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做工人的时候姚霞住在家里，后来跟李安在一起后就搬出去住，住在街面上的小洋房里，左右邻居亲朋好友酸言酸语的，说什么的都有，更有人单凭猜测说她被大老板包，养。为了证明自己确实发达了，姚霞时不时的就带着李安回来，对外宣称交了一个有本事的男朋友，以前那些说酸话的人更酸了，但是他们越算姚霞就越高兴。姚家父母知道她跟李安是什么关系吗？之前不知道，后来知道了。她给人家做小，三大把大把的钱拿回来，家里人的工作都安排的好好的，比靠自己容易多了，他们能有什么意见？直到最近李安给跟她分开，姚家人都知道。他们的态度就是反正都已经有了不正当关系，让姚霞把李安那颗年轻有为的摇钱树紧紧抓在手里，不能轻易就这么算了。这会儿有人上门追债，姚父最先想到的就是叫姚霞回来解决问题。对方拿着欠条上的门，报’官是不可能报’官了，姚霞的大哥是个赌棍这事儿全家人心里都明白，他叫着没欠这么多钱也可能只是逃避责任的话。“听我的，你去跟那些人说合说合，”姚父朝姚霞肩上推了下，催她快去。，还絮叨这姚霞大哥的正在谈的婚事。不情不愿，姚霞又走回到客厅，望向卫国的目光中带着嫌弃，“我们家没这么多钱，你们在宽限几天，好歹也是熟人。”

对一群上门逼债的还这么倨傲，姚霞哪儿来的底气？无非是仗着跟李安有关系，又猜测到卫国来找麻烦是为了她跟李安的事，自认李安还翻不出她的手掌心，要不然也不会她要什么李安就给什么了，这就是姚霞的底气。“呵，”卫国嗤笑，一边的嘴角高高吊着，像是有什么疑问一般挠了挠只有一层黑色头发茬的假光头，一副我没听错的样子说，“你可真拿自己当根葱。今天，要么还钱，要么让我们把你家砸了，你选吧。”

哐……长的相当猥琐的小青年，一把掀翻了他们刚刚打牌用的桌子。不大的桌子被掀飞起来直直砸在姚家父母脚下。吓的老两口惊叫着相继朝后躲。姚霞脸都白了，外强中干的道：“这是县里，不是你们那些穷乡僻壤，要是敢砸一会儿惊诧就来把你们全抓走。”

“哈哈哈。”

好几个人指着姚霞笑起来，说，“这小妞儿真可爱，拿惊诧吓唬咱们。”

“哎，小郭子，你惊诧局的队长哥呢？”

“在来的路上吧，这小妞不是报敬了吗。”

“那咱么正好跟你惊诧局的队长哥叙叙旧。”

市面上那些凶神恶煞追债的人那个没点背景？跟李安混在一起那么久，姚霞不是一点市面没见过，一听这些人的话，心里开始发怯。转过身求助的看向家里人，就见大哥见势不妙想跑。姚父心里更怯，虚这声儿喊话：“那么大一笔钱不是想拿就能拿出来的，容我们几天。”

砰——想要溜走的姚霞大哥被守在门口的人一脚踹倒在地上，他怂包的很，捂着头跟个死虾似的缩卷在地上，半天不爬起来。姚家父母立马就慌了，喊着会还钱。“砸，”卫国点着香烟站在一边。得了他话的人，手脚并用，减什么砸什么。那刚买的电视机被人拿小马扎冲着屏幕狠砸。只砸了两下就出现了大片的裂痕，很快就砰的一声碎了。支这手左右阻拦的姚母，见花了大钱买来的新电视被砸了，嗷的一声瘫坐在地嚎叫这不能活了。而姚霞则是怕被殃及到，早早就躲在一边。沙发，吊扇，桌子，柜子，客厅里瓶瓶罐罐都没放过，全都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原本还算温馨的客厅变的像是车祸现场。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吸引了左右邻居，有那胆子大的，从外面扒着墙头朝里看，一时间姚家被人逼债的事传遍整条街。砸完了，姚家老两口看着辛辛苦苦积攒的家业变成一片废墟，拍这腿直哭，不能活了一般。姚霞的大哥缩在院内的杂物间里装死，原本倨傲的姚霞惊恐的贴墙站着。一根烟的时间，卫国满意的冲着狼藉的客厅点点头，反倒有些和蔼的对姚霞说，“给你们两天时间筹齐七万块钱，两天之后还不上，就不是砸一间客厅这么简单了。”

歪歪头示意其他人收手，今天，只是打个招呼。卫国带着人走了，不过有两个彪形大汉没走，其中一个把躲在杂物间的姚霞大哥薅出来，巴掌一下一下拍在他脸上，打得啪啪响，边笑着说：“你们家有几只鸡我都知道，别想这跑路，我们哥俩留下来陪着你。”

说这话把瘦高的跟个麻杆似的姚霞大哥薅到客厅，人丢在一边，一个人就把地上被掀翻的沙发正回来。加上姚霞的大哥，三个人在狼藉的客厅占据一个小方桌，接着打牌，饿了吃饭，累了睡觉，没意思就让姚霞的大哥跟他们赌，钱，一个晚上，又输了不少。不过也有赢的时候，姚霞的大哥竟然跟他们玩上了瘾，输了赢了叫唤的怪有劲儿。把打开了一条缝的门关上，姚父唉声叹气的坐再床边，两眼期期艾艾的看着姚霞，“霞儿，家里啥清楚你也清楚，这钱不还是不可能的了，咱们惹不起人家，你看是找找你那个男朋友，还是筹钱？还有家里，外面值点钱的都被砸了，可心疼死我了。”

“我大哥要不是在外面赌，钱咱们家能被砸吗？”

姚霞愤怒的喊叫。以前，她在家里说的话就像放屁，没人拿她当一回事，现在都拿她当靠山，不就是指望她带来好处。有好事的时候怎么不说想着她？“你喊啥？”

姚母坐在一旁翻白眼儿，“钱都欠了，你说这些有啥用？想眼睁睁的看着你大哥被打死啊？你看看白天那些人，凶的跟什么似的，咱们不拿钱你大哥不得被打出个好歹？娘家要是没人了，我看你以后靠谁去。”

“哎呀，老婆子你别说了，咱霞儿也不容易，”姚父抹了把辛酸泪，成功直制止了接下来的争吵，凄苦的说，“你大哥不是个好玩意儿，但要不是他当初站出来顶替你去乡下做知青，他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我也气他不争气，但咱们能真的不管他？打断骨头连着筋，霞儿啊，那是你亲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