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那肯定啊,这事儿都在京城传遍了,据说啊,都惊动了上边的那位呢!”
几个书生模样的男人坐在角落里,谈得眉飞色舞。
其中一个说起上边,更是用力往上扬了扬眉头,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亏你还笑得出来呢,那三皇妃为了一己私利,害得天公要惩罚我们全城的百姓,等你倒霉的时候,看你还笑不笑。”
只有一个书生愁眉苦脸的。
“那三皇妃自己要开祀亲礼的,老天爷要罚也罚她啊,怎么会牵连我们?你可别说胡话,过些日子就要小考了!”
大眼书生差点没喊出来,八卦书生赶紧转移话题。
“你们说,这三皇妃本是一片孝心感天动地,怎么天公又赐药了,又要降罪于她呢?”
大眼书生翻了个白眼,显然对京中的世家大户充满了鄙视。
“有孝心是一回事,谁知道背地里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天公赏罚分明,她得了好处,自然也要付出代价!
“眼下就连上边的人都忌讳起三皇妃来了,据说这几日都没让三皇子入宫面圣了。说的是体恤三皇妃身子不适,让三皇子在家照顾,背后的缘由还说不定呢!”
江羡月默默喝着茶,听到这里,不由得抬起眸子。
正巧,与南风阙十分默契地互相对视了一眼。
哭脸书生赶紧压低了声音:“可不敢妄论国事啊,兄台小心些!”
“咳咳,反正啊,就说这三皇子。据说,容氏的毒是解了,但是吧......”
八卦书生捂着嘴看了看左右,刻意压低了声音。
“解药最后是三皇子送过去的。”
“什么?难道解药不是三皇妃向上天求的吗?!”
“姑娘,您的两碗阳春面~”
正说到点子上呢,店小二的吆喝声忽然打断了谈话。
那几个书生这才意识到不远处坐了人,不约而同地都闭上了嘴巴。
江羡月与南风阙默契地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听八卦的人,不要表现得太明显。
江羡月拿起筷子,在南风阙殷切的目光中,将两碗阳春面都挪到了自己面前。
“嗯,真香~”
南风阙坐在对面,眸光含笑的看着江羡月。
见她以风卷残云之势干掉了一碗面,擦嘴时抬眸看了眼自己。
随后故意把另一碗面挪到了他面前,余光再次瞥了过来。
“吃饱了。”
江羡月放下筷子,将面推到了南风阙面前。
“阿月,你这样我会有你喜欢上我的错觉。”
南风阙眸光闪闪,比波光粼粼的湖面还要亮上几分。
江羡月被这眼神看得心里一咯噔,莫名感到心跳加速,瞬间就绷着脸,目光转向大街。
“想多了,我吃剩的东西,你不吃也是喂狗,别浪费了。”
南风阙微微一笑,他要是再不领情,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等等,他用的是......
我的筷子。
江羡月瞳孔微微缩小,余光瞥见南风阙手中的木筷,不由得小脸发红,自顾自地小声喃喃。
“小心幽门螺旋杆菌交叉感染。”
“嗯?”
南风阙疑惑地望着她。
“没事,赶紧吃。”
江羡月脸上更烧了,直接不敢看南风阙。
为什么会这样?
只不过是个稍有姿色的帅哥罢了,她江羡月不是花痴的人啊!
气氛有些胶着。
回去的路上,江羡月分外沉默,自顾自地走在前头。
南风阙嘴角含着笑,不紧不慢地跟随着。
刚回到江府,张嬷嬷已经等在院子门口许久了。
见江羡月和南风阙在一起,张嬷嬷扫了眼南风阙,转而又挂上恭敬的笑容,“二姑娘,老夫人醒了,想见见您呢。”
“好,带路吧。”江羡月颔首,“阿炔,你先回去,不必跟来。”
“是。”南风阙点点头,目光一直追随着江羡月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门洞之外。
老夫人仍卧病在床,但气色已然红润了许多。
醒来听张嬷嬷说了这几日府上的动静,思绪万千,不由得开始关注起江羡月,这个一直不受重视的庶女。
“老夫人,您醒了。”江羡月按规矩行礼,站在床榻边,与老夫人保持着折中的距离。
老夫人柔和的视线落在江羡月身上,伸出手腕,“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据说为了给我解毒,你奔波了不少。”
江羡月立马会意,上前为老夫人把脉。
这种无需言语的默契,居然让江羡月有一丝享受。
“老夫人哪里的话,都是我应该做的。”江羡月嘴角微微勾起,面色沉静,笑容却不达眼底。
老夫人深沉的眼中浮动着一丝打量,“如今听雨也嫁了,你呢,可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