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舒曼脸色苍白，许是被苏慕凉猜中了，方才还义愤填膺想讨伐美妃，现在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美妃自然也看出不对：“不说？行，那你就去天牢里，去领受那一百六十多道刑罚。那些逼供的人都是很有经验的，你到时想死都死不了。”

方舒曼沉痛的闭上双眼，不说话。“来人，把她拖下去。”

美妃开口了，方舒曼被拖走时一声不吭，就连求饶也是没有的。美妃愤怒，但同时也很伤心，她沉痛闭上眼：“本宫怎么都没想到，我一直疼爱的妹妹，居然这么恨本宫。”

“娘娘，你没错，错的是辜负珍惜你的人。”

苏慕凉开口，“您现在先好好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来才是要紧事。”

美妃点了点头。自小到大当做亲妹照顾的人现在反过来说憎恨她，这对美妃的打击很大。后来还是刘太医给美妃扎针美妃才睡过去。有刘太医的帮助，这一次美妃睡的很好，直接睡到了次日中午。用午膳时，苏慕凉也在。确切来说，昨日她都没出宫。好生休息一个晚上，美妃精神好了很多，午膳用的也很多。“三皇妃，这件事说来还是要多感激你，不然本宫一直所信非人，本宫的皇儿或许早就保不住了……不过你是怎么知道陈太医有问题的，他跟了本宫这么长时间，本宫跟咸绣都没看出来。”

“直觉吧。”

苏慕凉笑了笑，“陈太医对于我这个懂医术的人出现太过针对，一开始或许也是怕我抢了他的风头可以理解，可是昨日我来你这，在你的寝殿里闻到了苦艾的味道，以及那很难察觉的麝香味，这些味道让我很不舒服，我还以为是陈太医更改了你泡药浴的配方，但问了咸绣才发现配方还跟以前一样，所以就察觉了不对。后来我跟咸绣去太医院查看了医案，果然发现医案没有写这些，但我看过您的药浴包，里面的的确确是有微量的麝香跟大量提纯过的苦艾浓缩晶体。”

美妃这才恍然大悟，但又觉得不对：“可你为什么也把自己粉膜的药材医案也让咸绣抄下来，你是怎么发觉他们要害你的？”

苏慕凉淡笑说：“娘娘觉得我是在贼喊捉贼？”

美妃立即摇头，否认说：“本宫就是好奇……也想学学你的心眼子。本宫在家中有父母疼爱、护着，嫁了人陛下也一直宠着本宫，本宫的棱角一直锋利着呢……可是经过这些事情，宫中明箭暗箭都难防，本宫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应该长点心眼子。本宫这孩子生下来后，未来十几年的时间，本宫也要为他谋划，别让旁人害了他。”

美妃后怕地抚摸着小腹。“娘娘跟小皇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没问题的。”

苏慕凉笑了笑，说，“其实我一开始也不知道，是郑夫人，她故意跟我提起了您。她是沈家的人，跟您是堂姐妹关系，也跟方舒曼有一层亲戚关系，所以这件事情她也不方便出面，但我觉得……她可能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当时沈丽清在提到美妃的时候，那双眼紧盯着她看，她肯定是知道点什么。美妃这才恍然大悟，也终于想起了点什么：“八天前沈丽清曾经进宫来就看过本宫，当时方舒曼也在……”她倏地一笑，是苦笑，“当时方舒曼一直在说你的坏话，她那人嘴碎，一直说你的东西有问题，但你的东西有没有问题本宫早就着人看过，以为她老毛病又犯了，只是多话而已，没想到当时她就在铺路了。不过本宫也是没想到，本宫这个堂姐，居然这么心细如发。”

苏慕凉其实也察觉到了，沈丽清绝对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人畜无害，她心很细。再怎么说，苏慕凉也都是镇北侯府的孙小姐，且就算她这个三皇妃再不受宠，那好歹也是三皇妃，跟她也算是表亲了。可在将她拒之门外时拒得这般彻底，后来发现她有用，又马不停蹄没有片刻耽误地让锦绣来请她，见面热情，仿佛二人之间没有任何嫌隙过节一般。可她们都真真切切得罪过彼此的。沈丽清选择告诉她这件事，一方面也是想维持沈氏家族的体面跟荣誉，美妃诞下皇子，有利于沈氏家族，自然也有利于她，但她也不想得罪方氏家族跟方舒曼的婆家。“她现在是郑家妇，想置身事外也正常，本宫欠她一个人情。”

美妃并没有想到那么深层次，还以为沈丽清不过是不想得罪人而已。苏慕凉没有说穿，毕竟她们才是利益共同体，美妃这人又直率，太过现实的事情她还是不知道的好。“不过你昨日怎么没有出宫？”

美妃忽然想到什么，疑惑问，“你跟三皇子吵架了？”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