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晚晚又开始分析,她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女子,如何能将一个壮年男子一刀封喉,然后再把人挂起来......
这个乌龙算是过了。
解释的徐晚晚口干舌燥喝了一整壶热茶。
海茹来是为了帮紫秋传话,紫秋想见她。
徐晚晚跨进了紫秋的房间,紫秋现在已经能自主坐起来喝药了。
紫秋见到徐晚晚,便放下药碗准备从床上下来,被徐晚晚按了回去。
“紫秋姐姐,我看你气色好了不少呢。”徐晚晚坐到床边,将她带来的蜜饯拿出来打开给紫秋。
“晚晚,真的谢谢你这般照顾我......”紫秋接过徐晚晚递过来的一盒蜜饯,满脸感激的看着她,“我该走了。”
徐晚晚听言,颇为不解:“紫秋姐姐,你身子还没好全,大夫说至少还要吃一个多月的药,你要去哪儿啊?”
紫秋垂下头,满含愧疚的道:“我娘不会放任我就这么不给她一点好处就离去的,她不会放过我的,我在这儿多待一天,就会对你们不利。”
紫秋这些天来没少旁敲侧击的跟徐晚晚说她那个继母多么的唯利是图,就是为了给徐晚晚提醒,把那个老太婆逼急了什么都干的出来。
但是徐晚晚完全不在乎,任那老太婆再有本事,能掀起什么浪。
“好了紫秋姐姐,你就安心住下吧。”她将一颗蜜饯放在紫秋的嘴里,让她放宽心。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把紫秋看的这么重要,总觉得紫秋就像一个邻家姐姐一样,是一个可以真心换真心的人。
起码比起徐寒月,徐晚晚更喜欢紫秋。
见徐晚晚如此对她,紫秋心里除了感动还是感动,她反握住徐晚晚的手,泪水就这么流了下来。
“晚晚,可否给我些针线?我会些女红,能绣些东西出来卖。”在徐府白吃白喝,紫秋实在没脸待下去。
徐晚晚也这样觉得,与其让紫秋这样住在徐府让她心里不踏实,倒不如让她做些事情‘贴补’家用,让她心里没那么重的负担。
正巧,曾经的徐晚晚女红了得,但现在的徐晚晚穿针都得穿半天,那些名贵丝线和帕子都丢在一边蒙尘了,不如全都拿来给紫秋。
自紫秋处出来,徐晚晚去徐凌的书房找他。
“大哥!”徐晚晚自门外探个头进来,看徐凌正坐在书桌前看着一本册子,面上带着笑。
徐晚晚走过去,“大哥看什么呢,如此兴奋。”
徐凌放下册子,给徐晚晚倒了杯茶水递过去:“自然是沈少爷给你的聘礼了。”
徐晚晚完全忘了这件事,周靖言告诉她他不会让她嫁给沈润,徐晚晚就当真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了,却忘了现在她和徐家的人信息不同步。
尴尬的笑了笑,没去管那长长的一册礼单。
不用看,光是看徐凌满意的笑,就知道东西一定不少,而且一定极其昂贵。
徐晚晚不会觉得徐凌是看重那些礼,毕竟徐家也不缺钱,徐凌看重的一定是沈家对她的态度。
看徐凌的样子,徐晚晚都能感受到来自沈家无上的诚意。
只是她心里还是膈应于沈润去看她的守宫砂这件事。
“对了大哥,你能不能帮我查查府里的小粒呀。”徐晚晚问道。
徐凌歪着头看着自家妹子,“为何忽然查此人?”
徐晚晚:“我想让她去照顾紫秋,总得先查查底细吧。”
徐凌颔首,“是该查查。”
思索片刻,徐凌看着徐晚晚问道:“妹妹,东院的事儿你听说了吗?”
“二房死了个家丁是吗?我早上听说了。”徐晚晚脸上并没有什么惊讶的神情,论起来,她应该是最早知道这件事的人。
“那......你知道死的那个人曾经去沈家商铺偷银票吗?”徐凌旁敲侧击的问道。
徐晚晚这下知道徐凌想说什么了,故作震惊道:“什么意思?大哥你是说陷害我的那个人便是那个姓李的家丁吗?”
徐晚晚捂着嘴巴,满脸写着恐惧。
啧,演技过关。
这种事情好搞笑,徐晚晚仿佛正处在上帝视角,凭借着周靖言这张王牌,徐晚晚有一种将其他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感觉。
见徐凌长久没说下一句,徐晚晚问道:“那这么说,便是二房的人要害我了?大哥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真相,所以杀了那个家丁替晚晚报仇吗?”
徐凌摇摇头,“我不知道李山是怎么死的,爹也在查。”
徐晚晚盯着远处那盆景陷入沉思,徐泽州既然昨天便知道这件事是徐寒月做的,他却没有第一时间告诉身为受害者的自己,也没有处置过徐寒月。八壹中文網
不过也对,徐寒月怎么说也算是徐泽州的女儿啊。
“好了,不提这些。”徐凌将原先放在桌上的那本镶着金边的红册子又拿起来,“晚晚,婚期定于三月十八如何?”
三月十八,徐晚晚念叨着,三月十七是徐晚晚十五岁生辰,刚及笄就要嫁人了,未免也太快了些。
也就是说,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若是沈润没有那个在意她是否是清白之身的举动,她可能真的就开心的去准备嫁过去了,但是沈润做了那个让她觉得备受羞辱的动作。
周靖言如果没有告诉她不会让她嫁给沈润,徐晚晚可能已经开始焦虑了,但是好在周靖言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
现下,还是先乖乖应了吧。
徐晚晚微笑着颔首,点头应了。
接下来的几日,徐府里异常平静,徐泽州去了一趟东院,不知说了些什么,竟遣散了二房近一半的家丁,还将徐寒月禁足在了东院。
徐晚晚还挺知足的,父亲做到这个地步已经超过徐晚晚的预期了。
因着还有一个月就要嫁人了,爹娘和大哥都时常陪伴着她,与她一同品茶,一同听曲儿。
像徐晚晚这样从来没有体会过家庭温暖的人,对这样的时光异常的珍惜。
但徐夫人总是会拉着徐晚晚秉烛夜谈,耽误了徐晚晚不少偷偷学字的时间。
徐夫人近些时日常常教她些管家的本事,以及做人妇该有的礼仪规矩,要如何孝敬公婆。
徐晚晚一耳朵进一耳朵出,那些给公婆泡茶做点心什么的,徐晚晚心里暗道,自己的娘都没做到过,况且这些事沈府的丫鬟那么多,哪儿用的着她。
倒是说到夫妻间的房事,要如何服侍丈夫的时候,搞得徐晚晚一阵脸红。
她又嫁不过去,还要听这些让人羞愤的东西。
虽然周靖言没给她书面保证,但是徐晚晚却莫名的十分信任他,偶尔深夜入梦之时,还能想到他温暖的怀抱。
虽然顶着十五岁的身子,但到底徐晚晚是个十八岁的姑娘,她能清楚的察觉到,她是有些喜欢周靖言的,虽然这许多天,周靖言并没有来找她。
沈润倒是来了几次,两个人只在外厅坐着聊天,沈润偶尔给她带些自家商铺所做的精品糕点,徐晚晚也很给面子的不论多甜都吃上几块。
她还是觉得有些对不起沈润,每次沈润说什么话题,就算自己不感兴趣,也会笑着陪他聊。
还会给他装一些海明做的点心回礼,沈润每次收的都很开心。
不得不说,沈润是个顶好的男子,但他的一些封建男儿对女子束缚的思想,让她怎么也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