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
一瞬间,好似回到了当初被揍的噩梦记忆。
不过在看清那被阿嬷胖揍的人的相貌后,阿九一下子也来了气,上去就踹了那人一脚!
“让你给王爷伺候汤药,竟也敢偷懒!”
以往府里下人人心涣散,阿九一点也不在意。
别人侍奉王爷,他不放心。
所以汤药都是他亲自操持,给王爷换洗衣物,擦身子,也都是他亲力亲为。
底下人偷懒耍滑无所谓,毕竟他也没想过让他们做。
可是现在,自己只是离开一小会儿,特地嘱咐了这人看顾汤药,他也敢不当回事!
王爷还没死呢!
“汤药?相公是生病了吗?”
一道软糯糯的声音响起。
就像是这时节的青团,一下软到了人心坎里。
阿九的怒火顿时消散大半。
一回头,才瞧见阿嬷刚才站着的位置后方,还有个一身素服的小姑娘。
瞧上去十四五岁年纪。
眼珠子乌溜溜,澄澈明亮,琼鼻樱唇,白皙的脸庞还有几分不曾消散的婴儿肥,衬得她年纪更小。
可五官却是极好看的。
第一眼瞧着不算惊艳,可就是有种魔力,让人移不开目光,越看越耐看,越看越好看,越想看。
见阿九望着自己不说话,阮娇娇拧起秀眉,伸出白净的小手在阿九面前划拉了两下。
“你能听到我说话吗?相公是生病了吗?”
阿九一个激灵回神。
在听到“相公”这个字眼之后,望着眼前的女孩子,傻了眼。
“你……你是……”
“啊呀,这是娇娇呀,小阿九,你忘记了呀?”
阿九怎么可能会忘。
当初自己被阿嬷揍折了骨头,紧跟着,就成了阮神医的徒弟阮娇娇医术进修道路上的试验品。
整整一天,那个半大丫头将他周身骨头随意玩弄。
他痛晕过去,又痛醒。
还是后来,王爷发现找不到他,满山找,才晚上在柴房找到了被蹂躏摧残的他。
要不是阮神医及时出手,帮他接骨正骨,阿九怀疑自己这一辈子,只怕就是个废人了。
这样深刻的记忆,他怎么会忘?
这样让他记忆深刻,现在想起来还后怕哆嗦的人,他又怎么能忘?!
尤其这个时候,当听到沈鹤行病了之后,阮娇娇两眼放光,挥着手里的糖人,自信满满的开口。
“我能治的!我可以给相公治的!”
阿九:……
让您治,王爷剩下的半条命只怕都没了!
阮神医都不在了,王爷可经不起您这样蹂躏。
而且……
“娇娇小姐,虽然您和王爷有婚约,但京城和你们山上不一样,没成婚的时候,是不能喊相公的,不然会被人说闲话,这对您不好。”
“是这样吗?”
阮娇娇咬着糖人,皱眉想了一阵。
这个称呼,是她在路上跟人学来的,当时那个女孩子就是这样喊的。
她以为这样是对的。
不过既然阿九说不对,那她就信他。
可是问题在于……
“我这次来,就是要和沈鹤行成亲的,等我们成了亲,我就能喊啦,那也没差多久呀。”
而且沈鹤行这个名字那么绕口。
哪里有相公好听?
“我就在你们面前这样喊,也不行吗?”
阿九:……
救命,信息量有些大!
先不说这称呼怎么样,光就王爷现在身体,哪能起来成亲啊!
可阿九又想,人逢喜事精神爽,若是成了亲,王爷会不会有点盼头,然后就有了活下去的期待?
不过话虽这么说,想起阮娇娇的医术,阿九还是有些慌。
这丫头一看见病患就眼睛发亮,别给王爷越治越病了!
王爷现在那小身板,可经不起她嚯嚯。
思来想去权衡一番之后,阿九决定还是先将人安置在偏院。
总之不能让阮娇娇见到王爷!
“娇娇小姐,是这样的,王爷身子骨好着呢,就是最近有些忙,实在是抽不出空来见您。是这,我先带您和阿嬷去偏院休息,待王爷有空了,再见您,然后商议成婚之事,可还行?”
说着,阿九指了指地上三个瘫软昏死过去的下人。
企图转移阮娇娇的注意力。
“您医术高超,这仨人刚被阿嬷揍折了,不然您先给他们治治?”
阮娇娇一寻思,点了点头。
也是,治病要紧。
她可是答应了师父,要做个好大夫的!
然后等治完,她要先洗个澡。
一直赶路,真的好累的!
这样想着,阮娇娇带着阿嬷,乖乖的随着阿九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