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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二章:天元神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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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为父王不但不加以阻止,反而默许了这么一门门不当户不对的婚事。那罗刹王梵音是什么货色?他不但貌丑而且还凶残无比,他怎能配得上我的女儿云凰?”

似被紫月仙姬所陈诉的往事所击倒,天帝终于开始缄默不言。只是到了最后,才有些有气无力的说道:“可是梵音对云凰也是一片痴心,他虽然貌生的丑些,却是六道之中最好的水系灵根传人。他又是西海罗刹界的王,这门婚事,怎么就门不当户不对了?”

见天帝驳斥自己的话,紫月仙姬更是冷笑启齿道:“你自然是觉得华容波出的主意都是极好的,因为你们两个根本就是一丘之貉!你们把云凰嫁给梵音,不是因为他是最好的水系灵根传人,也不是因为他深爱着云凰,而是因为他是西海罗刹界的王!

你的野心在成为天帝之后,就不再只想要掌控天界。你想要把手掌伸到其余的五界之中,而梵音和云凰的婚事,才能替你完成你的心愿。有了西海罗刹界的援手,你才能有这个底气。

所以,你根本不顾及女儿的意愿,是你------害的云凰最后焚天煮海,涂炭生灵,以至于道心全失,最后被打落凡间,承受了这千年轮回之苦!帝俊,你与华容波两人,都应该要为此付出代价!”

“你……紫月,你如今可真是愈发的尖酸刻薄了!朕真是后悔,当初怎么就会喜欢上了你这么一个连仙子都算不上的女人!”

紫月仙姬冷笑回道:“你有何资格说后悔这两个字?要说也是我才能说出口的。帝俊,认识你是我这一生中犯的最不可原谅的错误!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作为天帝!”

“你-------”。

眼见天帝与紫月仙姬两人在自己面前吵的不可开交,彼此都是毫不掩饰心底对对方的厌恶与嫌弃,仙卉终于忍无可忍,摇头道:“够了!你们不要再说了!我…….我不要呆在这里,玉魇,我们回去。”

眼见她眼底流露出痛苦与茫然的神色,玉魇心中一阵疼痛,连忙应道:“好,你既然不愿意再听,那我们就回去。”

而紫月仙姬与天帝显然是没有想到,仙卉会就此选择离开。紫月仙姬吃惊之余,亦连忙上前拦住其去路,道:“云凰!你现在不能走,当时你杀死梵音之后,华容波与你都因为犯下过多的杀孽而被打落凡间。这千年以来,我与玉魇分别关注着你们二人的数世轮回,而今你虽然已经进入修元后期,可离结婴大乘飞仙之日却还遥不可及。但那华容波,她已经冲破了结丹这一大关,她若在你之前得以大乘,那么,她便必然要杀你以报当年的仇恨!”

仙卉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紫月仙姬,对于这个母亲,她说不上有多反感,却也谈不上多么的喜欢。或者,淡淡的疏离,才是她对她最真实的感受吧!

毕竟,在生命最初的时候,她辛苦的生下了自己,但是,却从未尽到过母亲的责任。而天帝这个父亲呢,他将自己抚养长大,并让她拥有了云凰公主的尊荣与骄傲,可是他对自己,却似乎从未有过真正的父爱。

这或者,就是她心里那种与生俱来的骄傲与缺失感的根源所在吧!在凡间的数世轮回里,便是拥有再多的荣耀与尊贵,她却始终不曾真正快乐过。

在初世的人间世界里,她转世为妖姬褒姒,身世凄苦,最终却因为美貌而得到人间天子最深最极致的宠爱------可就是那样的爱与宠溺,也始终不能消弭她心中的悲伤与孤寂。

或者,像她这样从一出生就注定着要承受更多缺失的人,是生来就该孤独行走一生的吧?

想到这里,仙卉心里的痛楚就更加的浓烈。她闭上眼,不愿去看紫月仙姬的眼神,却回道:“生有何欢,死亦何难?如果说这一千年里,我始终是因为之前的那口气不曾咽下去才苦苦徘徊在人间道上的话,而今我已经得知了自己的身世,终于不必再为此而感到心结难解了。玉魇,我们走。”

紫月仙姬便急切的说道:“云凰,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我不配为你的母亲。可你真的不能就这么走啊,华容波她不会放过你,待她冲入结婴期之后,她就会唤起从前的记忆,到那时-------”。

“到那时,生死自有天命。”

仙卉淡然的回了这么一句,而后拉着玉魇就在两人的注视中,施施然转身离去了。

玉魇携手与仙卉踏着云朵而去的时候,伸手将那些漫天漫地的白莲花悄然收回自己掌心之中,在两人离去的时候,只听天帝大声问道:“玉魇,你怎么能使出无极老祖的独门秘笈?你难道已经得了他的传承了?”

而紫月仙姬亦含怒斥责天帝道:“帝俊!你真是死不悔改!之前你用女儿的终身幸福来换取你自己的野心,难道这一次,你还想要用女儿来收买玉魇吗?”

“你别把话说的这么难听,玉魇对云凰痴情一片,他等待了千年的时间,难道你不觉得他跟云凰就是最好的良配吗?”

“该选择什么样的人,是云凰她自己的想法,任何人都无权干涉!”

“你简直就是刁蛮不可理喻!”

“…….”。

两人终于离开朝圣殿,待行至南天门门口的时候,玉魇才放慢了速度,他拉着仙卉在一处潺潺流水的小溪旁驻足,并对她说道:“是不是我这样做,让你伤心了?”

仙卉摇摇头,努力的深吸了一口气,道:“没有,是我自己要求知道真相的,倒是要谢谢你,用一千年的时光来等待我。只是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值得你这么做。”

她说得这一之后句,慢慢合上眼帘,两行眼泪在纤长的睫毛下流出。

终究,是觉得伤心悲愤无奈与无力的吧?这样的父母,这样的回忆,这样的身世……换了是谁,会觉得真正能够淡然视之呢?

然就在两人休息了片刻,欲要从南天门离去的时候,只听身后传来紫月仙姬的声音,唤道:“玉魇,云凰,等一等!”

玉魇看向仙卉,以眸光征询着她的意见,而仙卉则是缓缓的转过身来,对紫月仙姬说道:“我现在还是仙卉,云凰的记忆……我全忘了,而且,我也不想再找回来。所以,请叫我仙卉吧!”

紫月仙姬有些忐忑不安的垂下了眼帘,将手中的一只盒子递给她,道:“这……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虽然也许帮不了你什么,但是这却是我在生下你的时候,自你的肉身胎盘掩埋的地方的石缝中所长出来的一颗仙草。这些年里我没能为你做什么,只有每年都会在你出生的那一天,去到那处山洞里静静的想念你。后来无意中发现了它,我……我当时十分欣喜,觉得这是上天对我的恩赐,便一直精心的照顾着这颗仙草。现在,我把它物归原主吧!希望,你能让她它结出正果来。”

仙卉看着那盒子,而后轻轻的看向玉魇。玉魇对她解释道:“因为你母亲当年生你的时候,她尚且还未冲入大乘之期,所以算不上仙子,仍是凡身肉体,所以才会有胎盘等物,其生产过程就一如凡间女子一样辛苦。但这仙草既然是长在埋葬胎盘的地方,那么想来,它便必然是与你有不解之缘的。收下吧,这样的仙草,将来若长成,想来必定非同小可。因为,从仙家道源的角度来说,她原本就是你的一部分。”

仙卉有些明白了,太遥远的记忆对于她来说或者已经模糊,但是,前世的时候,她亦是在生不如死的痛楚中生下了无忧,所以,在听见紫月仙姬对自己说出这番话之后,她对她的印象终于也全面的改观。

她曾失去过自己的孩子,在怀抱着无忧悲愤的质问苍天的时候,那种刻骨的绝望与痛苦,让她永世难忘。

而就在前几日,她还曾去过骊山行宫那里。至于为何要去那里?很显然,是因为她忘不了那些痛并快乐着的日子,忘不了自己作为母亲时的那种爱和纠缠,那种对孩子的牵挂与关心。

而紫月仙姬,想来她之所以会数次去到自己出生的地方旧地重游,也是因为忘不了这份骨肉亲情吧?

或者,天底下作为母亲的感受,想来都是共通的?只是不同的是,自己前世因为心中无情无爱,才能安心只想与女儿一起相守下去。但紫月仙姬她却有爱慕她的情郎,在被骗生下孩子之后,孩子的生父出现,所以她才会愿意放弃女儿的抚养,并开始了自己全新的人生。

这种认知,终于让仙卉对面前的女子生出了一种难以言说的亲情。她有些迟疑的伸出手,颤抖的从紫月仙姬手里接过那只盒子,并对她轻轻说了一句:“好,谢---谢----你。”

紫月仙姬惊喜的睁大眼睛,她眼眸中迅速蓄满了泪意。在仙卉的手指与她的手不经意的接触时,她终于忍不住转过脸去,浑身颤抖的掩面低泣了起来。

仙卉接过盒子,却看着她在自己面前这般哭泣而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毕竟,对于这个母亲,她一时间真的还难以做到亲如母女一般的对待。但是,那种冥冥之中已经想通的情意,却也是真实的。

见仙卉茫然不知所措,最后还是玉魇代她上前安慰紫月仙姬道:“好了,其实仙卉已经理解了您当初的不得已,您要给她一点时间让她来面对过去。”

紫月仙姬这才点点头,对玉魇道:“我知道,我知道的,谢谢你,玉魇。”

而仙卉也趁机道:“我也谢谢你,虽然我现在还无法唤你一声母亲,但是,我得感谢你,赐予我最初的生命。”

紫月仙姬抹着眼泪回道:“我……我当不得你这一声感谢,孩子,都是我不好。好了,眼下离南天门要关闭的时间也快到了,你就打开盒子来看看吧,看看里面的这颗仙草,可是与你有着某种不解之缘。”

应该是希望能在这短暂的一面之缘中,让仙卉通过这颗仙草回忆起最初那一世的一些记忆吧?关于母女之情的,或是关于血缘之类的,仙卉最终遵从了紫月仙姬的请求,她轻轻的叩起了这只精致的锦盒。

锦盒开启的时候,只见里面并没有一颗尘埃,而是一道十分耀眼的光晕缓缓四散透出来。

而后,在开启的盒子中,缓缓浮起的一支青绿如翡翠的草芽,上两片椭圆形的叶子微微颤动着,荏弱又娇小,仿佛随手可以将其捏成碎末,但是从这支草芽上散发出的独特气息却足以让人心惊。

仙卉十分震惊的看着这颗仙草,她仿佛能够感觉到,这东西跟自己之间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亲密关系。

那种感觉,仿佛,仿佛就真的如同玉魇所说的,那就是自己的一部分一般!

而这颗看似孱弱的仙草,也在仙卉朝它伸开手掌的时候,近乎神迹一般的缓缓移到了她的掌心之中。

一股暖暖的力量,旋即在仙卉的掌心传播开来。那种先前还极淡极浅薄的光晕,被一点点的放大,而后,终于如熠熠发光的明珠一般,其光芒完好的包裹住了仙卉整个身体。

玉魇也轻轻凑过来,他仔细的端详着仙草的一点点变化,最后摇头叹息道:“这是你的缘分灵根,它长出来的仙果,必然能助你早等大乘之界!”

仙卉亦含笑点头,她惊喜的注视着自己的掌心,相信只要有足够的时间,这支弱小的草芽将突破所有的障碍压迫,以强大的生机战胜一切。

但她随后却注视道,就在草芽上还覆盖着一个洁白晶莹的光环,而经过刚才那一阵子莫名的骤然发亮之后,此时光环上已经隐约可见丝丝裂痕。

想来再过不久,这草芽的生长就将会彻底顶破这个光环。而后,仙草便能真正的开始进入成长之途了。

仙卉含笑,对着紫月仙姬又说了一遍:“谢谢你给我带来了它,它让我觉得很温暖,也驱散了不少的怨恨。”

紫月仙姬眼角泪痕犹在,只是闻言却含笑道:“不用谢,你这孩子,唉……”。

仙卉深吸一口气,刚想勉力露出一个笑容,可是眼底的泪意却忽然间忍不住,一滴泪,就此正好落在了那小小的仙草身上。

而就在这一刻过后,原本一片寂静的南天门忽然出现了一片几乎能够燃烧半边天空的巨大焰火。

而仙卉捧在掌心里的那颗仙草,此时也陡然一变,它不再绿意盈盈,孱弱无比,而是绽放出一种灼人眼际的翡翠之光。这光纯净透亮,由起初的小小一颗,愈来愈大,愈来愈亮,最后,变成了足有半人高的一块旋转于空中的玉佩。

仙卉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她尚且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周围纷涌而至的众位仙界之人的到来,却惊醒了三个面面相觑的人。

有人高声惊呼道:“啊!长生圣火!这是长生圣火之光!一千年了,一千年之前,云凰公主以此火焚烧了整个西海罗刹界,煮干整个西海,烧死了罗刹王梵音。一千年之后,此火终于再现天庭!这是大灾之兆啊!云凰公主终于要再度转世归来了!”

听着这般骇人听闻的话,仙卉缓缓的转过身,她看着那些惊慌失措的仙人们,最后将目光投向自己身前的这块兀自在不断旋转着,散发着灼目光泽的玉佩。

仿佛是很自然的,她伸手将玉佩接住,而后,那翡翠绿火便渐渐黯淡下来。最后,在她的掌心之中,仍旧变成了一颗绿意盈盈的小小仙草。

仙卉将其递到自己眼底仔细一看,不难发现,这株形状普通的才刚绽放出草芽的仙草,其实就是那翡翠绿的烈焰凝成,虽然与其巨大的光晕圈相比,仙草缩小之后,在自己的掌心显得小得可怜,但此时此刻,已经没人会忽视它的存在。

而几乎在场所有的人,都会产生出同样的感觉这妖娆的翡翠绿火,其光芒足以覆盖这浩瀚无边、苍穹无极的仙界天庭,而所谓的南天门朝圣殿,不过是它脚下的一颗泥沙尘埃,不值一提。

毫无疑问,就是大名鼎鼎的长生圣火,是六道之中所有火系里力量最强而最具有灵性的一种天火。

它择主而事,其主人必然只有天地间最纯净根系的火系传承者才能驾驭它的去向明灭。

而那洁白的光环,应该就是最初提炼出这圣火的火系神王留下的封印,亦可以说,这封印就是自云凰诞生的那一刻,上天将这种强大的仙火的元神之光,赐予了她。

可惜千百年过去了,再强大的元神之光也有逐渐衰弱的时候,所以,作为云凰的生母,紫月仙姬勉力可以将圣火之光自山洞中取走,并精心呵护,但她却无法看破其真身。因为圣火在封印下已经逐渐意志委顿,直到回到仙卉的手中,它感应到主人的气息,这才终于开始有挣脱封印的迹象。

而眼见着这长生圣火在仙卉的手中被驾驭的乖巧顺服,诸多天庭之人此时已经开始两股战战,他们互相传递着自己惊惧的眼神,那一声不祥之兆之后,在仙卉缓缓转身的时刻,那人便自动自觉的将余下的话全部吞了回去。

在众人的眼底,此时的仙卉,赫然便是千年前一怒之下焚天煮海,犯下无数杀孽的凤凰神女,帝云凰。

但她此时的身份如此微妙,就连天帝也默许她出入天庭,也就是说,她回归仙界,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而千年前的那场浩劫留下的惨烈印象如此的深刻,这些人又如何能不惊惧,若灾难再来一次,那么,这一次倒霉的会是谁?

毕竟,当年曾经想要强娶云凰的西海罗莎王梵音已死。而与之共谋的天妃华容波,如今也与仙卉一般,仍在凡间修炼。

她们两个,都是上天自一出世就记载在仙册上的仙者,所以,其力量之强悍,远非大部分后来经过修炼才得道成仙的仙人可比。

见众人对自己都流露出惊惧惶恐的眼神,仙卉懒得再去看这样的场面,她将长生圣火的元神仍旧锁回锦盒里,并轻轻的拍抚了一下盒顶,似安抚这个小家伙在里面不要觉得气闷一般,旋即对玉魇道:“玉魇,我们走吧!”

玉魇微微一笑,笑容里折射出一种令人倾倒的目眩神迷。他点点头,正要牵住仙卉的手,却听身后传来天帝的声音道:“玉魇,你稍等一下,朕有一句话,想单独跟你说。”

玉魇看了看仙卉,仙卉垂眸,表示自己并不反对。

而后,也是很快的一会儿工夫,玉魇就去而复返。见他手里多了一样东西,却是以金色天丝包裹的紧紧的,仙卉垂眸看了看,并没有出言发问,两人随后自南天门离去,仍回到云梦泽中。

自得了这长生圣火的元神之后,仙卉回到云梦泽的房间里,就开始闭门不出,专心致志的研究这圣火元神的开启与融合之法。

因为玉魇告诉她,既然是在她诞生的时候,这圣火元神就跟随着她一起来到这世上,那么,即是意味着,在她仍是凤凰神云凰的时候,她是天生就有驾驭这圣火能力的女神。

而如今的区别是,云凰是天生的仙者,她身上流着天帝帝俊的血液,而她现在却是凡身肉体,她需要从凡人完成修炼成仙的这么一个过程,她才能真正驾驭这圣火。

可仙卉对此也有迷惑,她问玉魇道:“那为何不等我修炼成仙之后,再来研究这圣火的开启与融合之法?而今我才不过是筑元后期的功力,是才也许是圣火一时间激动,所以才在众人面前展露出了它的真身,但我自知功力与修为难以驾驭它的灵力,这样一来,会不会……”。

她没好意思说这事拔苗助长,但是,她却有这样的自知之明,现在,她的确很难将这圣火的元神融合到自己的体内。

玉魇了然的看着她,叹了口气,道:“也许是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意吧,仙卉,你可知道,刚才在南天门的时候,这圣火在众仙者面前一展真容之后,便意味着你如今需要迫切的学会驾驭它的方法。因为,即便是仙者,也会心中总有阴暗的角落。

你当年因为恼恨天帝与天妃华容波将你设法迷昏之后嫁给了罗刹王梵音,在醒来之后,就以此火焚烧了朝圣殿和整个西海罗刹界。当年因此死在你手中的无辜仙者也不少,而今日在场的人中,就有一些是这些人的亲人朋友。

人心可怖,其实仙家之心也未必就能真正做到全无一丝恶念。这些人即使一时因为惧怕圣火的威力而对你有所惧意,但你若不能真正震慑他们,便难免他们会生出报复之心。

但今日之事,亦可以看成是上天对你的一项考验。他迫使你不能再逃避,你如今必须要为自己的命运而努力,昔日的凤凰女神是否还能重新转世,一切都要看你的悟性与心智。”

“更何况,其实你母亲她说的对,当年的罗莎王梵音虽然已死,但照说如今也已经在转世轮回之中。他对你执念很深,可以说,当年他掳走了昏迷之中的你,而并没有立即对你实施强占,的确是因为他深爱着你。而最后,以他的修为,本也不至于死在你手下,只是因为他爱你,所以处处对你躲闪忍让,才让你有机可乘的。

而昔日的天妃华容波更是已经修炼至结丹期,她而今在人间的身份尊贵,若她抢在你前面冲破大乘之期,那么,必然会掀起一场对你的疯狂追杀。甚至,还会祸及他人。因为,当年你与她厮杀决斗的时候,天帝虽然表面上的两不相帮,但其实,他还是偏向于你的,这些内情华容波都清楚。还有,你要想想你的母亲,以及你在人间的那些亲人。生死祸福,人间安宁,云凰,这些都是你不可逃避的责任,你明白吗?“”

仙卉此时如此近距离的听见玉魇第一次呼唤自己为云凰,她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与亲切之感。仿佛千年前的时光,已经在眼前破开来,而那时的画卷中,她与他,本该是极为亲密的人才对的。

于是她问道:“玉魇,为何你从不告诉我,你那时,是怎么认识我的?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吗?”

玉魇看着她的眼眸,缓缓摇头一笑,有些讪然而直白的说道:“那时候,我只是西方无极净土界中的一个弟子,我师父无极老祖,也并未执掌一界。可以说,我是一个微不起眼的小角色,而你是叱咤六道尊贵无比的云凰公主,你的美丽与灵力令许多声名显赫的仙者臣服而仰慕,那时候,我也只是他们之中毫不起眼的一个随众罢了,又哪敢奢望能如此这般的看着你,能够这样与你说话谈心呢…….”。

仙卉怔怔的看着玉魇渐渐变得火热而迷离的眼神,她经历过南宫弦歌与萧楚月所给予自己的爱意之后,已经明白,这样的眼神对一个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于是自然的生出了躲闪之意,只能岔开话题道:“那华容波呢?她是西海罗刹国的公主?修为很厉害吗?”

玉魇是何等聪明的人,当下就明白了她的躲闪之意,而好在他心胸宽广,此时也只是眸间微微黯淡了一下,旋即恢复了如常的平静微笑,道:“嗯,西海罗刹国本来就是水系灵根的传承家族。华容波是罗刹国圣女,其水系灵根是最纯净最强大的。但是因为她嫁给了天帝,所以其天生的水系元神之光才被留在了国中,后来被她的侄儿,也就是梵音所继承。

梵音……梵音也是拥有很强大修行的仙者,他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就如同我一样。我知道,当初他为了能够娶你,必然是与你父亲天帝达成了一些很重要的约定,不然,以你当时的修为,天帝他不必如此冒险激怒于你。

只是我现在很庆幸,此刻能这样跟你在一起,但他,却因为贪念而被你憎恨和嫌恶。云凰,有很多话我一直想跟你表白,但是却担心你会抵触和抗拒。但我想,其实我便是不说,你也应该渐渐明白我的心了,对不对?“”

仙卉被逼的有些无法逃避,她想了想,迎上玉魇的双眸,回道:“我明白,可我现在……还是不能对你说我已经喜欢上了你。在我心里,你是曾经几次三番救过我的恩人和朋友,你对我的好,我都记着。可这跟喜欢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玉魇看着她美丽的双眸,失神片刻,然他终究很快就点头,道:“我明白,情爱之事难以勉强分毫。我喜欢你,在这千年的等待中,我只以此来平静自己的心湖。云凰,我还是那句话,我会等你,一直到你愿意的那一天。”

话已至此,两人再独处时已经有些尴尬气氛。好在荆棘鸟适时的从外面飞进来,一把推开窗棂,叫道:“我怎么闻见屋子里有股焦味?你们在烧什么东西吗?”

仙卉这才焕然大悟过来,连忙打开那只装着圣火元神的锦盒一看,只见那原本娇小的一颗草芽,此时又开始盈盈泛出了晶莹剔透的翡翠之光。而待看见她之后,那光芒更是骤然大亮,而那只锦盒,早已被生生的灼穿了一个洞,看来,以后是没法再继续装着它了。

仙卉与玉魇对视一眼,玉魇旋即笑道:“它这是等不及要回到你的体内了,因为,它本来就该是你的一部分的。看来,即便是你想打退堂鼓,它也会不同意的呢!”

而荆棘鸟见到这散发着翡翠绿光的火焰之后,亦是十分惊奇的睁大了眼睛。她围着这火焰打了个转转之后,便欢声叫道:“我知道了,这是圣火的元神对不对?在琅府邸之中,神宫所在的山顶上,有一处凤凰台,那里,听说很久之前也是有这样的一簇天火始终燃烧不尽的。这火焰可以保护我们的仙界不受任何人的来袭和侵犯。但自从主人离去之后,那凤凰台上就再也没有燃起过亮光了!主人,您可以把它送回去,这样,我们琅仙界的神光便会再次点燃的!”

玉魇道:“嗯,这要等她先行将自己与这圣火的元神合二为一之后,到那时,她才能真正的驱使这圣火的明灭与去向。”

荆棘鸟便欢叫道:“那太好了!主人,你只管放心修炼吧,这些天里,我一定哪里也不去,只专心守着您!”

听得荆棘鸟和玉魇都是这么一说,再看看自己掌心里那跃跃欲试的圣火元神,此时它就像一个顽皮而急切的孩子一般,一直以一种期待的心情在注视着仙卉。而仙卉也感应到了它的心理,在片刻的凝视之后,她终于点头,道:“那好,就从今天开始,我闭关修炼。不过,这房子…….”。

云梦泽中的房子都是以稻草搭建而成,四壁也是木材所制。见仙卉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己的房子,玉魇便笑着说道:“你放心,既然是要闭关,自然是有合适的地方的。你跟我来,这地方,其实你从前也去过的。”

仙卉随玉魇一起过去,果然,他将她带到了离着清凉观仙荷琼露台只有一条瀑布之隔的水帘洞中。

“这山洞乃是千年寒冰岩凝结而成,是人间最好的冰系府邸。它能最大程度上的避免你因为走火入魔而导致的天火外泄,而且,这条瀑布也是寒冰之水,它能掩藏你在此修炼的痕迹,不会让其他修仙者发现。你就放心在此闭关吧,我会一直守在外面,寸步不离的。”

仙卉点点头,顺着他的指示,深呼吸一口气定下心神,起身走到那块摆在洞府中间的圆形的髓冰石前盘膝坐下。

而她的身体刚刚与那髓冰石接触,黑色的髓冰石便散发出一片炫目的白光将她整个人笼罩在其中,整个洞府中顿时寒气大盛,阵阵白霜悄然染上每一寸的岩石,继而伸展向外,最后,就连原本正在轰然倾泻的瀑布,也终究凝结成冰,断流冰封。

而在坐定之后,仙卉亦觉得那阵寒冰的气息自自己的身下开始缓缓蔓延,这种凉意让她心神为之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与平和。她开始闭起双眼,摒除心中杂念,那草芽的身影一闪从她手上彻底消失,一股属于筑元后期修士的强大威压,自她的身体内扩散开来。

而剧烈的痛苦,也同时蔓延全身。

草芽在半空中再度幻化为一块巨大的翡翠绿玉佩,玉佩如燃烧着的绿色火焰一般,渐渐火势越来越大,而其中间的那一种翠绿,也越来越透亮。

火心随着仙卉的呼吸,渐渐向她靠拢。而这火势也渐渐占据了上风,它将原本染透仙卉周身的晶莹白霜逼退到腰下,而奇异的景象就此发生,绿色的火焰包裹住她的腰间以上的部位,而腰下的,却是冰封的寒霜。

冰与火,两种极致而截然不同的美丽,在仙卉的周身得以完美的融合。

仙卉开始第一次换气,她觉得身体内流淌的已经不再是血液与真元,而是火焰熔岩与阵阵寒霜,之前在第一次接触到圣火元神时的那种灼热但舒适的感觉彻底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让人如同置身地狱的被反复焚烧的痛楚,以及被寒冰封住骨髓都为之颤抖的煎熬,两者周而复始,甚至连每一个呼吸都变成折磨。

这种痛苦早已远超了自己之前所承受的任何痛楚中的一种,在竭力忍耐与渐悟的空隙里,她很想放弃,只要离开身下的这块冰玉髓,与圣火元神之心,不去感觉这二者的反复侵入,自己就可以不必承受这样的痛苦。

但是不行。

因为这块冰玉髓乃是玉魇所炼制出来的一件神器,它可以控制整座洞府的完好契合,让所有寒铁再次凝结成一个强有力的方阵,确保天火之光在启动的时候,不会被六道之中的神力所发现。

但它也与玉魇早已声息相通。此时启动了它之后,可以看见,隔着珠帘之外的玉魇,亦早已进入入定的状态。他一身白衣霜染皆透,银发更是犹如冰瀑一般。显然,此时的他正在与她一起承受着这寒冰入骨之痛楚。

而且,仙卉此时也能够感受到,那长生圣火的元神正在汹汹燃烧,它犹如一个被母体遗弃许久的孩子一般,此时急切的需要投入载体的怀抱之中。而它想要融合和壮大的意念如此之强,就连仙卉也已经无法控制其就此熄灭。

若她强行单方退出,失去控制的天火必然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天火之心一旦脱离正心,那么也会带来难以预料的恐怖灾难。

而且,若自己此时失去了天火元神,她就算侥幸保住性命,今后也只有靠玉魇来独自替她承担一切。不管曾经他到底是谁,可他毕竟为等待自己而孤独了千年,他所承受的担子已经太重,她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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