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漂亮的镯子。”程曦瑶惊叹。
莫靖禹轻刮了下她的小鼻子,宠溺到,“再漂亮的镯子,也不及你万分。”
对于莫靖禹的夸赞,程曦瑶很是受用,她盈盈一笑,将那镯子高举起来,阳光打在那玉镯之上,更显得晶莹剔透,更令人惊奇的是那道暗红色的纹路此刻竟变成了鲜红色的液体在镯子里流动起来。
阳光刺眼,照的她下意识的偏过了头,恍惚之间,她好像看到了一副画面,辉煌逶迤的殿堂之上,男人一袭龙袍,牵引着同样身穿皇后礼服的女人。
“怎么?”莫靖禹见她恍惚,还以为她是不舒服,“是不是生病了?”
程曦瑶回过神来,望着莫靖禹关切的眼神,摇摇头,笑道,“没事,”她又看了看那只玉镯发觉没有异样才说道,“我很喜欢这只镯子,很喜欢,谢谢你送我的礼物。”
“喜欢就好。”莫靖禹抱着她,又提了件事,“刚刚漠北城主来找我,你猜他是为何而来。”
漠北城主?若是为了瘟疫之事的话,那实属不应该,她毫不保留的将那些药方给了出去,而且他也听说,这漠北城里的百姓好了大半,若是为了合作,那么上次他们就早该敲定好了才对,根本不用等到今天在上门。
她摇摇头,实在是想不出来便很诚实的答道,“猜不出来,不过这漠北城主无事不登三宝殿,怕是没什么好事。”
莫靖禹脸色不佳,但还是淡淡开口,“他的妻子患了重病,请遍全国医师都没有用,他听闻你医术高明,特地来请你给他的妻子看诊。”
“举手之劳,他现在在哪,我随他回去。”
莫靖禹按住她,“被我给推了。”
程曦瑶疑惑,“可你不是有事相求他?何况以后要对付他们,可能真的还需要漠北城主的帮助,现在这样把他拒之门外,会不会。”她将自己的担忧说出口。
莫靖禹笑,解答她的疑惑,“若是这么容易便答应他,怕他不知感恩,不会答应我所求之事,虽说前有合作,但是保不准他会变卦,所以我就是要他急迫,急不可耐,那么效果必会事半功倍。”
这已经是漠北城主第三次登门拜访,想请程曦瑶出山医治。
莫靖禹一脸为难,“漠北王,并不是我有意推拒,只是内子区区一介妇人,实在是没见过什么世面,至于医术精湛,也只是底下的人顾虑本王的面子给的名头罢了,若是给贵国王后医治,怕是内子有心无力啊。”
北云彻何时这样低三下四的求过人,但是想到婴宁的样子,他便强压下火气,“睿王,孤知道你什么意思,这样吧,只要你治好王后得病,孤分你一半漠北的财富跟权利。”
莫靖禹眼底精光划过,但他语气依旧诚恳,“漠北王莫不是认为本王是有意推拒?”
北云彻不愿意再跟莫靖禹拉扯,他言简意赅,“睿王,你很爱你的妻子,我同样也很爱我的妻子,今日,若是换了你,怕你也会这般作为,我只希望你能体谅一个丈夫的心,我现在不是用漠北城主的身份,而是我妻子的丈夫,恳请您让程曦瑶出山,救助我的妻子。”
北云彻走后,程曦瑶才从屏风里走出来,在这种年代,夫妻间的真情难能可贵,说实话,她被北云彻的一番肺腑之言给打动了。
“靖禹,不如应了他,就让我去救治他的妻子,我看他似乎已经是走到了绝路。”
莫靖禹回头看了看她,“我会答应,只是你需要两日后再出诊。”
不去想他话里的深意,程曦瑶点头,“好。”
想起那个女人,程曦瑶又忍不住问,“不知他的夫人是何许人也?这么幸运得到这么一个痴情的人来爱护。”
“柳婴宁,柯尔克人,”
柯尔克?那个前不久被漠北城主北云彻灭族的部落?
程曦瑶瞠目结舌,真是一段孽缘啊。
两日后,程曦瑶如约而至,北云彻喜出望外,连忙将她迎进王后的寝宫。
一进门程曦瑶便看见了满屋的琳琅饰品,样样贵不可攀,足以见布置这间屋子人的用心。
程曦瑶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布置的再好又有什么用,灭族之恨啊!
床上的人而消瘦的厉害,那张昔日里明艳动人的脸此刻只有虚弱苍白,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着,眉头紧锁,似乎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但是即便是在病痛之中,也是不难看出她昔日是个多么娇艳的人儿。
程曦瑶为她请了脉,翻了翻他的眼皮,又问了问柳婴宁平时的症状,面色凝重起来。
北云彻见他这幅样子,心便凉了个底,但他又不敢开口打扰,只是自己一人揣测。
良久,程曦瑶才说“王后这病症,怕是脑子里长了个东西。”
肿瘤在现代医术发达,医疗设施先进的年代,成功率也不是百分百的,所以搁在现在,她有些踌躇,说实话,她真的没多少把握能成功。
北云彻吃了一惊,“脑子里长个东西是何意?”
程曦瑶解释,“就像是脑子里长了快烂肉,需要进行开颅才能将那块烂肉取出来。”
开颅?
北云彻觉得她是在说笑,这人的脑袋被打开了还能活吗?她这是说的什么屁话。
见北云彻表情有异,便知道他是不相信。
程曦瑶看了眼床上的人,才开口说道,“以我的判断,王后绝对是脑子里长了东西没错,若是不进行开颅,那么王后只有等死,”
“你。”
“漠北王,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拼一把,起码还有活下去的希望,”程曦瑶自然明白他的担忧,这是古代,不是二十一世界,就算是现代,人被打开脑子也是个惊心的事,更不要提在这思想封闭的古代,要想让他们接受,属实有些困难。
在他们的思想中,打开脑子医治是多么匪夷所思的事情,被打开脑子的人根本就没有存活下来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