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二人吃过早饭,严冬雪收拾收拾觉得差不多了,就想去一缕香。
说来一缕香也好长时间没上新了,不知道如今食客们是不是吃腻了。
关于严冬雪婚后继续经营一缕香这事儿,袁戚早就明确的表示,严冬雪高兴就好。
他不会拘着严冬雪自己成日的呆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事事尊重严冬雪,给足了她在封建愚昧的古代不可多得的女性自由!
袁戚正好也要出门,随即和严冬雪说道。
“雪儿,我,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严冬雪耳边响起男人的声音。
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做到悄无声息的站到她身后的。
“嗯,那你记得吃饭啊,别喝太多酒的。”
严冬雪也没有在意,以为他是有事情要应酬,随口应道。
男人却还不走,站在她身旁,看着她洗碗。
“不急着出门吗?”
“怎么?你想我快点走?”
严冬雪:……
她一点也架不住男人这种反问语气。
真是给你脸了,就不能好好回答吗?!
“晚上……晚上可能不回了,雪儿你不用等我。”
袁戚说话少有的停顿。
“你碰到麻烦了......是赌坊那边有什么事儿吗?”
严冬雪听出有些不对劲,停下手仰头看着他问。
乍一听他说不回来了,第一反应就是他遇到麻烦了,一点儿也没往别处想。
“晚上记得关好门窗,我走了。”
袁戚捏捏小女人的脸蛋儿,便走了。
“唉,你的衣服,我缝好了,晚上回来可以试试......”
袁戚都走到院门口了,严冬雪才追出去,喊了这么一句话。
男人没回头,严冬雪便也没看到他微微上扬的嘴角。
这晚,袁戚还是回来了,带着伤。
因为不知道袁戚究竟回不回来,严冬雪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身边躺了个人,勉强睁开眼。
严冬雪还有些含糊,梦梦噔噔地,“回来了?”
“嗯。”
袁戚声音低沉的回应。
“什么时候了?”
严冬雪从深度睡眠中被吵醒,意识还有些朦胧。
“寅时了。”
袁戚的声音一如既往,很有磁性,严冬雪听他这么一说,便躺回去了。
躺着躺着,严冬雪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唉,你没事儿吧?”
严冬雪戳了戳旁边似乎睡着了的男人。
“没事儿,快睡吧。”
半晌,黑暗中传来袁戚的声音。
给他留的灯熄灭了,看不清屋里的情形。
但严冬雪还是很快找出不对劲的地方了。
袁戚以往睡觉都是用手拦着她的,今天却明显和她保持着距离。
还有鼻尖萦绕着的铁锈味,这些都让她很不安。
严冬雪感觉了一下,男人的气息明显有些不稳。
当即也不再废话,掀了被子就要下床。
“你干什么去?”袁戚拉住她的手。
“你放开,我去点灯。”
“点灯干什么?大晚上的别折腾了,乖,睡吧。”
“我看看你,你有些不对劲。”
顿了顿,严冬雪斟酌着用词,“你是不是生病了?”
“我没事,睡吧。”
“怎么没事儿,没事儿,你喘什么?”
两人在黑暗中僵持了好一会儿,严冬雪一咬牙挣脱男人的手,下床。
摸黑点了灯,端着烛台过来看他。
男人换了一身衣裳,穿着一身利落的黑衣。
往日,喜欢光着上身睡觉的男人今天外衣都没脱,明显就是有问题。
更可气的是,这个有问题的男人,明明额头上挂着冷汗,仍紧皱着眉头,嘴角抿着,不赞同的看着她。
“衣服脱了我看看。”
“怎么,才两天,想了?”
袁戚枕在床头看着她,挑眉,好整以暇的问她。
严冬雪听着他那话,看着他那戏谑的小表情,气得差点儿吐血。
你个狗男人!
表面装得再正经,上了床,就天生的会耍流氓!
你一本正经跟他说话,他就能一本正经的跟你耍流氓。
可现在是耍流氓的时间吗?!
“你自己脱,还是我给你脱?”
严冬雪担心他的情况,没心思跟他掰扯,冷硬的开口。
许是严冬雪太过认真,袁戚沉默了一会儿,开始动手脱裤子。
“唉,叫你脱上衣!!谁让你脱裤子的?!”
严冬雪急了。
“雪儿,你不是说要看受伤的地方吗?”
袁戚有些委屈巴巴地。
“……那你脱吧。”
好吧,她先入为主的以为男人伤在上身了。
裤子脱下后,袁戚受伤的地方就暴露在空气中。
伤口包了块白色的纱布,应该是之前有做过简单的处理,那纱布正在往外渗血。
“上药了吗?”
“没有,绑了止血的,好了,别看了,血池呼啦的,再吓着你......”
严冬雪没理会袁戚,咬咬牙,把纱布撕开了。
伤口得上药,光是止血怎么够。
应该是剑伤,伤口不大,但很深,都能看到大腿骨了。
“不然,我叫大夫过来看看吧?”
严冬雪看伤口挺深的,提议请个大夫过来看看。
突然间想到什么,“可以请大夫吗?”
“你随便包扎一下就好,别请大夫。”
袁戚说了不请大夫,严冬雪也不多做纠结,开始给他清理伤口。
这么深的伤口,上药的时候,男人紧咬着牙,腮帮子都紧绷起来了,却从头到尾没喊一声。
“受了这么重的伤,你怎么回来的?”
上了药,严冬雪一边缠着布带,一边和他说话。
“还能怎么回来的,走回来的。”
“院门锁了,你怎么进来的?”
“翻墙进来的。”
“翻墙进来的?!你这腿不想要了是吧?!”
严冬雪知道了,纱布上的血,应该就是走路的时候,渗出来的。
“不是你让我回来的吗?”
严冬雪:……
她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