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说起肖骁,我又不得不重提8.17案件了,肖骁虽然是自杀,但是,她死前也是被挖了双目的。
我始终对他们都是双目被挖这个共同点耿耿于怀,可是,他们之间会有什么关联呢?
真是一个叫人头痛的问题。
“老鬼,肖骁的尸体你有尸检过吗?”
老鬼看着我,一脸莫名其妙,却又老实巴交的回答道。
“没有,自杀案件不归专案组管,我自然也没有权利去解剖她,而且,因为死因无可疑,所以,家属并没有要求尸检。”
一说到尸体,老鬼的逻辑思维就好像一根藤蔓似的,立马就给捋直了。
“想去检查一下嘛?”
我盯着他,严肃到我都觉得自己的脸是僵的。
老鬼也很认真的看着我,掩饰不住的眉飞色舞啊,也难怪,两个案子下来,他才解剖了两具尸体,再不给他找点事情做,我估计他会把我们两个杀了,然后验一验。
“可是,那个地方对外不开放,我们怎么进去?”
老鬼暗戳戳的想动,却还要学人家大姑娘,一副欲拒还迎的模样,屁股都已经离开椅子了,还给老子装纯情。
“那还不简单,你看……”
判爷忽然贼兮兮的说了一句,一手伸到老鬼跟前,“哗”的一声将一个长方形的证件垂下来,在老鬼眼前晃来晃去。
老鬼一下跳起来,一把捉着,兴奋的说道。
“局长的证件,你竟然还没还回去?”
判爷耸耸肩,吧唧一声。
“他也没跟我要不是?”
老鬼一张脸几乎都要生出花来了,分分钟抑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了。
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抽了哪根筋,居然一把按下老鬼捉着证件的手,冒出一句。
“不用这个,我们翻墙进去。”
老鬼一脸懵逼,那句为什么还来不及问,判爷便一下蹦跶起来,举双手双脚赞成。
“好啊好啊,翻墙好啊,我最喜欢翻墙了,神不知鬼不觉啊。”
“可是……”
老鬼一脸忧愁,仿佛不明白为何放着大门不走,非要翻墙。
我没有给他任何提出异议的机会,直接一句封顶,独裁的替他做了决定。
“停尸间就在警察局后面的平房里,看守不严,我们先从警局进去,然后在翻墙。”
老鬼最后看了一眼局长的证件,最后还是默默的放下了。
我们三个依计划行事,首先大摇大摆的进了警局,我们是警察,进警局那还不跟回家一样,没有人会觉得我们回家是心怀不轨。
这就是家的好处,即便,你是大半夜回去的。
“我跟你们说啊,越是心怀不轨,表现得就越要明目张胆,这样才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懂吗?”
判爷一看就是行内人,熟门熟路啊,就是不知道他以前是去偷人家媳妇呢,还是揭人家房顶?
我们找了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四下张望一番,确定无人之后,判爷后退几步,作势要冲上去,我们都很自觉的闪到一边。
忽然,“嗖”的一声,只觉身前一股妖风袭来,直接把我保持了多年的刘海给吹翻了。
但见判爷三个大跨步,一下冲到墙壁之前,对着笔直向上的墙壁,“蹬蹬蹬”的就是三脚,一个将近三米的高围墙,已然被他冲击了大半。
就在我以为他会“哗啦”一声掉下来的时候,最后一脚,他忽然把腰一扭,双手一下扒住墙壁上沿,只见他手上青筋一跳,登时整个人撑起来,一下迈上了墙壁。
我不禁“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还好,墙壁上面没插碎玻璃。
判爷上去之后,立马得意的朝我们吹了个口哨,歪歪头,示意我们两个上来。
可是,我跟老鬼对视一眼,又看看围墙的高度,我忽然觉得,其实用局长的证件也挺好的。
“那里有道门,你去开一下呗。”
我指着一旁那扇小门,从里面往外开的,我猜里面肯定没上锁。
可是,判爷显然不乐意了,呛我道。
“死人走的路你也走?”
我呵呵一声,回答道。
“走死人走过的路,总比摔成一个死人好吧?”
判爷很明显的鄙视我一眼,然后还是很无奈的转身跳了下去,之后,我便听到“咔嚓”一声,类似于拉门栓的声音。
果然,没有上锁,还好我聪明,要不然真的要摔成个二百五。
这门有点腐了,我手压在上面,明显的“格叽格叽”的声音,好像还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拿起来,凑近眼前一看,一个小红点,蹭了蹭,不疼,也就没在意了。
闻了闻,我竟然味道类似于蜂蜜的甜味,如果不是太脏了,我真想舔一舔。
一路走进去,没看见有守门的。
也对,就算是偷尸贼,他们也不敢公然的在警察的屁股的后面偷吧?
如此,如果尸体不会自己跑了,那他们一样,也算尽忠职守了。
还在走廊的外面,我已经能感受到阴森的寒气,直钻脖子而来,走廊里很昏暗,我们又不敢开手电。
于是,就造成了一个最坏的结果,不是看不到,而是,一眼望去,全是绰绰闪动的暗影,就好像有人,在走廊里轻轻的飘过,然后转身,冲你回眸一笑,露出那苍白干瘪,牙缝间还鲜血滴答的嘴……
我手捂着脸庞,好吧,我承认,我是一个光想象就能把自己弄死的人。
“阎王,你没事吧?”
老鬼显然没有我这般恐惧,他淡定得都不像一个人。
“我没事!”
我冲他摆摆手,“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跟在他身后,第一次发现自己脆肉得跟只兔子似的。
“咔嚓咔嚓”两声,判爷在拉门,静悄悄的走廊里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空空洞洞的,从四面八方飘然而来,好像一个人在偷吃,“吧唧吧唧”的。
“锁了,你们退开。”
判爷招呼我们退开,我看着老鬼脸色都白了,慌张而小声的追问道。
“判爷,你该不是要踹开吧?”
判爷不回答他,手在口袋里捣鼓着什么,老鬼一把拉过我,朝着我噼里啪啦就是一通。
“阎王,你以你法证的专业角度告诉他,这样做回留下犯罪证据的……”
“闭嘴。”
判爷少有的干净利落,霸气得让老鬼顿时“噎”一声说不出一丝话来。
终于,在世界完全安静下来之后,判爷开始了他的开锁之旅,两根头发粗细的铁丝绞在一起,开口留出两个分叉口,双手托着,轻轻的送进钥匙孔里,然后,耳朵贴在门板上,左手拉着门把手,右手微微的转动着铁丝。
我无法静下心来感受的他行动,只觉头涨得快爆了,耳朵一直“嗡嗡嗡”作响,呼吸愈加浓厚,手脚止不住的微微发抖,四肢发冷,冷汗一直冒,后背越发的凉飕飕的……
特么的,老子该不是要休克了吧?
就在我脑海空白一片,半点无法思考之时,耳边忽而“咔嚓“一声,紧随而来是的一声尖细而悠长的刀尖划玻璃的声音,听得我的心,“蹭”的一下窜了起来。
门是开了,我也快死了。
“阎王,你没事吧?”
老鬼估计怕我倒了,手越过我的后背,扶着我。
我都不知道我在害怕什么,但是,我就是止不住的抖……
“你他妈,看你脸青口唇白,印堂漆黑,双目下陷,冷汗涔涔,四肢发抖……该不是饿了吧,要不要来条士力架?”
我现在是连白他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老鬼拉起我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几乎将我整个人扛起来,扶了进去。
“你该不是有密室幽闭恐惧症吧?”
老鬼问我。
判爷却嗤之以鼻,骂骂咧咧道。
“有你妹啊,他天天把自己关在小房间里睡觉,又不见他有密室幽闭恐惧症?我看他多半是饿了……”
判爷说着,就作势要给我掏一条士力架,我真不知道,士力架是给了他多少广告费。
老鬼露出少有的嫌弃表情,白了判爷一脸,抱怨道。
“你正经点,你没看到阎王很难受吗?”
老鬼说着就要给我解开胸前的扣子,判爷这才消停下来,认真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一脸凝重的问我。
“我说阎王,你小时候不是被人虐待过吧,一看到这种小房子就怕,我跟你说,以我多年的从警经验,一般这种强烈的心理阴影,都是小时候被人虐待留下的,特别是……”
说到此,判爷顿了顿,回头看一下,四下无人之后,才凑近我们两,神秘兮兮的说道。
“性虐待……”
特么的,我终于知道有一个损友是一种怎么样的体验。
老子都快死了,他还在这里讲风凉话?
“不对不对,我感觉他像休克啊!”
老鬼以他的专业否定了判爷那无中生有的诽谤,我忽然有种心愿已了的感觉。
判爷终于是紧张起来了,慌慌张张的跑过来,一手掐着我的下巴,张嘴“喝”一声大大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忽然鼓着腮帮子就往我嘴里吹过来。我当时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