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庭渊很明显抗拒莫鸢的触碰,可是他被刺的那一边身子完全没有力气,只得低吼出声表示抗议。
“闭嘴!”
莫鸢的嘴唇已经被冻到打颤,她不耐烦地回了一句,强忍着寒意继续给他把脉。
若不是老娘怕殉葬,疼死你拉倒!
她收回手放在嘴边哈了哈气,搓了搓,拿过潇庭渊攥着瓷杯碎片的那只手,感觉到他依然在抗拒自己,不悦地开口。
“你别逼我再拿针扎你啊!”
她缓缓掰开潇庭渊的手,小心翼翼地取出嵌在他手掌里的瓷片,这时她才发现血早已被冻成了冰晶,宛如晶莹剔透的宝石。
她小心翼翼地将血晶放在一个残破的碗中,触碰到血的瞬间,医疗系统发出了最高级别的警报声。
“不用你管,滚出去!”
此时的潇庭渊仿佛一个浑身卸了力的人偶,无力地瘫倒在轮椅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莫鸢‘啧’了一声,屏住呼吸一把迷药就撒了出去,潇庭渊来不及反应,就昏了过去。
烦死了!好好的男人怎么就长了张嘴!
莫鸢仔细把着他的脉象,混乱至极,无数种毒在他体内乱串,俨然就是一个毒罐子。
其中最为强劲的这种毒是冰寒毒,它可以压制其他的毒性,按理来说它应该只在特定的日子发作,今日应该是刺激到了心脉,唤醒了它。
“王妃,王爷他……”
白寒带着府上的人冲进来,看到陷入昏迷的潇庭渊,瞬间将莫鸢围了起来。
“死不了。”
莫鸢撑着旁边的椅子,尝试了几次也没站起来,脚踝疼得要命。
白寒看到潇庭渊并没有什么反常,呼吸平稳,面色红润,连忙让府中的太医上前查看,见他点了点头才松了口气,向莫鸢抱拳单膝跪下。
“卑职多有得罪,还望娘娘恕罪。”
莫鸢痛的哪顾得上问责,挥了挥手招呼青莲扶自己起来。
“我给你写个方子,你做成药汤,把你家王爷扔进去泡一个时辰。”
此前王爷发病,他都会将自己关在一个如火炉一般的屋子里很久,谁都不准进去。
白寒他们只能侯在门外听着王爷痛苦地嘶吼,束手无策。
如今看王妃轻而易举控制住了王爷的病情,自然对她的安排不疑有他,白寒连忙让下人下去准备。
(莫鸢:你确定这叫轻而易举?差点把老娘小命搭进去。)
莫鸢一瘸一拐地回了院子,小心翼翼地端着装满血晶的破碗。
现在的气温不算低,但那血晶丁点融化的痕迹都没有,似乎还散发着一股奇怪的香味,闻久了竟有些眩晕。
不过她折腾了一晚上滴水未进,也有可能是饿到头脑发昏。
她让青莲下去给自己准备一些吃食,还特意嘱咐她,全都要肉!
莫鸢躺在床上,神识进入了实验室,将血晶转移到器皿中,放在酒精灯上,等它融化降温后放进了血液分析机。
“叮”
莫鸢看着仪器上那大大的“404”愣在了原地。
这疯子的血不是把仪器毒坏了吧?!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将血液取出做滴片,看着显微镜下面那些蠕动的小细虫,身上忍不住一阵恶寒。
将小虫分离出来扔进了基因检测机,她重新抽了一管血放进血液分析机,看着划不到头的检测结果,莫鸢惊呆了。
她为何突然有一种想把潇庭渊解刨了的冲动,这么多毒竟然都没把他毒死!
这些毒之间的牵制作用很是巧妙,她必须十分慎重地考虑解毒顺序,否则这疯子分分钟暴毙。
真是给自己揽了个大活啊……
她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打起精神开始做分析,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很久。
终于做出一套性价比最高的治疗方案,莫鸢长出一口气,神识回到了身体。
只是她还未睁眼,就听到了隐隐约约地啜泣声,一只手在她的手腕上不停摩挲。
“娘娘,你可吓死奴婢了,奴婢怎么也叫不醒你,只能叫太医来了。”
莫鸢看着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青莲,心中一暖,扯出一抹微笑。
“我只是太累了,休息一下便好了,你帮我把太医请出去吧。”
青莲抹了一把眼泪便起身将太医请了出去。
莫鸢笑着摇摇头,自己这工作起来就不看时间的毛病,换了一个时代依然存在啊。
入夜,莫鸢准备休息,窗边一阵微风,她一回头吓得差点再次穿越。
昨晚给自己喂药的男人正一本正经地坐在桌前喝茶,丝毫没有夜闯少女寝居的羞耻感!
“大哥,您是有什么大病吗?”
莫鸢气势汹汹地走上前一把夺过月子墨手中的茶杯,就要往地上摔。
但想了想这声响若是引来别人,自己怕是浑身嘴也说不清了。
她用力攥了攥茶杯,恶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
“你不能白天大大方方的来找我吗!非要弄得和奸夫幽会一样吗!”
“你会治病?”
“奸夫”一脸平静地看着气红了脸的莫鸢,拿过茶杯倒了杯茶,缓缓问道。
莫鸢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把她憋屈地浑身难受,一张嘴就满是火药味。
“我不仅能治你家王爷的疯病,还能治你这样脑子有病的。”
月子墨的紫眸里没有一丝波动,将茶杯放下起身走向一脸警惕的莫鸢。
莫鸢见周围也没什么趁手的武器,那石凳自己肯定是搬不起来了,只能抄起茶壶对着向自己一步步逼近的男人。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你刺王爷的时候可是胆子大的很,这时候怎么怂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