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师兄立刻就坐了下来，开始唠起了嗑。
“你们问我就对了，我当时和他住在一起，本来还是一个班的呢。”
那个资质平平的人叫做牛肖，家里就是一种地的，他爹看到自己儿子读的下去书，虽然算不上有天赋，但孩子有兴趣，就把人给送过来了。
而他在这里表现确实平平，背文章的时候都比别人费力。
“原本谁都没有看好他，结果他却在这一次等级考试里面出名了。你们猜猜是因为什么？”
这一句话吊起了两个人的胃口。
谢华音急得跺脚，“谢师兄就不要卖关子了，赶紧告诉我们吧。”
“说来也是运气好，那一年的试题刚好就是关于家禽养殖的，好像说是家禽染上了疫病，描述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话，让学子剖析一下疫病的由来。”
“这题目可难了，当时我没参加，考完试之后我打听到这个题目就知道今年肯定没人考的过去了，谁知道他一鸣惊人了。”
谢师兄喝了口水，“我都想问问他答案是什么，只可惜学院是有规定的，乙等以上学子的答案不可外露，否则就是退学处理。”
又是没有答案，慕如画心里的希冀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眼里的光也没有了。
谢师兄看着这两个小姑娘，着重看了一眼慕如画。
这个新来的表现一直挺不错的，只是书院这种卧虎藏龙的地方，她那点东西是真的不够看的。
“好端端的你们打听这个干什么？不过等级考试确实也快到了，不知道今年又出什么稀奇古怪的题目。”蹭了两块点心之后，谢师兄拍了拍自己的手，“你们也不要多想了，玄字班读个四五年出去了，绝对也不差。”
“咱们书院的情况你们也清楚，一百多年的历史了，天子班出来的人也就十几个，地字班每年也能走那么一两个，只要他们想，哪一个出去都会是响当当的人物。咱比不了。”
谢师兄这话让慕如画更加的颓废，原来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竟然这么大。
“的确是比不了。”不远处，一个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还是看一看自己的身份，一个随时随地会发疯的女人，书院没有把她给赶出去，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慕如画冷漠抬眼。
是阮紫宁。
“我无端端发疯，阮姑娘当真觉得自己是无辜的吗？”慕如画反问道。
阮紫宁一个激灵，竟没想到慕如画会这般直白说话。
“你什么意思？怎么？什么事情都推到别人的身上，好让自己脱身？”
懒得跟她废话，慕如画翻了一个白眼，拉着谢华音的手就要离开。
“等等！”阮紫宁叫住了她，“看不出来你脾气还挺倔，我听说你想考到地字班是吧？”
她说话间带着一声嗤笑，就好像在嘲笑慕如画的不自量力一样。
“我很欣赏你这份勇气，但是很可惜，地字班的名额我包了，剩下的一个也不会轮到你。倒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回家吧。”
阮紫宁看着她的眼睛带着仇恨。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女人的话，夏温言也就不会离开书院了。
那么今年的地字班就会是她和夏温言携手进去，金童玉女，绝对会传成一段佳话。
现在一切都被这个不自量力的女人给毁了！
“不如我们两个打个赌，如何？”阮紫宁忽然道。
她要让慕如画上钩，要让慕如画乖乖滚回去，她想让夏温言重新回来！
“怎么赌？”慕如画像是来了兴趣，玩味看着阮紫宁。
“就赌谁能考进地字班，如果我进去了，你就滚回你的京城去，永远不准踏入书院一步！”
她严词厉声，恨不得喝血吃肉似的。
谢华音被阮紫宁脸上的狰狞吓到了，扯了扯慕如画的衣袖，“咱们还是不要跟她多说话了，赶紧走吧。”
谁知慕如画却摇了摇头，眼神示意她放心。
“那如果我进去了呢？你又该如何？”慕如画问道。
阮紫宁又是冷笑一声，“压根不会有这样的结果存在，不过既然你提出来了，我如果不给你一个彩头，想必你的心里也不踏实。”
她忽然靠近慕如画，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如果你考到了地字班，我就承认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包括在你的被褥上泼脏水，包括你怎么发疯的事情，我都会事无巨细的告诉大家。”
慕如画眼中诧异，这些如果都被曝光的话，阮紫宁的名声也就毁了。
而且这般伤风败俗的事情，说不定还会被书院勒令退学，看来她对这一次的考试很有信心啊。
“好，我应下了，阮小姐，我们就考场上见了。”慕如画淡然处之应了下来。
两个人之间擦出了一些火花。
阮紫宁心满意足的离开。
等到人走了之后，谢华音才担心道：“你怎么这么轻易就答应她了呀？这可不是什么玩笑的事情。”
“她赌的这么大，我如果不应下来，岂不是有些不识抬举了？”慕如画无所谓道。
“你可真是糊涂啊！”谢华音苦口婆心，“你以为她就是简简单单的让你离开书院吗？等到你走了之后，肯定会大肆宣扬你的坏话，把你的名声全都给败坏了。”
说着说着谢华音就着急了起来，眼里都有了泪花。
“上一个人就是这个样子的，到最后家破人亡了，我不都跟你说过的吗？”
她是真的为自己担忧，慕如画觉得很感动。
“你都说了，地字班并不是那么容易能够考进去的，我进不去，她就想进去了吗？到最后我和她都是自不量力，她也没说我俩都没考进去算谁赢。”慕如画解释道。
这算是钻了个空子。
没想到慕如画会这般的赖皮，谢华音被逗笑了，可是眼里还是止不住的担忧。
“她的背后势力很强硬的，我怕最后她会……“谢华音欲言又止。
这话从一个女儿家的嘴里面说出来不大好。
慕如画没有多少忌惮的，直言道：“你是指她可能会偷题，写一份满意的答卷上去？”
说完之后，慕如画自己都嗤笑一声，“就这种稀奇古怪的题目，就算她提前得到了，就算她再找一些大学士给自己出答案，也顶多就是乙等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