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行病了不管事之后,阿九就成了王府拿主意的人。
如今三个下人被当众教训,所有人都怕自己变成下一个,于是全都打起精神。
偏院很快被打扫好,热水也准备好。
阮娇娇给三人接骨正骨之后,便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衣服,上床休息了。
这一路来京城,路上实在是太远啦。
她咬着牙,才坚持下来。
现在到了地方,见了阿九,不久又能见到相公,和他成亲,满足师父的遗愿,师父也能安息啦。
想到这些,阮娇娇终于放松身体心神,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睡了整整两天。
直到肚子咕咕叫,将她饿醒。
阿嬷一直守在阮娇娇身边。
见她起来,连忙给她穿衣服。
“阿嬷,我好饿,好想吃烧鸡。”
阮娇娇迷迷瞪瞪的捂着肚皮,声音也像小迷糊似的,越发糯软。
烧鸡是她们在山上能吃的最好的东西。
尤其是阿嬷烤的烧鸡,那更是香得人连舌头都想吞下。
“阿嬷给娇娇做烧鸡好不好喔?”
“好呀,好呀。”
阿嬷给阮娇娇穿好衣服,然后歪歪扭扭扎了两个最拿手的歪揪揪辫子,这才拍拍她的肩膀。
“娇娇好了呀,快去净手洗脸呀!阿嬷去给你做烧鸡呀。”
“好喔。”
阮娇娇应了一声,去洗脸漱口。
待收拾完,阮娇娇坐了一会儿,醒醒神,才想起自己不是在客栈,而是来到了王府。
院子里,阿嬷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只鸡,拔完毛,掏完内脏,又清洗了好几遍,开始往鸡肚子里塞特制的香料。
火堆也架了起来,柴火烧的正旺。
阮娇娇从屋子里走出来,揉揉眼,今天天已经放晴,阳光有些刺眼。
“阿嬷,那三个人呢?”
阮娇娇想起来,之前还带回来三个坏家伙呢!
“在柴房丢着呀。”
阿嬷将鸡用棍子串起来,又给上面抹上上次她俩一起在蜂巢上刮下的蜂蜜。
“他们太吵了呀,就塞住嘴丢进去了,娇娇医术最好,他们肯定已经好了呀。”
“那我去看看。”
说着,阮娇娇顺着阿嬷所指的方向一路走去,很快看到柴房。
推开门,三个被堵着嘴绑在柱子上的人,齐齐转过头。
光线太亮啦。
阮娇娇背光而入,走进来,在那些人身上捏来捏去。
经历过先前的惨痛教训,几人顿时抖如筛糠。
救命!这小魔鬼又要做什么!
阮娇娇不想做什么。
她已经让阿嬷欺负回来了,大家就两不相欠了。
她只是想确认一下,他们的骨头有没有恢复好。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其实这话并不准。
有些骨头伤动到,其实也可以好的很快。
就像眼前这仨。
“好了,已经都完全恢复了,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说着,阮娇娇拿过旁边的剪刀,三两下剪开了几人身上的绳索。
身上束缚一松。
三人先是一怔,不可置信的面面相觑,一点也不敢动。
这会不会是女魔头的圈套?就等他们跑出去,然后再把他们抓回来继续蹂躏!
想到这里,几人顿时不动了。
甚至主动抱着柱子,死死不松手,连嘴里塞着的布,都不往下拿。
?
阮娇娇有些疑惑。
“这些人是傻了吗?还是说之前阿嬷不小心摔坏了他们的脑袋?”
说着,阮娇娇从随身小包里取出一柄小刀,在几人脑袋上比划起来。
很快又皱眉。
“师父教的开颅,我才学了一半,切坏了怎么办?算了不管了!先切再说。
阮娇娇的话,配上这动作,就像地狱呓语。
几人吓得撒丫子就跑!
瞅着几人健步如飞离去,阮娇娇皱皱眉,收起工具。
“好像又没有问题,可是为什么会反应迟钝呢?是哪里出错了吗?”
阮娇娇站在那里认真想了好久,最终决定回去再仔细翻翻师父留下的医书。
指不定能得到答案呢?
这样想着,阮娇娇从柴房走出来。
结果刚出门,就听到两个丫鬟在柴房边的偏僻角落低语。
“……王爷这次病得那样重,听说都快死了,现在府里又来了两个怪物,还说是什么王妃,天呐!真是越来越离谱了!咱们还是想法子赶紧离开吧!再晚指不定发生什么呢!”
听到“快死了”几个字,阮娇娇顿时激动起来。
她冲上前。
“你们刚才说谁快死了!是不是沈鹤行!”阮娇娇没忘记阿九说不能叫相公的提醒。
两个丫头吓了一跳,没想到柴房还会有人,连忙告罪。
“奴婢们什么都没说!阮小姐,我们什么都没说!你肯定是听错了!”
“没错,我们真的什么都……”
“不要骗我!”
阮娇娇打断二人的狡辩,两眼放光。
“我才不会被骗!是不是沈鹤行!他是不是受伤了,还很严重!”
那俩丫头对视一眼。
为什么感觉,王爷要死了,未来的王妃却好像有些高兴?
不过王爷的病情也不是什么秘密,说就说了吧。
于是二人点了点头。
“是王爷,他的情况很不好。”
阮娇娇一听,撒腿就跑。
结果跑了两步,想起自己不认识路,又拽住其中一个人。
“带路!我要去找你们王爷!”
那丫鬟被阮娇娇几乎是拖着跑。
路过阿嬷的时候,阮姣姣闻到香味,还不忘提醒。
“阿嬷,我去找王爷!烧鸡烤好了记得给我留点喔!”
“好呀好呀!”
阿嬷应着声,又在烧鸡上刷了一层酱。
王府养的鸡,就是比外头的胖,怪不得这么费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