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美人,到后来成了人人眼中好命的素王妃,却无人知晓,她其实早已是太子府的妃子。她美艳不可方物,哪怕细微到五官,她都美得无人能及,世间难以寻出比她的眼、她的眉,她的鼻子,她的唇角还要好看的女子。垂首不语时,顾盼生姿;勾唇轻笑时,风情绰约;蹙眉冷哧时,烈性绝艳;樱唇轻启时,如伴清风拂面;莲步轻移时,似有昙花隐现,一姿一容,尽态极妍。凤罗赶到的时候,一下子跪倒在地。她真的很难接受眼前的事实,发疯似地爬了过去,将地上的人抱了进来,搂在怀里,像哄小孩子一样轻轻地给她拍着后背,嗓音温柔安静得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素儿,素儿,你累了吗……”“我们明天便回京都,管他什么祁玄墨,什么花衍呢,我们还回晚香楼,我们还一起抚琴,好不好?”
“素儿,你还记得吗?那一天你下定决心要报仇的时候,你来问我可愿祝你一臂之力,当时就欣欣然答应你了。你一定很奇怪吧?我告诉你啊,其实从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想,要是哪天我可以帮你排忧解难,必是万死不辞,没想到,你真的给了我这样一个机会……”“素儿,你这个傻瓜啊,总是在人前很是要强,可是午夜却自己一个人在屋内喝个酩酊大醉。你有难过从来不会对我说,可是我都知道,我常会站在你门外,听着你的哭声,陪你一起哭,我心疼你啊……”“素儿,素儿,你怎么可以自己一个人睡这么沉?你让我怎么办?以后天涯海角,都再也见不到你了啊,这真比杀了我还要难受啊!素儿,你和我说会儿话吧,素儿……”鬼青连夜回了笑楚山庄,第二日一早去见楚云拓的时候,汇报了这件事情,本来还在愤恨地说花衍真没出息、英雄气短之类的话,却忽然挨了一记耳光,被打得一头雾水。“庄主?”
楚云拓盯着他扶脸的右手,忽地冷冷下令道:“暗影,砍了他的右手!”
鬼青很是不服,硕大的身躯猛地跪倒在地,抱拳粗声道:“庄主,老子就是想不明白,不过是一个女人,花衍那小子不同我说话,庄主更是要砍我手,老子今天就想讨个明白。庄主若是能说得服鬼青,便是废了这双手也无妨!”
一番话说得似是非常在理,豪爽之气更是令人钦佩,可楚云拓只是摸了摸指甲,不动声色地又补了一句:“还有左手!”
“庄主!鬼青不甘!”
可任由他有千万个不甘,暗影已经形如鬼魅一般,飘到他面前,手起刀落,割下来一双手。立时,鬼青疼得哇哇大叫起来,额上的汗珠如豆子般不停地滚落,说话的语气也没了刚刚的强硬:“庄主,可否告诉小人错在哪里?”
楚云拓笑了笑,从椅子上慢慢走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脸道:“错在哪儿?你居然还敢问!行事如此鲁莽还不自知,留你何用?当然,你最大的错误就是跟错了主子,楚某和花衍一样,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他的声音带着蛊惑一般,鬼青的脸上出现一片迷茫:“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口中喃喃,一直在重复这八个字,到后来,竟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角都渗出了泪珠,可他还是在哈哈大笑,忽然“啊--”地痛呼一声,仰面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楚云拓有些嫌恶地瞥了一眼地上的鬼青,对着空气漫不经心道:“去看看还活着没有,活着就把他送萧恒那儿,死了就给丢后山去。”
然后一个黑影一飘而过,再睁眼时,地上的鬼青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两只手,还有一滩还未晾干的、一半暗红一半殷红的血迹。东方刚露出鱼肚白,我就被敲门声给敲醒了,起床去开门的时候发现玄素和凤罗都不在,心里以为是她俩回来了。可我一开门,却看见是花衍站在门口。“苏姑娘。”
他的眼圈比较黑,像是没睡好觉,这会儿又称我苏姑娘,让我不禁有些奇怪,又想到他昨日对我说的话,索性直接问道:“你来干什么?”
花衍好似故意躲闪我的眼神,他沉默了良久,才看着我的眼睛,慢慢道:“玄素死了,就昨夜。”
我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一把揪住他的前襟,声音嘶哑道:“你胡说什么,她昨晚还好好睡在我身旁,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花衍任由我这般拉扯着,又是沉默了许久,他才终于说出了真相,而我也终于不得不信,一脸怔怔然地站在原地,手还维持着拽着他衣襟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