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京城了。你跟我表兄是什么时候成亲的呀?我表兄这个人,最有主意不过了,生的好,本领好,唯独不好的就是他的婚事。”
昭昭没有答话,跟着她的步子慢慢走,静静地听着。齐含瑜走着走着,突然停下来,看着她道:“表兄早几年前其实是订过一门婚事的。就是大伯母家的含霜堂姐。”
昭昭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跟自己说这些,好像,她们这是第一次见面,还不熟吧?京城里有钱人家的女子都是这般?齐含瑜被她这一眼看的有些张不了嘴了,半响才讪讪道:“你瞧,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反正他们又没成,往后,日子是你们俩过的。”
昭昭点点头算是应了她一回。话头一掐,再起头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气氛微微冷,好在齐含瑜是个八面玲珑的,很快就又找了新的话题。这回不再围着昭昭和安戎冉转了,而是直接下了长廊,踩着鹅卵石小道朝园子里走,边走边跟她说一些府里无关紧要的事情。这个时节,哪里都是美景,合欢花,毛地黄,芍药,石竹,蜀葵……争相斗艳。府里的花匠手艺极好,各种花儿起起落落,层层叠叠,被修剪过之后,谁也压制不了谁,各有千秋。还没有到园子里面,就瞧见不远处那丛木槿花前面站着两个人,齐含瑜一下子就变了脸色,扬声喊了一声:“哥!”
喊完之后,也顾不得昭昭了,疾步走过去道:“哥哥,你不是要去读书吗?怎么跑园子里来了?四哥还在那边等着你呢!”
说完,瞅了一眼几步开外的穿着桃粉色撒花裙子的女子的:“表姐怎么会在这里?虽说是表兄妹,但是年纪都不小了,表姐长我两月,也是要议亲的人了,还是注意些的好。”
话一出口,齐含令脸上就变了颜色,低喝了一声:“阿瑜!”
齐含瑜不服气的冷哼了一声,目光扫过罗琼又收回来看着他道:“哥,别以为进了国子监就前途坦荡一片光明了。国子监可不止你一个学子,你这国子监的名额若不是祖父,又如何进的去的。更何况,嫂嫂在登州替你照看孩儿,侍奉双亲,做什么事情之前先想想,能否对得起她!”
齐含令气的咬牙:“齐含瑜,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能说这样的话?”
齐含瑜却不想再与他辩驳:“哥哥还是快些去国子监吧,即便是哪里不舒服不想去,也该派人去告个假。今日安表兄过来,你若不想去上学就去陪他吧!莫让人笑话我们二房,不知礼数。”
齐含令看了罗琼一眼,又看看由始至终都没有吭声的昭昭,抿了抿嘴,拂袖而去。他一走,罗琼就笑了,看着齐含瑜道:“表妹怕是误会了,也难怪令表哥生气。我们没有什么事情,不过是家中来信,需要人拿个主意,姑母不在,我便只能来寻表哥了。表妹也是个聪明人,就算我跟表哥有什么,也不会是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这四通八达的花园子里头。”
齐含瑜笑道:“没有自然是最好了。否则,到时候难做的可不止我哥哥。”
罗琼不再理会她,而是看着不远处的昭昭:“阿瑜表妹,不介绍一下?”
言谈间半点尴尬也无。齐含瑜转身拉了昭昭道:“这是我表嫂,安表兄的夫人。”
罗琼愣了一下:“安表兄?是镇国公府那位吗?不是说他与靖宁侯世子……”齐含瑜疑惑的看着她:“与靖宁侯世子怎么了?”
罗琼掩嘴笑道:“没什么。”
再看昭昭,眼中不免带着一丝怜悯,还有一丝幸灾乐祸。齐含瑜当下挽了昭昭就走:“神神道道的,最讨厌说话说一半留一半的,表嫂,走吧,我们去那头瞧瞧,那边有个大池子,里面种了睡莲,可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