帝放下一些心,国公府当年被抄家,那些个养尊处优惯了的人在民间蹉跎,说不定早就已经死绝了,又怎么可能还能培养出来一个状元?若不是对李澜音心中有愧,他当日一定会对国公府赶尽杀绝。薄奚彻举笏回禀道:“陛下,不仅是一个状元,状元村出了两个状元,文武状元,且二人还是兄弟。”
此言一出,殿前一片哗然。“什么什么?状元村竟然出现了两个状元?”
“状元村是什么地方?没听过啊?”
“诸位,这是重点吗?文武状元是来自山村,那岂不是寒门子?”
“天,两个寒门子居然是文武状元,还是两兄弟,这怎么可以?”
于是,百官震惊了……进士们震惊了……就连隆兴帝都震惊了……看着众人反应,他也反应过来,这两个状元居然出自寒门?他不大高兴地发难道:“太子,你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两个寒门子包揽了这次的文武状元?”
李延清跪在地上,交握在胸前的手微微紧了紧,老皇帝真是不放弃任何一个刁难薄奚彻的机会,他有些担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