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蛮不讲理又叫人无可反驳的话,令姜思意生出几分熟悉感。
眼前似乎又浮现出那个男子的模样,他懒洋洋的坐在夜空下,脸上笑着,嘴上挂刀。
楚殷殷和他越来越像了,或者,他们本来就是同种人。
姜思意生出无力感,这种无力感让她愤怒,又让她伤心。
她推着楚殷殷往外走,“我不想看见你!你不要再回来了!”
话一出口,终于忍不住哭出声,“阿娘自问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的,可殷殷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没办法令我达到满意,我便收养一个令我满意的不行吗?人心都是肉长的,她听我的话,又身世凄惨,我对她疼爱点怎么了?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她?非要把我活活气死才高兴吗?”
楚殷殷收敛起笑容,神色变得严肃,“你自然可以收养她,这四年我虽不喜她,但也从未处处针对她,为什么如今会这样?因为我不能忍她存了害死我的心思,你大可以觉得她单纯善良,只是我想告诉阿娘,命运馈赠给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身后的哭声逐渐淡去,一直到她走出府邸,心口盘踞着的那股污浊之气,才渐渐消散。
楚鉴心追了出来,他不知所措,想靠近又收回手,“殷殷……”
“三哥,我没事。”她笑着扯了扯嘴角。
“都怪楚霜霜!”楚鉴心只能把气撒她身上,“没有她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她把咱们家闹得鸡犬不宁,今晚我就把她偷偷送出城!”
楚殷殷听到这里,眼皮跳了下,连忙制止,“你可千万别。小心阿娘寻死觅活。”
楚鉴心一听有所顾忌,毕竟如今楚风骑不在家,没人能降的住她。
他悻悻的握着拳头,“那你说怎么办?就让她继续这么着?继续碍你的眼?”
楚殷殷总不能说她蹦跶不了几天,那样他又会追着问个不停。
为了避免麻烦,她敷衍的安慰了他几句,惦记着陈侍郎的病,离开了楚府。
昨天同容无崖说完要帮忙看病之后,天还未亮,他就叫人到陈府递了消息。
陈浔剑虽然惊讶,但表示会在府上恭候,只是他没料到,来的人还有楚殷殷。
“王妃?”他受宠若惊,“您怎么来了?”
楚殷殷莞尔,温声告知,“王爷有事来不了,让我代他来看看陈大人。”
“快请进,父亲他……状况越来越不好了。”陈浔剑知道他们来访的原因,直接把二人请进房间。
大夫给陈侍郎行望闻之法时,楚殷殷沉默而专注,看起来比大夫还专注。
陈浔剑偶然扫过来时,注意到她认真严肃的表情,倒是觉得新鲜。
他还从没见过她这副样子。
在大夫问起他有关父亲的病症,生活和饮食习惯,用了什么治疗方法的时候,楚殷殷还是和方才一样,微微侧耳,全神贯注的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可爱了,他一一回答,时不时看向楚殷殷,她竟都毫无察觉。
如果不是他知道她不会医术的话,看她这副模样,他都几乎要以为她是名医术高超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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