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炳骠骑将军、车高总督唐耀东自从打下车骑之后,一直憋屈着,这就是没有能够进一步建功立业。车骑与嘉厥有怒河天险,不能渡河征战;陆地上有云髻山阻隔,也不好出兵嘉厥,只能对它采取守势。吴平生事,唐耀东也苦于新会阻隔,不能跟芮煜秋或后来的芮琼芳大军遥相呼应。他还苦于自己临战生病,错过不少的用兵时机。这会儿隐军捕捉住嘉厥的细作男援、索其,从这两个人的嘴里敲出了讯息,原来是嘉厥竟然企图突破怒河天险,突袭飞屏。
他紧急召集手下十将军商讨如何应变诡谲的局势。参将修武说:“此次能够顺利活捉嘉厥斥候男援,主要的还是他的姐姐男佩秋帮了我们的大忙。男援这家伙十分狡猾,在事实摆在他面前,尤其他姐姐义无反顾站出来说他,才不得不向我们求饶,最终说出嘉厥朝廷用兵的意图。”参将彡舜说:“男佩秋虽然是个女人,她的眼光看得远,几次叫男援离开嘉厥,随便做个什么交易,总比逆天行事要好上百倍。但是,男援迷恋做官,想当上嘉厥兵部侍郎,宰竺答应他立功之后可以登上这个位子。所以,他带人到车骑斥候十分卖命。他哪里晓得,当他踏上车骑地盘时,姐姐已经抢在他前头来到了飞屏。我们及时设了个套,让他钻了进来,最后便来了个瓮中捉鳖。他带领的三个斥候都是高手,但是,黄鼠狼进了笼子怎逃得掉啊,殳璜和葛平耀两个家伙顽强,均被弩箭射死;索其受了大伤,俯首就擒。”
参将岑碧建议说:“总督大人,末将以为男佩秋能够充当我们的斥候,她不会背叛我们的。”
参将颜机说:“用她是可以的,但要她把自己的夫君和儿女都接到车骑来。这样,无论是对我们还是对她自己都好。”
唐耀东说:“行,这个由本督跟她说。殳文、紫同平你们六个人也请说说。”
偏将军殳文说:“末将以为此次嘉厥要对我们用兵,肯定有大的阴谋。我们既要防住嘉厥从云髻山翻越过来,又要防住他们突破怒河,要做两手准备。”
偏将军紫同平不以为然地说:“末将以为无需这样做,主要的还是防止他们夜里发兵渡过怒河。我们呢,倒不要怎么害怕他们渡河过来,关键是如何给他来个关门打狗,这一点倒值得仔细考虑考虑。”
偏将军青榜说:“末将也以为嘉厥不会翻越云髻山,因为他们那样做,根本就没有胜算的把握。他们发兵攻打车骑也并不是他们的主要意图,而是借此牵制我们敖炳,或者说迷惑我们敖炳。”
偏将军三权有笑着说:“总督大人,末将以为嘉厥此时对我们用兵,不过是虚张声势、黔驴技穷罢了。我们应该在怒河西岸让出一块地方,在富家岭设置若干个陷马坑,四处埋下伏兵,地上全浇上沥青桐油,到时候放火烧死进入埋伏圈的嘉厥人马。如此一来,就能大量的杀伤他们。嘉厥要对我们用兵,这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立功机会。”
唐耀东说:“三将军,你说的有道理。眭文锦、茶原,你们二位将军也说说你们的高见。”
偏将军眭文锦说:“按理说,应该是我们考虑攻打他们,现在反过来,他们却要来攻打我们。这说明他们面对敖炳推行戊寅变法,感到压力很大,他们想在敖炳搞渗透简直无法下手,所以就采用这个下策。呵呵,对他们自己来说,进攻是最好的防御。”
偏将军茶原说:“此次嘉厥带兵的主将是能敬垚,听说这个人老奸巨猾,用兵十分谨慎。敌人如若有了疑心,就不大可能钻进我们的埋伏圈,那对我们来说,就是一场无用功。男佩秋这个女能人要充分利用起来,由她来支配男援、索其二人,另外我们选两个高手冒充殳璜、葛平耀。这五个人做主角,其他的斥候暗地里做呼应,相互配合起来,让突入进来的敌人深信不疑,引以上钩。”
唐耀东根据众将的陈述,作了战前部署。“彡舜将军,你带领人马在马子沟驻扎,要把松弛的军务防备做得很像,与敌人交战要露出怯战的狼狈相,把敌人引入埋伏圈。修武将军,你带领主力部队选择有利地方埋伏好,什么陷马坑呀,什么地上浇沥青桐油,一概做好。岑碧将军,你是预备队,但有一点,一定要看准时机,选好突破口,可以听从本督的命令,也可以自行出击,关键是要把握好最佳时机。至于颜机将军,你到时要截断敌人的逃路;战斗结束前,如有机会,可以领兵渡河到河东,深入嘉厥腹部,给他们来一个致命的反击,至于最后如何退出,这就要看你颜将军战场上的智慧了。”
战争有时是真刀实枪的争个高低,但往往是虚晃一枪,并不比实力,而是比算计,暗地里悄悄进行。到了这种地步,战术也就诡谲深奥。既然要先发制人,就必须具有突发性,一招制敌于死命。宰竺封主将大司马能敬垚为征东大都督,节制龙渊、无章、扬海晟、草捧、昂节、训明、春井、德希八郡兵马,假节钺。能敬垚对此战特别小心,丝毫不敢疏忽大意。他一直等待有利时机,想方设法蒙蔽车骑,让牧民在怒河西岸放羊,甚至还派人到那里唱戏,一派歌舞升平景象。 夜里,高坡上燃起一堆堆篝火,男女青年围住篝火载歌载舞,务必欢快,悠扬的笛声传送到对面的车骑。接连一个多月都是如此,即使下雨天气,只要雨止,时间不长,马上就有人欢唱起来。 忽一日,夜里风声大作,天黑乎乎的。下半夜,人们肯定要进入梦乡。此时,嘉厥人几百条船划过怒河,一切都在事前谋划之中。征虏将军修敏为先锋,带领一万人马直插一百里远的车骑耀县县城。耀县县城军民仓皇撤退,往西南方向的鱼钩山奔去。发现车骑人马,修敏马上命令部队跟踪追击。 鱼钩山山峰并不怎么高,只是丘陵地面积大。战马奔驰,不受阻碍。等到到了纵深处,奔在最前面的十几匹战马忽然栽落在陷马坑里,骑兵们只得弃马而去。紧接着大火熊熊,黑烟滚滚。嘉厥人马狼奔豕突,四处的飞箭如同下雨似的射了过来,当场死去好多的人。紧接着,车骑省伏兵四起,参将修武、偏将军紫同平、青榜三人像赶鸭子似的追击逃敌。 引诱敌人跑到马子沟的参将彡舜、偏将军殳文见战斗打响,便也返回身痛击来犯之敌。到了埤城,原来做预备队的参将岑碧见有仗可打,随即发出命令:“三权有三将军,你从北边兜杀过去,不要让敌人跑掉。”
三权有得令而去。
“李娟李总兵,你带领本部人马进入瞎子沟阻击敌人,掐断敌人的逃路。”李娟尖着嗓子喊了声“是”,便带人往东进击。
“蓝晶蓝总兵,你带着你的人马跟随本将从南往东北方向压过去。现在痛击嘉厥这批王八蛋,是时候了,走!”嘉厥的一万人马这会儿如同麻雀掉在烟囱里,有命没毛。修武大声喊道:“嘉厥的弟兄们,丢掉手上的武器,举起双手,一律不杀。”
那些不愿丢下武器的人便遭到无情的截杀,而识相的士兵不再奔跑,生命反而得到了安全。
嘉厥征虏将军修敏身边的人稀稀落落的没几个人,逃到瞎子沟,遭到李娟的死命截杀,愣是无法越过瞎子沟。此时,紫同平、殳文、青榜、三权有四员战将包围了上来。修武骑着旋风马上来喊道:“修敏哟,老本家下马吧,做哥哥的修武我一定会好好招待你的。”修敏见四处都是战将,这会儿想跑出去根本没有希望,只得说道:“本将可以投降你们,但不要侮辱我,否则,你们不能保证这一条,就让我自刎吧。”
修武说:“瞎说的,老本家,你这一条包在我修武身上。只要你放下武器投降我们,我们绝对不会得为难你,而且很好地招待你。等事情平定下来,要走要留,听随你挑选。你要是愿意留下来,可以当我们的参将,职位不比你在嘉厥低。”
修敏听了,沉吟了一会,便撂下手里的长绾枪,下马投降。其他的校尉见了,也都下马了。
能敬垚听了前方逃回来的士兵报信,晓得修敏的一万人马被人家包了饺子,随即命令部队渡河返回嘉厥,严守怒河边境。其实,他这个命令已经下达迟了,车骑参将颜机已经率领两万人马悄然抢先渡过了怒河。 原来,颜机率领人马来到怒河边上的尖嘴沟,斥候说怒河北处有敌人的大部人马驻扎,没有往纵深处进军。颜机搓着两手,感到无法截击敌人,弄得不好,还要遭到人家的砍杀。他想,与其不进不退耗在这里,不如悄悄地在北边大袁庄渡过怒河,深入敌人内地搅他一家伙。这在孙子兵法里叫围魏救赵,或者说声东击西。 颜机发现能敬垚决心退回嘉厥,正组织渡船准备开拔。他命令偏将军眭文锦率领五千骑兵先行到达目的地,截杀渡船回归的嘉厥军。眭文锦一到达那里,随即布下拦截攻击线。颜机则率领主力全速赶往此处。 嘉厥第一船正要靠近西岸,忽然遭到无数的飞箭射过来,当场就有众多的人被射中,要想上岸根本不可能,为了躲避飞箭,渡船只得往河中间后退。 能敬垚闻听敖炳人已渡河在西岸拦截自己,当即慌了,说道:“不好,我进了人家事先布置好的陷阱,必须全力返回嘉厥,绝对不能驻扎在这里,等着人家来收拾。传我的命令,所有人全部上船,阵势散开来。只要有几船上了西岸,就能立住我们的阵脚。”能敬垚的渡船拉得很长,南北相距有二十多里。仅仅凭靠眭文锦的五千人拦截,显然是拦截不过来的。能敬垚跟随着平虏将军陶珏的渡船,从驮班渡上了西岸。陶珏随即在那里布置防线,掩护后续部队返回来。 颜机大部队赶来,虽然拦截大部分嘉厥归回部队,也给以很大的杀伤。但是,能敬垚已经在平虏将军陶珏的掩护下登上西岸,而后肯定会喘过气来,如此形势,对深入敌人内地的自己是极为不利的。他对茶原说:“我们必须火速离开这里,向他们的国都深桐进军,或许能够下手,那时就给他们来个致命的一击。但是,我们的目标并不在于真的攻打敌人的国都,而是向云髻山的五谷关做迂回包抄,争取占领下来。”
茶原拍手道:“妙哉!我们现在就向云髻山方向进发,眭文锦眭将军率领骑兵速度快,可以给敌人来个虚晃一枪,攻打敌人的国都。这个云髻山的五谷关被我们占领下来,嘉厥就处在风雨飘摇的态势,他们再也不能掀风作浪了。”
颜机说:“兵贵神速,将士们吃点干粮,立即出发,速度一定要加快,要抢在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到达五谷关前。”
能敬垚收拢出兵车骑的人马,折兵三分之一多。他命灭虏将军司马构迅速组织人马寻找敖炳渡河过来的颜机军队,想方设法缠住,而后徐图歼灭之。司马构当即撒下众多的斥候人马,向北撒网似的找寻。 晚上,奉骑校尉姚隽回来向能敬垚禀报军情:“敖炳骑兵袭击国都,差点打进内城,经奉御部队抵抗,这股骑兵突然撤走,不知去向。”
能敬垚说:“敖炳骑兵神出鬼没,他们突然撤走,不知去向,到底想偷袭哪里呢?”
他思考了一会,说:“姚隽,你立即返回,会同其他斥候,对敖炳人加强斥候,一定要摸清他们的用兵意图,特别要侦探他们的动向。”
姚隽立即上马,飞驰而去。
能敬垚命令振武将军向进偕同龙渊提督王巡、扬海晟提督门综、昂节提督潘秀、训明提督殳学把守怒河西岸,严防车骑方向再次偷渡人马。他率领主力向北移动,待查明敖炳人意图,再行决定。 翌日,能敬垚刚起身,姚隽急着进来禀报:“五谷关军情紧急,敖炳人攻势很猛,谢相爷请你赶快挥兵北上救援。”能敬垚大吃一惊,原来敖炳人的意图并不是考虑攻打国都深桐,而是变法似的攻取云髻山的五谷关。如若此关被攻陷,嘉厥就如同两手被扎了起来,永远不能出兵,蹲在家里等着敌人来收拾自己。
能敬垚吼道:“陶珏、李洋、宰恰、高坪、杨屏,你们五位将军,立即率领你们本部人马火速增援五谷关,谁先到达那里,并且成功地阻击敖炳人,谁就是本督的领衔将军。”五个人全都喊了声“是”,随即各自率领人马向北夺路而去。
陶珏是最先到达,可是五谷关上已经插满了敖炳人的旗帜。尚书令谢扬带领残兵败将往深桐方向退却。陶珏只得收兵驻扎在哈希郡城,等待后续部队会合,然后再想办法夺回五谷关。 驻扎在金鸡岭的严明发现五谷关发生战斗后,当即命令叶铭、阮宝妹、吕琴三将前来夹攻谢扬。战斗尽管十分激烈,但谢扬经不住长时间的消耗,人马越来越少,根本招架不过来。五谷关占领下来,严明随即移师五谷关。只要大兵一到,随时随地可以直捣嘉厥国都深桐。 话说嘉厥皇帝宰竺闻听嘉厥败北,又气又恨,当下便撤掉能敬垚的大都督之职,命太傅殳容任大都督,调集大军,竭尽全力拿下五谷关。尚书令谢扬也受到斥责,降为右将军。太师宰祥福行尚书事,执掌宰相之权。 大都督殳容先后命陶珏、宰恰、司马构、向进四次攻打五谷关,均告失败。五谷关地形实在险要,进可攻,退可守,只要后勤给养不成问题,五谷关守个五六年绝对能够办到。你要想佯攻,这在冷兵器时代很难奏效,只能白白的消耗兵力。殳容作为主帅,实在没办法夺回五谷关,只得对五谷关采取防御态势。 一个月后,敖炳曹并太监来到五谷关,严明、颜机等人跪着听旨。曹并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严明、颜机二部严密驻守金鸡岭、五谷关,不得私自向嘉厥深桐发动进攻,应予采取防御态势。朝廷主力进攻已有目标,你们二部不得妨碍大局。朝廷给予你们二部给养,不日就到。钦此!”严明、颜机二将受了圣旨后,每日严密监视嘉厥人的动向,只盼他们前来进攻,能有个击杀机会。可是,岁月过得很快,迟迟不见嘉厥人行动,一段时期,此处态势就一直这样对峙下去。 长治帝审时度势,觉得有必要让枚香挂帅出征,给剩下的西域诸国来个总突击。为了稳住敌人,抽出手来进攻黑水,因为它最有实力。解决了黑水,践行敖炳宏图的步伐就能加快。 枚香这会儿身穿戎装,辞别皇上,接管肖安定将军部,组建征西大都督总部。长治帝封她为征西大都督,统领唐耀东、芮煜秋、肖安定三军,全权节制皋奚、车骑、英岩、高临、新会、充鳜、韩汤、百泽八省兵马,假节钺。 枚香临接受任命时,说道:“臣枚香请求皇上配上监军、军师二人,同时任命苏法将军为总虞侯。”
长治帝说:“朕封叶端印公公为监军,阴遵为军师,苏法为总虞侯。余下的你枚爱卿自主决定。”
平都一切安排妥当,枚香便骑上骏马,与叶端印、阴遵、苏法一行二百多人奔赴真光上任。 三天后,枚香组建征西大都督总部完毕,当即将名录报送长治帝案上。长治帝看了名录,只见上面写道: 征西大都督总部大都督枚香 监军叶端印 军师阴遵 副军师周中启 景云 岑小党 虞侯苏法 副虞侯唐坚 军需长冒桐 副军需长苏震 钱仁文 男一丹 主簿庄成天 一银花 许直 女存效 瓜田荣 六华 红确 阳翰榜 司马酋 金琼 程锐看了征西大都督总部名录,说道:“皇上,这回枚大将军任命的主簿多达十个人,恐怕也只是候补录用啊。”
长治帝笑道:“枚香她肯定自有道理,可以左右逢源,随时调用,授予的权力也就全掌控她大都督手里。哼,枚大将军学会了玩权谋,用以驾驭她的部下。俗话说得好,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朕既然重用了她,也就对她深信不疑。”
程锐说:“皇上,我们已经控制住了嘉厥北边的咽喉要道,他们嘉厥整个朝廷只能龟缩在深桐一带。金鸡岭、五谷关这两个双保险关卡他们弄丢失了,只能被动挨打,毫无还手之力。在此,我们何不一鼓作气将嘉厥全部拿下来呢?”
长治帝说:“是的,你说的不错。但是,你把嘉厥拿下来,就促使黑水、崇山、郜迟、乌丘下决心抱成一团。我们之所以不忙灭掉嘉厥,是要让他们存有幻想,还要再次组建五国联军。我们是准备瞅准下一个目标,灭掉黑水或者崇山,随后再灭嘉厥。这就是说,灭掉嘉厥是早晚的事,但要看什么时候最为有利。”
程锐摸了摸鬏儿说:“臣知道了,这就缓兵之计。我们对死棋子不忙吃它,而是瞄准下一个目标。把兵力用在最关键眼上,争取来他个不战而屈人之兵。”
长治帝说:“先前有梁玉英、严淑华,后来有康春兰、章如珍,还有种芹,现在是你程锐在朕身边帮助料理政事。男人中是有不少的人才,但是时间长了,就想入非非,往往误事,所以,朕不愿让男人留在身边做助手。”
程锐说:“饱暖思淫欲,有好多男人生活优越了之后,就专门想出歪点子做我们女人的便宜事,稍有不慎,就会上了他们的套。”
长治帝笑着说:“你被谷天下了手,说了这番话,真是刻骨铭心的啊!谷天这个家伙,朕有空的时候,一定好好的收拾他一下。”
程锐说:“我们反贪,已经办掉慕容赐、朱瑞胜、贾进、司马嵩、佘德荣五个大案,对敖炳官场的震动很大。”
长治帝说:“女人贪赃枉法也要查办,四个母老虎中,关艳峰朕已经赦免了她,她也识相,退出了田亩和一些银两。听说那个雷悦近来一直没有收敛,气焰也蛮嚣张的。这一次,你们突击查办她,等结果出来,就拿她做典型,严加惩办。”
程锐说:“她夫君钱汝夔自杀掉的,留下她在世,享受并没有少掉她的。皇上,她年岁大了,就给她个赐死吧。”
长治帝咬着牙说:“我们不能偏心,要不然,有的人可要跳出来说闲话,唠唠叨叨个不止,有鼻子有眼,还真不好招架的。正因为雷悦身份高,资格老,但她七十多岁的人,到时候办她个死罪,对于打击腐败分子也能起到大的效应。程锐呀,慈不从政啊!你那个菩萨心肠根本不能用在料理政事上,要治理好朝政就必须有铁的手腕,该镇压的就得坚决镇压,该表扬的就一定要予以表扬。”
程锐点头说:“皇上,臣明白了,这就吩咐人着手查办雷悦,重拳出击。”
章如珍走了进来,先向长治帝行了个跪拜礼,然后说道:“皇上,南光汉组织好多的御史,图谋再次掀起浪潮,对臣妾章如珍进行弹劾。他们说臣妾章如珍是你皇上身边的大奸臣,密谋杀害朝廷里大臣,栽赃老大臣苏睿、吉安、钱汝夔、左胤等开国元勋。说臣妾章如珍什么诡计多端,手法老道,又是什么百般献媚,巧舌如簧。总之,臣妾章如珍成了万恶不赦的女妖。现在,臣妾章如珍已获讯息,特地前来听凭你皇上处置。”
长治帝说:“章爱卿,你是朕所倚重的臣子,怎么可能对你下杀手呢?那朕岂不真的成了昏君吗?你把心安定下来,南光汉他要跳,你就让他跳,看他能跳多高。朕这里准备把他们的奏议收集起来,最后让他们自己回过头来望望他们自己。他们跳得越凶,就栽得越惨啊!”
太监荀匡进来哈着腰说:“皇上,奴才接下了二十多份奏议,现奉送给您老人家圈阅。”
长治帝说:“放到案上吧。”
太监说了声“是”,放下奏议便走了出去。长治帝拿起第一份奏议看了一下,说道:“丘览这个御史话语何其恶毒,简直想置于章大学士于死地啊!”
她接连看了几份,随后抛了下来,说道:“这是有组织的密谋行动,有打主攻的,有打侧击的,还有打掩护的。这次奏议的主谋不是丞相也是中书令。等再过几天,朕召见他们两个,当面质问他们,搞臭章大学士,能得到什么?”
章如珍说:“臣妾并不怕他们掀起奏议的浪潮,一再弹劾,就怕他们耍流氓手段,背后对臣妾下毒手,派人将臣妾刺死,最后说是义士所为,不了了之。臣妾这就死得不明不白,那多悲惨的啊。”
长治帝想了一会,说:“嗯,他们要来这一手,很有可能。仲弘虽然年纪大了,但他有股虎劲,杀手见到他必然是胆怯得很,另外,让刘印公公安排几个人暗中保护你。”
章如珍感激地说:“谢主隆恩。”
荀匡太监走进来禀报:“隐军偏将军二翠英请求晋见皇上。”
长治帝说:“传她进来。”
二翠英走进来,跪着说:“隐军偏将军二翠英晋见皇上,有要事禀报。”
长治帝说:“二将军请起,有要事禀报,就在此处说吧。”
二翠英低声说道:“小臣有两件事禀报:一、都城里混进了三个杀手,我们的人已经跟踪,但他们进了中书令大人府里,我们已经严密监视了两天,不见他们三个出来,现在特地来禀报皇上。二、巾帼寺丞、平都府通判应蓉华最近一段时期老上吴谷竹嵩书院听演讲,她自己也参与论证。”
长治帝随即说:“二将军,对宋府监视明松暗紧,多设置几道网,另外还要派专家识别宋府出入之人,严防那三个杀手采用易容术进行鱼目混珠,暗中偷渡。你们做得很好,对朝廷的贡献是显而易见的,立功后朝廷一定对你们有功之臣予以重奖。”
二翠英鞠了一躬,说道:“是。小臣这就告辞。”
程锐说:“应蓉华受了打击,精神上好像不怎么正常,爱四出走动。一空闲下来,就跟邮车上吴谷城,原来她是去听课的。”
章如珍说:“应蓉华她才十八岁,经常去竹嵩书院听课,不是好事,很容易被那里的人洗脑的,少不经事啊!”
长治帝说:“听说竹嵩书院里的高诚很会演说,不愧为当年缪有的伪皋奚朝廷科举状元。害怕他们是没有道理的,秀才造反,三年不成。程锐,你去请他高诚到平都里来讲课,到时候,朕派荀匡公公叫他到这光明殿里演讲给朕听听,看他到底讲的什么。他说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不是哪一个人的天下,那么他主张的是什么的呢?你不了解他们的想法,靠武力镇压只能解决一时,不能长久这么做,否则会闹得民怨沸腾,激起民变。”
程锐说:“臣领旨,后日动身,一准把高诚请到平都来。”
章如珍说:“皇上,已经有三四个月没有到巾帼寺浴室洗澡,今日洗澡臣妾章如珍做东。至于哪些人跟随你一起洗澡,请你皇上定夺。”
长治帝笑着说:“我们君臣一起去,好吧,还是十二个人:岑丽,程锐,陶智,云洁,郑莹,黄冰,许晴儿,相可馨,关艳峰,应蓉华,你和朕。”
时间不长,十二个人便来到巾帼寺女士浴室。长治帝和岑丽两人洗好了澡,程锐、应蓉华等十人这才下了浴池。 按摩师徐月琴给长治帝按摩,手脚甚是温柔。长治帝问她叫什么名字,徐月琴回复了,说着对她连鞠了几个躬。 长治帝说:“徐月琴呀,到这里洗澡的,够有人不适应啊?比如头晕。”
“有啊,有个人曾晕倒在池子里,对了,这个人的名叫禾翠凤,是秋夫人。我妹子听了‘噗通’一声,晓得不好,当即拖她上来,到脱衣裳的地方过了好长时间才醒了过来,可把人吓死了。”
徐月琴叙述道。
徐月琴离去,长治帝躺在椅子上不觉进入了梦乡。她回到穿越前那个世道里,自己是个男人,忽地听到两个男子嘻嘻哈哈的说笑,掉头一望,原来是孙凯、孙之年两个人谈笑玩乐。孙凯说:“啊哈,啊哈,一个男人来到世上,不玩他七八个人女人,也不能算一个大男人啊。”孙之年笑着接过口说:“女人生下来就该由男人玩赏,要不然,要你女人漂亮做什么呢?要不然,连个感觉也没有啊。”
孙凯嘻嘻哈哈地说:“男人玩女人就是扫机枪,那可快活极了,呵呵。”
孙之年说:“这也要根据各人的营养,营养不好的人,力神就不可能有多大的。像乔老爷力神就大得很,他一年到头基本上天天上馆子,有时候竟然有三四个人请他。你说他嫖女人多带劲啊。”
孙凯点着头说:“是的,女人也要营养好,才有精气神儿。唉,年校长,你玩了几个女人?”
孙之年拍了拍孙凯的肩膀,说:“你不也是玩女人的好手吗?只是我们没有乔专员能玩到女人中的极品,只能玩一般漂亮的女人。你个孙滑头不要问我玩多少个女人,要问你自己玩了哪几个女人。”
孙凯说:“啊呀,大家都是一路货,就大哥不说二哥,哈哈。”
他笑得前俯后仰。
孙之年轻蔑地说:“程志坚他个迂腐子,不晓得把领导服侍好,闷之闷之抓学生,你就是抓出个成绩,领导不说你好,屁用!”孙凯说:“程志坚他不管干出多大成绩出来,没哪个领导会说他好。为什么这样说呢?他一跌个跟头抓把泥,舍不得花钱,二耿直,眼睛里揉不得沙子,跟人根本不会通融;更主要的他好几次说了付主任以前做过的坏事,付主任恨杀了他,你说教办室够会得有好事给他呀?”
“嗯啦,你程志坚家里没钱,倒也罢了,付主任有两回叫他写稿子,他不写。他说一个混世虫根本不曾做好工作,却要人赞美他,简直是吊死鬼搽粉死要脸。付主任听到这话,气得不得了。”
孙凯点着头说:“程志坚他这个迂腐子,中心初中搞庆典活动,要出个专栏。付大庸安排他写稿,他考究整个暑假都不曾动笔。事后他说得好的,丑八怪还想着下属把他说成付菩萨,这是学的乔朋,御笔先生将他美化成乔老爷。混账透顶的人想着人去赞美,找我写,这是找错了人。”
孙之年翘着腿子说:“一个程志坚死迂腐,世上的人不都是人捧人,这才有了荣华富贵。他个鬼又不懂。”
孙凯拍着孙之年的肩膀,孙之年险似栽倒下来,两人嘻嘻哈哈地往大兴酒店走去。
“说真的,程志坚他真是个死脑筋,说话做事认死理,他就不晓得,领导说你好,你才好;哪个领导去看你的工作成绩,有时候只不过在会上拿你做做表面文章。”孙凯笑哈哈地说:“年校长呀,你这话说给程志坚听,他才不信的。往后他怎得发达起来呢?”
孙之年说:“咱在全镇大会上作的个人事迹介绍,十有八九是靠吹的。乔专员、付主任两个领导还就都对我赞赏不已。程志坚他个鬼晓得个屁!”
荒唐!世上某个黑暗的角落里,权势者公然指鹿为马,势利小人跟着卖命地附和,乌烟瘴气,真个无法可言! 章如珍说:“皇上,醒醒,大家都要走了,晚上要不要到文华殿?”
长治帝揉了揉眼睛说:“大家都去文华殿,朕已经吩咐好了。唉,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好吧,等朕穿上鞋子,这就走。”
长治帝穿上鞋子匆匆地走出了浴室,章如珍忽然发现她没有梳头,说道:“皇上,你今日洗澡没有见到那个徐月英呀。”
长治帝说:“见到的,她说等朕头发干了之后再梳头。”
章如珍说:“要等头发干了,那你头发就要打散开来,要不然,头上会捂出虱子的。”
长治帝一听,马上将扎着的头发放了开来,长发披在背后,随即摆了摆头。
一路上,风吹着她的头发,显得十分潇洒。章如珍陪着她进了光明殿,两人谈了一阵家常话。 岑丽、云洁、程锐三人跑进了礼部客房歇脚。程锐说:“哪个想得起来办这个浴室的呢?”岑丽说:“程锐姐姐,你哪不晓得这是黄冰的杰作吗?一次,她在龙山府听说男人们都到浴室里洗澡,后来,她萌发办女士浴室的主意,开始没敢声张出去,只是巾帼寺内部的人洗澡,后来扩大到平都有身份的人都可以到此洗澡,效益还蛮不错的啦。”
云洁笑着说:“今日关艳峰下了澡堂还不好意思,老是用裤头捂着。相可馨、郑莹、许晴儿几个人你说她说,她这才放开手来。大家都是女人,有什么难为情呢。”
岑丽说:“唉,这个澡堂办得好呀!下了池子,把身子浸到热水里,好一顿清洗,多畅快啊!今日皇上先下的澡堂,洗的头水,叫我用桶子舀水再往澡堂里倒,形成一浪一浪的,她喊舒服。我舀着,倒着,前后有十五六回。给她冲浪之后,我又给她洗头,擦后背。她洗好了澡上去,我这才自己洗澡,姐妹们倒已经进了澡堂。”
“是的呀,先用热水泡泡,身子热了,再叫人搓背,身上的污泥全部搓掉,再汰洗一下,真个身子刷净不得了。洗澡上来,背脊后再用滚热的毛巾敷擦一下,简直是神仙过的日子。”
程锐叙说着洗澡后的感受。
云洁说:“皇上洗澡上来,穿上了衣裳,躺在椅子上,美美地睡上一觉。章如珍如若不喊她,还在睡呢。”“她最舒适,还让人按摩。她快活起来,叫我们姐妹们一起吃个晚宴。”
程锐摆着手说道,“唉,头发干了,能梳头呀。”
她这么一说,三人便梳头盘鬏起来了。
程锐跑进光明殿说:“皇上,荀匡公公问我们什么时候进餐。”长治帝说:“噢,到时间了,你去告诉他,说马上就开席。朕梳了头,立刻就去。”
程锐一听,便走了。
章如珍便充当梳头师傅,用她十二分的尽心给长治帝盘鬏,盘得她额角翘铮铮的,首饰插了上去,活脱脱的美妇模样展现出来,看上去活像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标准的一个半老徐娘。 长治帝对着铜镜子看了看,满意地说:“如珍,你这梳头手艺蛮精得很呢。好,我们走吧,省得姊妹们等我们等得时间长啊。”这真是:沐浴洗涤身舒畅,女子君臣喜乐陶;梳头技艺更精湛,容光焕发复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