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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蓄谋的邂逅(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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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星期六的傍晚,小雪突然地打来了电话,说她打算在下周一来这儿看看她的姑妈,顺便在这里玩两日,问吴子凯能否接纳。哪个小雪?听见一个小女孩娇滴滴的声音吴子凯愣怔半天,才突然地想起在回家的火车上结识的那个玻璃娃娃——小雪。吴子凯问及她的姥姥还好的时候,小雪会心地笑了“多亏你还挂念着我,还挂念着我的外婆。”

“那当然,一直记得戴着香槟色镜框小雪呀——一个漂亮的玻璃娃娃。”

吴子凯也愉快地调侃着。当问及她的外婆时,小雪只是含糊地说外婆出去了,现在只剩她一个人在家。这几天她在家呆的实在是憋屈死了,就突然地产生了一个想法,能不能出去玩玩,去你们那个城市,想到这儿就一时冲动给你打个电话,问你能否腾出两天时间陪我玩玩,。吴子凯沉吟一下,最后还是满口答应了,但要求对方一定和她的外婆商量一下为妥。小雪大大咧咧地说:“这个没问题,外婆多次还提及过你,对你格外的放心!”

吴子凯还想嘱咐几句什么。可对方却说已经和一个女同学约好了要遛街,等回来再说吧。言毕,“咔”地一声放下电话。吴子凯怔怔地站在那里,耳边余音缭绕,便自言自语地说道:“现在的小女孩怎么都这个样子?”

吴子凯继续上网查看俗女的动向,这时他还是大惑不解。他一点也猜不透俗女究竟为什么一点信息也没有。于是,吴子凯在自己的斗室里踱来踱去,揣度俗女到底怎么了。就在吴子凯一筹莫展的时候,像箭一样地传来了俗女的消息,俗女是借故买药的途中给他打来电话。说她这两天是她的二姐给她制造了一大堆麻烦,中断了她一切与外界的联系,把她的所有通信设备都收走了:拿走了手机,报亭了电脑、电话,并一步不离地看着她。这让她焦急万分,她知道惦念她的人一定急的要命,可她真的没有办法。因为她一时走不出二姐的视线,她只得老老实实的在二姐面前装模做样:长跑、做操、练习瑜伽功,锯木、劈材、修心养性。俗女告诉吴子凯让他耐心的等待,等有机会再与他联系。然后就放下了电话,话筒里传出了“滴滴”的忙音。吴子凯关上了手机,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来,心中暗想:终算有个着落了。老族长寄来了一个大邮包,里面有五瓶冷泉壶产的矿泉水和两袋矿泉泥,同邮包一同寄来的还有一封长信。信是老族长在空暇时间写的。在信的开头老族长告诉吴子凯矿泉水和矿泉泥都是以备身体不佳之时在用。老族长接下来说他最近对古书的研究又有一个新的发现,他已经破译一些稀奇古怪的符号,和一些不规律的阿拉伯数字。在推算冷泉壶未来时,经常反复出现的914这个奇偶数,让他心惊胆战,他不相信这个协和音数字究竟能怎么样。但经过他加、减、乘、除及开方、N次幂和模糊数学运算以后,得出结论:确实是一个亿万分之一奇怪的数字,这让他的内心非常的纠结,他不知道914会给冷泉壶带来了什么?他还告诉吴子凯冷泉壶的水质越来越好了,特别进入冬季以后,泉水更甘甜清洌。对于一些患有严重胃肠疾病和风湿病的患者,是一个绝好痊愈的机会。吴子凯在读信中发现,老族长在写这封信时并非一气呵成,在中间一段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从笔迹中明显地看出是时隔几日后才写的。他说苏贝拉,和张琴师、李琴师经常会在晚间来他这里聚会。他明明知道他们早已死去,但他还是感觉跟他们活着的时候一样的亲近。一开始,这些老朋友聚在一起有说有笑,常常弄些吃食聚到很晚才散去。他们讨论冷泉壶的发展和未来,规划宏伟的蓝图,想象着还有一些事业可干。就这样,老族长就给自己一个错觉,就好像又回到了冷泉壶从前的时候,让他心中欢喜。可不久以后,张琴师和李琴师又因为吹奏葫芦丝时发生了争执,甚至大吵大闹起来。老族长和苏贝拉只得充当和事老的角色,劝解开二人。在这以后,这几个人来的次数就渐渐地稀少了,最后,以至于消失的无影无踪,再也不来了。剩下孤独的老族长只能怀念昔日美好的日子。老族长在信中结尾嘱咐吴子凯,要洁身自好,如果一旦感觉浑身不爽,就把矿泉泥与矿泉水调和在一起敷在痛处,以减缓病痛。最后,老族长又告诫吴子凯一旦旧病复发就赶紧来冷泉壶,别在家里耽搁了。在周一的早晨,吴子凯去浴池洗了一个热水澡,很是惬意,他想象着今天小雪一会就要到来,精神倍增。当他穿好衣服走出浴池的时候,手机“嘟”的一声来了一条短信,看是小雪发来的,说她大约在十点钟左右到达,吴子凯看看手表,还差一个多小时呢,先回家换一套衣服再说。吴子凯赶回家中,从衣柜中翻出平时不大爱穿的浅色阿迪运动服,和骆驼牌越野鞋——心中暗想今天应该穿戴要亮丽一些为妙,终究小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喜欢繁华击鼓的热闹。遂穿戴整齐,又顺手从盒中抓出两块早茶饼干吃了,算是早餐。然后,就急匆匆地走到楼下,拦截一辆出租车上去,赶往车站。出租车穿行在林荫道上,大街两旁的行人都高高竖起衣领。秋风刮下的树叶纷纷落下,但车窗外深邃苍穹格外的湛蓝,光线变得有棱有角耀人眼目,锐利的阳光与现代化城市相映生辉。现在这个季节应该是旅游最佳的时节,无怪乎小雪选择这个日子出行。在车站的门口处,一身乳白色运动装束的小雪蹦蹦跳跳地跑来了。肩上斜挎帆布挎包拍打着臀部,飘逸的长发随风舞动着。“嗨——一路辛苦?”

吴子凯举起一只右手朝向铁栅栏里面的小雪挥动着。“嗨——马马虎虎,一路竟听歌了,把我手机里的所有的歌曲都听了一遍了,也不到站。”

小雪也挥着一只手回答着。出站人很多,小雪挤过拥挤的人群,朝吴子凯这边走来,今天,她仍旧戴着那架香槟色的镜框。吴子凯打算把小雪领进一家像模像样的酒店,可小雪嚷着非要去肯德基不可。无奈,小雪终究还是个孩子。吴子凯只得领着小雪打车,去正街的肯德基。走进肯德基临近窗户的一张小桌旁坐下,小雪自己要的是香辣鸡翅、三明治和薯条,外加一杯柠檬汁。吴子凯只要新鲜的牛奶和夹心面包,他不习惯喝咖啡,但还是要了一杯给小雪。看着小雪津津有味儿地吃着香辣鸡翅喝着柠檬汁,吴子凯想象着自己在十五六岁的那个年龄段时,是不是也这样的天真无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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