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她说自己胆小,李思妍才打算和她谁在一个帐篷里。
叶莞宁拒绝了好多次,身边的人都不动弹,而且没一会儿,她就发现李思妍闭紧了双眼。
她抬手在李思妍眼前晃悠了好久,见她没反应,叶莞宁才放下心来。
然后她起身将烛火给吹灭,便静静地等着,数完手指头后又查了遍这帐篷内所用的木头。
十好几根的,直接让她来回数了好几遍。
约摸着有一刻钟,她缓缓的翻身脸朝着床榻外面。
又等了一会儿,确定这李思妍是真的睡着了,她才敢慢慢的挪动身子。
坐起来身形太高大,于是,她贴着床沿就滑到了地上,连鞋子都未来得及穿,她一手拿着鞋子,一手拿着衣衫便悄声的出了帐篷。
出来后,她长呼了一口气,就床榻到门口的这一段路,她都是憋着气出来的。
然而出来后,她便遇上了在巡查的守卫。
“叶姑娘。”
“嗯。”
她人影一晃,便躲在了一棵粗壮的树干前,刚好将她全都给挡住了。
只要翻过那栅栏,她就胜利了。
翻过去实在太难看,她脚尖一踮,直接飞身过去。
找营帐这事她没有经验,便一个个的慢慢的摸索着来,好些她透过影子便就有了决断。
于是找到了最后,就只有那一个帐篷了。
她心里一横就冲了进去。
帐篷内黑漆漆一片,“人呢?”
只一个转身,她便被钳制住了胳膊,整个人被押着弯身下来。
“哎呀!”
听着声音如此熟悉,江晏立马松开了她。
在看清了她的脸后,便迅速的向后躲去,同时还用衣袖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叶莞宁揉着被弄疼的手腕,刚才都忘了跟他过两招了。
“你站那么远干什么?”
“莞宁,不是不是让你过来吗?赶紧离开。”
她怎么听江晏的话,直接向前走了几步,“我现在已经过来了,你总不能再把我赶走吧!”
“这不是儿戏,你快出去,不然连你也会染病的。”
叶莞宁是最惜命的,她也知道进来会有怎样的结果,可是不来,她也不会安心的。
她指着脸上的东西,“我会防护好的,你不要躲这么远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不忍心自己心爱之人陷入其中,“不要靠近我。”
站了这会儿,他有点坚持不住了,身子晃悠悠的就要向旁边倒去。
叶莞宁一个健步过去,将人立马给拦住了。
而江晏还想要逃离,又被她给拽了回来,“我博览群书,看的可不止有话本子,还有医书,只不过平日里没怎么用过。”
将人赶出帐子,江晏已经没办法了,他只好将自己交给了她。
“染病后会很难受的。”
“我看见了,这几日你可有吃饭?”
“……”
“对了,怎么没人来伺候你?”
“……”江晏沉默了,他可不会说身边的人都被他给赶出去了,就连送饭的人都是将饭放在营帐。
“我知道了,你不吃饭,就算是拖再久这病都不会好的。”
她将烛火点燃,瞧了眼帐子里的东西,还有有一个躺椅,还有好些被子。
然后她就抱着被子去了那躺椅上,“我就在这睡了,晚上若是口渴只管招呼我一声。”
说着,她就用被子将自己给包裹了起来,折腾了一天了,她的眼皮早就开始抗议了。
而一躺下来,叶莞宁那均匀的鼾声便传来了。
江晏枕着一只胳膊,满眼笑意的望着远处的小姑娘,这一晚算是彻底的睡不着了,就连病痛都在这一刻消退了。
睡梦中,叶莞宁隐约听到有人在喊她。
一想到江晏,她猛然惊醒,却发现床榻上的人睡的正熟,便松了口气。
可这喊她的声音却是更加清晰了。
她打着哈欠出了营帐,阿霄都愣了,这夫人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他难道也染病了吗?怎么没察觉到。
在众人的注视下,叶莞宁缓缓的走到了栅栏前,这一大早喊她的人并不是别人,而是李思妍。
她喊人的架势,似是要与我对战一般。
“思妍,你昨晚睡的太熟了,就没忍心告诉你。”
李思妍气的小脸通红,掐着腰来回的在那踱步,“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现在终于是如愿以偿了,你俩同甘共苦了。”
“我是真的忘记跟你说了。”
她抬手阻止叶莞宁接下来的话,“既然这样,那就把这个栅栏给撤了,我也去照看你们。”
“可别,你还要带兵打仗呢,你可得好好的。”
“叶莞宁!”这声怒吼将两边的人都给镇住了,他们不自觉的都站在了原地不敢动弹。
一个二个的都望着在对话的两人,还有人在担心,站在栅栏的两人不会打起来吧!
随后沉寂了片刻,叶莞宁轻声道:“你放心就好,我什么时候让自己吃过亏,这时疫还找不到我身上。”
实在无法,李思妍平复了下思绪,“那我就再回城运一些草药过来。”
“多谢啦。”
没办法,谁让两人是好朋友呢,她只能顺着了。
瞧着李思妍离开的背影,叶莞宁缓缓的道:“谢谢!”
今日的阳光甚是好,叶莞宁便带动着大家将所有的帐篷都给掀开了。
然后又让他们将各自的营帐给仔细的打扫了一遍,所有的用具自然也是如此。
收拾了一番后,叶莞宁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阿霄,你派人去多找一些粗壮的棍子来,然后将其立起来在木棍只见拴跟绳子。”
“是。”
营帐是打扫干净了,现下就是将床褥全都拿出来晾晒一下,这么好的太阳总不好白白浪费了。
江晏坐在帐篷外,一勺接着一勺的喝着自己夫人喂的白粥。
“你吃了吗?”
“吃了。”
“那你有没有发现这粥是甜的?”
嗯?叶莞宁记得喝的时候没啥味道呀!“没有啊。”
她还在等着下话呢,只见江晏露出了邪魅一笑,轻挑的眉梢突然显得他病态中带着些许的妖艳。
她只当是自己看差了,摇了摇头又继续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