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查了导航,立即收拾资料,打了辆车。清溪镇。两小时后,车子停在清溪镇口。薄安初下车时,周围的镇民朝她投来视线,她问了几个路人,随后顺着门牌号,找到了电话里说的地方。映入眼帘的是一家照相馆,她走进去,四处看了看,照片都用架子挂在一条绳子上,墙面上也有很多不少的照片。“有人吗?”
薄安初勾着手指,敲了敲桌面,发出声响,里屋的门几秒后开了,走出来一个带着老花眼镜的老爷爷,佝偻着脊背,走路时,腿脚不太利索。“你好,我是今天通过电话的,我叫薄安初。”
薄安初顺手扶了老爷爷一把,坐到藤椅上,她则坐在一边。周院长一张布着皱纹的手略微抬着眼镜,上下看了她一番,随后起身在里屋去了几分钟,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些资料,递给她:“这些都是当年的领养资料。”
薄安初接过,随手翻了翻,随后故作不经意的问:“周院长,长青孤儿院为什么突然拆了,当时不是还有孩子还没被领养出去吗。”
周院长像是提到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浑浊的眼睛之下隐隐有着几分哀伤:“那片地区,要被开发成旅游区,长青没有多少社会资助,在开,也开不下去了。”
“周院长,你见过这个人吗?”
薄安初拿出了一张照片,放在周院长的眼前。他眯着眼,想要看清楚,眼尾的皱纹更老更深,随后深思回忆了几秒,摇摇头:“没有。”
照片上的人是江砚知,周院长不认识。可那封长青孤儿院寄来的信,是谁寄给江砚知的。“周院长,二十年前,长青孤儿院被拆了以后,被建成了现在的白枫酒店,你有没有给一个姓江的人写过信?”
周院长有些疑惑:“怎么?”
薄安初笑了笑,解释:“刘含的养母,就是我的姐姐,她也经常收到来自长青孤儿院的信。”
周院长再度回忆起往事:“我会写信给那些领养出去的孩子,但我一般不会寄给他们领养人的手里,我会要求,必须送到孩子手里。”
“但是你说的姓江的,我没有什么印象,长青孤儿院,貌似,没有姓江的孩子。”
怕她不信,周院长脸色肃了些:“别看我年纪大了,那些孩子都是我一手带大的,忘不了。”
薄安初点点头,她已经问出她想问的了,随即和周院长简单寒暄了几句,便借口还有事,带着找到的资料离开了。回城区的路上,她翻看着周院长给她的领养资料,上面记录了所有孩子的姓名,照片,包括领养人。但是照周院长说的,他并有给江砚知寄过信,也不认识江砚知,江砚知那封来自长青孤儿院的信,是哪儿来的?江砚知跟长青孤儿院,有什么关系?只是简单的甲方吗?江家。苏棠梨从苏家带了些用品回到江家,许晴念在江砚知的隔壁房间,给她收拾出了一间房间让她住。“伯母,砚知哥哥还在家吗?”
许晴念忍不住笑:“他在书房和爷爷办事,等会儿就出来了。”
苏棠梨乖巧的点头:“谢谢伯母。”
许晴念走了,苏棠梨把东西放下,走出房间朝楼梯口,看着许晴念走下楼梯才松一口气。书房的门紧闭着,江家的书房规矩格外严格,一般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江砚知的房间就在她隔壁,她看着虚掩着的房门,想到那条信息,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但一想到是为了自己的终身幸福,苏棠梨脑子一热,悄然推开了江砚知的卧室门进去,提着一颗心关上门。房间没人,她一刻也不敢耽搁,在卧室里翻找,最后是在书桌上,找到了江砚知的手机。苏棠梨顿时一阵欣喜,立马输入了密码解锁。江砚知所有的密码,都是江浩正告诉她的,为了让江砚知娶她,他的父母也是出了一份大力。苏棠梨找到了薄安初的微信,视线落在江砚知给的备注上。阿初。嫉妒心油然而生,她的砚知哥哥从未亲昵的叫过她。苏棠梨狠下心,眼里带了几分狠毒,在手机打出几个字,随后点击发送,发送成功以后,删除了聊天记录,锁上手机放回原位。薄安初,怪不得她了。苏棠梨最后看了一眼手机,蹑手蹑脚的离开卧室,依旧把门虚掩着。回城区的路上,路途有些晃荡,薄安初被颠簸的有些头疼,一头乌黑的发用一根檀木簪子低低挽着。她合上了资料,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包里的手机都到一条微信信息。她空出一只手,拿出手机查看,自大狂这三个字在眼前跳跃,眸色沉了沉,她点开。自大狂:九华天街。薄安初垂着头,盯着这四个字眼,犹豫几秒后,关掉了手机,靠着车椅休息。她说过她不想在看见他。一小时后。车子停在九华天街。薄安初下车,人就站在几栋烂尾楼下,她仰头看了看天色,接近傍晚,垂眸又看了看眼前这栋常年失修的烂尾楼。她说话不算话,还是来了九华天街。但这栋烂尾楼,江砚知叫她来干什么?薄安初站在楼下,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那边响了几声,接着进入了忙音。没人接。她改成了发信息,问他在哪儿。几分钟,信息仿若石沉大海。薄安初看着了无回应的手机,眉目间轻皱,染了几分不耐,转身就想走。“别急着走啊,薄小姐。”
身后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薄安初脚步顿住,应声回头,烂尾楼里,走出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他们手里都拿着钢管,为首的男人轻蔑地看着她,面带挑衅。“你们是谁。”
她眸色冷起来,盯着他们。为首的男人染着一头黄毛,看着不好惹:“有人叫我们,来找你玩玩儿,说是,能给好处。”
薄安初警惕起来:“是谁,江砚知。”
信息是江砚知发的,是他叫她来九华天街。不对,江砚知没理由欺骗她。“是谁我不知道,但是,你是薄安初就行了。”
黄毛还有身后其他几个男人,开始不怀好意的朝她步步逼近。薄安初握紧了双拳,浑身绷紧了,凤眸低冷,紧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你们想做什么。”
“放心,要不了你的命,有人要你死到临头的照片。”
又是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