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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八章:淑妃小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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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致心知淑妃的命脉此时就握在子静的手中,可眼见着帝妃两人再度陷入了僵持之中,一时心中不免胆颤心惊。他倚在门口偷眼打量皇帝的脸色,只觉得什么端倪都瞧不出来。

皇帝的神色像是极为平静,他在御前多年,却知道此时此景这平静后头只怕就是狂风骤雨。

想着之前太医说贵妃若是已经用了一段时间的毒膏的话,兴许以后会子嗣艰难,甚至有可能会难以受孕。当时皇帝的脸色那般难看,以至于徐致在旁看了都心中哆嗦,不禁暗暗焦急不已。

只见皇帝目光盯着手中的那张脸,那眼神仿佛要将那姣好美丽的容颜剜出几个透明窟窿,又仿佛眼底燃起一簇火苗,能将那冰肌雪肤焚为灰烬。

如此对持着,最终皇帝将大手一松,有些无力而又无奈的拂袖而去。临到湘云殿门口,南宫凌沣自吩咐了所有人,不准将贵妃中毒的事情走漏一丝一毫的消息。

徐致会意,心知这回便是淑妃能够侥幸逃脱一难了。只要皇帝不当众追究,想来,事情总有转机的。

而内殿之中,子静哭的浑身无力,万千话语都哽咽在了喉中,最后是抱了锦被缓缓倒在床上。

玉梅怯怯走了进来,眼见各宫的嫔妃跟着皇帝散去,心中不免疑惑的紧。

“小姐,我真是不明白,您和陛下到底怎么了?刚才陛下对您多关心啊!还是他亲自把你从御花园里抱回来的呢……”玉梅忍不住抱怨,话未说完,却见子静抬起了红肿的双眼,在满头青丝中露出疑惑来:“你说,是陛下将我送回来的?”

玉梅重重的点头,顺便将刚才殿中发生的事情大概描述了一遍。才说完大概,便见宫娥端上的汤药过来:“贵妃娘娘,这是太医新开的药方,陛下吩咐,您需按时服药。”

药味清淡,倒不似以前那边苦涩难以下咽一般的感觉。子静揩了脸,饮下那碗汤药。倚在床头,靠着细软的枕头,眼前才想起自己粗粗看的他那一眼,只觉得他比平时要清减了几分,脸色却依旧依旧平淡冷漠的。

子静渐渐静下心来。将方才的一切在心中缓慢回放了一遍。他纵然是怒气冲冲,但眉目间不乏关切之色。那话许是无心,他历来便是如此。除了两人私自独处时,才会见得那难以琢磨的温柔。

便是方才对自己脸庞的那一握,先前用了几分力,隐约有些刺痛之感,而后缓缓松了开来,只觉熟悉的温柔渐起。

难道自己错怪他了?其实那话原本只是一句关心之言,但他原本就不擅长于表达自己的感情,一时激动之下才说成了那样?

眼角垂下,咬紧了下唇将他的身影忆了又忆,心中念起前事种种,只觉得五味陈杂,心思起伏。

这夜子静睡的极为不安,梦里醒转许多次,却都是一个朦胧的背影,看不清到底是谁,心中只有一个念想就是赶上他,然后……但那个他却一直走在自己前面,走的不紧不慢,但不知为何,自己总是追不上他的脚步。

这般行走在暗无边际的黑夜里,渐渐的连星光都黯淡了下去。四周渐渐漆黑一片,猛然发觉前面的背影已经消失在自己的眼界中。

不!……不要走!等等我……子静挣扎着在梦中反复呼唤着,心中惊慌与无助灭顶而来,恍如惊涛骇浪将自己整个吞没。

夜半时分醒来,寝殿中的大红烛尚未熄灭,红蜡滴下半尺高,金凤烛台上明晃晃的,将那残腊衬托的犹如红色泪雨一般。

按住狂跳不止的胸口,子静在床上缓缓坐了起来,眼里他的背影一分一分的远去,一尺一尺的远去,原来所谓的咫尺天涯,咫尺,便真是不可逾越的天涯。

陛下,你怪子静吗?必然是见责已深,否则如何要拂袖而去?

殿中静悄悄的,只听那大殿中的沙漏喳喳的流走,值夜的宫女见贵妃醒来,便蹑手蹑脚进来换了残烛,顺道剔亮地下的纱灯。

“娘娘,要喝茶么?”垂着手的宫娥,温顺的请了示下。

子静摇头不语,那宫女便垂头退了下去。

这夜,夜的那么漫长,有人哭泣,亦有人独立夜露中,一任清露沾湿了自己的衣襟。

南宫凌沣在自己的寝殿中其实亦彻夜未眠,他想起了从前与邢素兰相处时的那半年的安宁时光,彼时,他与她相拥观花、闲坐听雨,如此你侬我侬的情景,十几年后能否再度重现?

为何如今情景一样,心境却没有半分相似?此刻这般,可以算是她对自己的报复了么?

还有今后----,自己和子静,彼此之间真的能做到忘却过往?

这人生之中,如何处事待人,如何才是珍惜,如何才是真正的救赎自己,到底什么才是对,什么又是错?

南宫凌沣不停追问自己,只是没有答案。

夜半过了三更时分,窗外忽然传来一阵细碎声音,犹如春蚕啃噬桑叶一般,眼见的是要下雨了。

寝殿中窗纱自是早已紧闭,突然“轰隆”一声巨响,一道明晃晃的闪电凌空劈下来!顿时乌云阵阵、雷声滚滚,似万里黄河水倾盆泼下,片刻便将宫殿冲的雨花连连。雨珠落在光洁石面上,顿时四处飞溅,惊起一团团迷蒙的白色水汽,如烟似雾。

这夏夜惊雷雨,下的甚是湍急。却将两人遥遥隔着夜空相对的种种冥想,也浇上了一盆冰冷的雨意。

或者,对于深陷情网之中的人来说,有时候,冷静才是最最缺乏的。

长夜悠然而过,转瞬已是晨光破云的初晓。昨夜的雨虽然大,今晨碧空却很快的放晴了。

子静倚在床头,命人勾起寝殿的窗纱,两眼痴痴的望向天边那一轮渐渐升上来的红日。

这一刻,寂寞如此清晰,沁骨噬肉的将自己整个包围起来。在许多许多回忆的拼接下,子静方才惊觉出自己的负心。

原来,在内心深处,自己却是真的从未放下过霍丛烨,这面,想要皇帝的一片真心,要六宫侧目的宠爱与怜惜,心底,却还含有几分期待,盼望有朝一日能与霍丛烨再见。

正是因为心底到底藏了这么一份心思,对于南宫凌沣的指摘,自己才会这般的恼羞成怒,不是么?

原来自己竟是如此不堪的女子?原来自己居然卑鄙到不敢面对自己的内心?埋下头在膝间,子静觉得羞愧与悔恨齐上心头。

这面的含元殿,皇帝亦是在寝殿之中独自站了一宿。眼见窗外夜雨急促,而后天边月色圆润,复由消残,最后弥留,心底,却不知凭的叹息了多少回?

朕,不过是想在有生之年,好好去爱你一回,莫负了上天赐予我这一遭性命,但为何,总是这般的难?子静啊子静,若你真是兰儿的转世,你便应该能听懂朕的心声,哪怕是用了是十分之一的真心,你的冰雪聪明也不会凭空变成一腔小女子的幽怨。

到底,你还是不能将朕真的放到自己的心间啊!或者,前世的你,也是怨恨朕的吧?

这样叹来,心底只是一片萧索,连日间的事情,此时也渐渐放下了。自玄色衣衫广袖中取出一支长萧,只竖起箫管,细细吹了一套《小重山》。

“春到长门春草青。江梅些子破,未开匀。碧云笼碾玉成尘。留晓梦,惊破一瓯春。

花影压重门。疏帘铺淡月,好黄昏。二年三度负东君。归来也,著意过今春。”

惊破一瓯春……惊破一瓯春……皇帝心中思潮起伏,一曲未毕,竟有丝丝热泪涌将上来,然则,惊破一瓯春的那个不识相之人,真的是自己吗?

南宫凌沣彻夜未眠,五更时分照常去了早朝。徐致偷偷嘘着皇帝的脸色,暗地里朝外面的小太监做了一个“小心伺候”的手势,这面细细的给天子更了朝服,端正衣冠送上龙辇。众宫人齐齐拜下,恭送圣驾去往正德大殿临朝。

昨夜宫中想来有一大群人未能安睡,沉静如淑妃,睁眼躺在床上一夜,天色大亮时分,急急派了人过来请徐致过去。

金蝶苦劝都无用,只得亲自跑了过来央求徐致。“徐公公,您就看在主子平日待您挚诚的份上,去安抚一下吧!您老不知道,娘娘……昨夜可是一宿没睡啊!”

徐致叹了口气,这个节骨眼上,他去是真的不合适。一夜没睡,一夜没睡的想必昨夜是大有人在呢!漫说自己平日与淑妃交情不薄,这会去了招人耳目,陛下那边的心意究竟如何,这会是连他也不敢肯定。

安抚人心?罢了,这会去了,他也不知道该说啥安抚一下淑妃。摇了摇头,徐致对金蝶说了一句:“你巴巴走来这里,还不如去一下湘云殿呢!那位,才是……”.

四下站着当值的宫人,远远还有一些路过的嫔妃的身影,徐致不好往明里说,只得按下话头,对金蝶深深看了一眼。

金蝶在淑妃身边这么久,自然是惯会看人眼神,嚼人话头的。徐致的话自然不会错,可是,真要叫自己去求湘云殿那位……告辞徐致回来的路上,金蝶思来想去,总是觉得自己不够胆量。

金蝶在淑妃身边这么久,自然是惯会看人眼神,嚼人话头的。徐致的话自然不会错,可是,真要叫自己去求湘云殿那位……告辞徐致回来的路上,金蝶思来想去,总是觉得自己不够胆量。

人家是六宫之中名分最为高贵的妃子,离皇后之位只有一步之距,自己不过是个宫婢,何来前去求情的资格?再说了,未经淑妃主子的允许,自己也是万不敢踏出这一步的。

金蝶走在宽阔的宫道上,只觉得脚下的青色石砖今日的颜色分外的凝重。那砖里,仿佛是浇进了铁水一般,自己脚上长着烙铁,每走一步,都觉得寸寸艰难。

抬起头顺着那长长的宫墙望去,远远望朱红的飞檐直插入云霄九重,铜铃阵阵回旋于天际,那天籁之音,招的飞鸟都远远奔来,围绕其下,久久不肯散去。

长长叹口气,金蝶垂下了自己发酸的眼睛。唉!原想跟着淑妃会有着风光无比的一天,孰能料到,竟会沦落至今日这般凄惶的境地?连带着,自己如今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不时有经过的宫女向金蝶躬身问好,金蝶毫无兴致,只是淡淡的点头擦身而过。偏生是这时,有几个宫娥走过去之后,又转身看了几眼,这本是无心之举,也许人家只是瞄见她头上新簪上去的珠钗样式新颖,也许是因为她随身带着的香囊换了新香的缘故,转身回来再看一眼罢了。

只是在此时的金蝶心中,却有非常不悦的色彩,随着那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和自己臆想出来的窃窃私语而周身沸腾起来。

她加快了脚步,闪身奔回漱玉宫中。见得淑妃手中捧了一杯茶,正倚在殿中的宝座上凝神不语时,也顾不上几个一早前来请安的嫔妃在场,立时便泣声扑了上去。

“娘娘!您赶紧去求一下贵妃主吧!呜呜呜……您不知道,这宫里,现在满处都是些那样的眼神,这些人都觉得,您就要失宠了……”。金蝶自跟了淑妃,一直是趾高气扬的豪奴,她行走于禁宫之中,连一般的嫔妃都要给其几分面子,置于平常宫人更是为其马首是瞻。

说是半个主子,那是一点也不为过的,何曾有今日这般的心惊肉跳?

那些转身过来偷偷望向自己的宫娥,分明说的就是:瞧,看她还能神气到几时?漱玉宫的那位主子,只怕很快就要失势了……

虽然在心中也曾设想过贵妃迟早会有一天盖过自己的主子,但是,金蝶却想不到,这一天竟会来的这么快?

圣心难测,尤其是当今天子,这一连串的变化,先是召集众妃云集湘云殿欲行清宫问罪,后又在见过贵妃之后一脸铁青的走出来,怒气冲冲一言不发,拂袖而去。

到底自己与淑妃主子的命途会当如何?金蝶这一刻与淑妃一同揣测难安,这情形,就如同一只被栓在一条综线上的两只蚂蚱,挣扎着不知道自己下一刻的生命还会不会有阳光一般。

淑妃听了金蝶的话,便呆呆的望着渐渐升起的朝阳,那霞光万丈,以火热的姿势刺穿了苍穹,锐不可挡刺痛了自己酸涩发胀的眼睛。眼眶里盈着热的液体,似要奔流下来。末几,到底还是咬了咬牙,生生的咽了下去。

罢了罢了,自己不能在这里哭,最起码,也不能让眼前这两个小贱人看着自己失态,将经年积累下来的余威顷刻扫地。

心里恨的就要滴下血来,面上还是温柔端和的笑着,淑妃坐在宝座上,身后的神明发鸟的羽翼灿烂鎏金:“金蝶,本宫叫你去一趟含元殿请徐公公过来商议一下陛下万盛节庆典的宾客名单,你怎么去了忑久?看来本宫平日里真是太过宽待你们了!”

这面说着,暗地里伸手过来,往金蝶的小臂上死力揪了一把:“还不快给两位妃主见礼!这么不懂礼数的奴才,本宫留着你白白叫人看了笑话!”

这一把揪的金蝶眼泪水都涌了出来,火辣辣的疼痛,令她顿时清醒了过来。收到淑妃语中的暗示,她赶忙擦了一把眼泪,旋即拜下请罪:“奴婢一时失仪,请娘娘责罚!”

说罢,又转头来向如妃与瑶妃磕头请安:“奴婢方才在两位娘娘面前失仪了,还请娘娘恕罪!奴婢金蝶给两位妃主请安!”

如妃与瑶妃都是出自皇帝母族娘家的女子,在宫中地位十分特殊。而如妃更是天生一张利嘴,人却不笨,见此情形心中已是大半明白了。心下冷笑着,到底还是摆了摆手中的丝巾,用芙蓉宫扇掩面笑道:“淑妃娘娘,我们又不是外人,您这会当着我们的面责骂金蝶,倒教臣妾们心下难安起来。罢了吧,金蝶可是您宫里的一把好手,臣妾等……就是羡慕您的福气都来不及呢,这等忠奴,您就别再责怪她了。”

她这面身形一动,手上的芙蓉绣花宫扇轻轻摇曳着,一阵暖香便顺着那风向朝淑妃刮了过来。

淑妃自有孕之后便闻不得香,也早就晓谕了各宫主位,这会子如妃偏生要犯了自己的忌讳,摆明心里是幸灾乐祸的。纤纤手指暗暗一握,淑妃将丝巾掩住鼻息,心中怒道:“凭你也想越过本宫去!莫要高兴的太早,咱们,走着瞧好了!”

这面说着,暗暗朝瑶妃使了个眼色,两人眸子一会,各自会心一笑。

淑妃掏出丝巾按了按鼻子上的浮粉,她的眼下有深色的淤青,那颜色重的如今连宫里最好的脂粉也盖不住。一夜未眠,腹中的胎儿又是经常胎动不安的,这会强撑了端庄的仪态出来,心里的脆弱却已经是欲盖弥彰。

淑妃端坐了一会,不免有些疲乏了。眼见下座的两人不时说些自己根本毫无兴致的话题,只在脂粉衣衫上做文章,耐不住性子挥了挥手中的丝巾,挤出了一丝笑意,她对下座的两位嫔妃道:“本宫一会要召太医过来请早脉了,两位妹妹,无甚事情的话,便各自回宫散了吧!”

如妃与瑶妃对视片刻,旋即含上暗自得意的微笑:“臣妾告退了,娘娘好生歇着便是。”

偏生在这时,她们两人的身影刚刚出了漱玉宫的大门,一身鹅黄色软缎宫装,右手手腕上用细细的银线缠了几朵白玉兰花的窈窕女子闪身进来了。

淑妃一时眼错,以为是哪宫的宫女过来讨自己的示下吩咐的,于是扭头闭目一旁,口里道:“金蝶,本宫不是叫你关上宫门,本宫今儿不见客吗?”

才刚落音,便听见来人轻轻笑了一声,声音里,带着轻慢的倦怠,还有丝丝的不屑。

淑妃登时恼了起来,这面一骨碌坐了起来,一面已经厉声喝了一句:“什么人?敢在本宫面前张转?”

来人渐渐走近了些,珠帘掀开时淑妃定睛一看,却原来是不久前新封的香贵人。但见她身形娇俏,面若芙蓉沾春露,腰肢用纤细的的腰封束着,鹅黄色衫子裁剪的恰到好处,将那具曼妙的身体贴身裹住,胸前那一片明媚的春光,隔着一片薄薄的月白色镂花抹胸,在洒进殿中的朝阳下熠熠生辉,只印的淑妃两眼愈发的昏暗刺痛起来。

淑妃强自按住怒火,偏过头去,听她不紧不慢的请安道:“臣妾恭请娘娘金安!”

心下一阵厌恶,只做听不见,也不叫起。正巧一旁的宫女递上茶来,淑妃伸手接了,手不由一举,眼瞧着便要向地上掼去,忽然又慢慢将那细瓷茶碗放了下来。

金蝶跪在淑妃的膝下,只见她鼻翕微动,知道此刻定是怒极了,一声不响,只跪在那里轻轻替主子捶着腿。

淑妃一时气结不语,只用一双含怒的眸子望向香贵人。瞧着那一身招摇的打扮,真是改不了勾栏院妓女的本性!当日原就是自己向皇帝举荐的她,想不到这会也走来看自己的笑话了。

心中暗暗悔恨,但香贵人却只是躬身立着,一时倒也挑不出什么刺来。

“罢了,贵人妹妹起来吧!本宫今日不适,正要召太医过来诊脉,妹妹进门时,宫女没告诉你吗?”

不冷不热,不阴不晴,淑妃的态度叫人颇有些难堪。

香贵人低下头,暗暗咬了咬温润细腻的红唇,遥想当初,自己与淑妃之间,曾经经历了那么久的对持。初入宫中时,为了不让自己获宠,她竟然暗中命人在自己日常的饮食中添加了穿山甲片这样的破血之药,令到自己下红不止,险些连命都搭了进去。

若不是有人好心提点一二,只怕自己现下早就连小命都丧在她手里了,更何论求什么皇宠圣恩。

香贵人心中清楚,若不是自己伪装的好,没有叫她瞧出破绽来,后来的御前献舞,淑妃是决计不愿将自己推到皇上的面前的。

抬起头,将所有的厌恶与憎恨统统收起来,香贵人的眸子里溢出满满的崇敬和不解:“娘娘,臣妾只是想为你分担一二,所以这才斗胆来见您。难道您就真的要坐在宫中等候陛下的圣旨吗?漫说是您,臣妾便是头一个替您赶到不甘的?为什么是她?偏生是一个还未长成的小丫头?陛下,也凭的太偏心了……”。

淑妃知道她不过是过来探听虚实的,正要开腔把她打发走,只是听到最后一句时,方才品出些许深意来。

淑妃知道她不过是过来探听虚实的,正要开腔把她打发走,只是听到最后一句时,方才品出些许深意来。

她慢慢将手腕上的一只玉镯转了一圈,嘴角不易觉察的微微扬起,但那丝冷笑立刻又消弥于无形,只淡淡道:“香贵人妹妹有心了,本宫相信陛下会工正裁决的,再说了,本宫腹中还有龙种呢!陛下不会将本宫如何的。”

香贵人暗暗鄙夷一声,面上还是堆起笑容来,只接着她的话说道:“那是,娘娘福泽深厚,岂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旁的不说,就说您腹中的龙种,臣妾们……”

说到此处,香贵人不由的露出了艳羡的神色。淑妃冷冷一笑,心中却是清楚,皇帝虽然册封了她贵人的名分,却从未召幸过她,到底,只怕也是嫌她出身是不堪了些,所以才不愿碰她。

淑妃不禁心中又是一阵恶毒的冷笑:便是再美又如何?饶你再能歌善舞,深宫之中,始终抵不过一个皇子或者公主,来的更加稳妥。别看如今曹子静正是如日中天,可谁能说得准,这恩宠几时是尽头?

这样一想,心底便舒服了很多。另外一层,淑妃却是按在心底的,原来香贵人到底是不知道自己当年对她出手做的那些事,若是药的剂量不错的话,估计这会她是早就不能生育了!羡慕?嫉妒?统统都是些无用的话头。

“妹妹原也无需羡慕的,你这才开始承恩,陛下对你的品行还未能了解。日子久了,自然也就生出感情来了。只要圣恩不断,终有一日,你也会梦熊有兆的。到时候,只求你别忘了本宫这个牵线的红娘就是了。”

淑妃的眼光飘过自己宫里那个奉茶给香贵人的宫女,眉间却是一颦:“作死了你们这些贱婢!香贵人妹妹来了这么久,早就应该上茶了!这会才巴巴的端了来,难道存心叫别人以为本宫苛待妹妹么?”

金蝶听得这话,知道淑妃是有意要那这宫女发挥,于是赶忙顺口道:“娘娘息怒!这丫头不懂事拖下去打上几十个板子也是了。您和贵人主子那是姐妹情深,一时说话忘了口干,可见贵人主子对你挚诚。”

金蝶说罢起身,朝殿外一击掌,立时便有太监上来将那宫女拖了下去,少不得打上几十个冤枉板子,在房里躺上十天半个月的了。

香贵人眼瞅着淑妃的脸色,心中明白了几分。她,这是做戏给我看呢!想了想,还是将身子移近了去,接过淑妃身后宫女手里的扇子,一下一下的给她扇了起来。

“妹妹,这怎么使的?你这样,真是叫本宫生受了。”淑妃心里很是得意,嘴面上还是拣了好听的话来说。

香贵人环顾一下四周,身子躬了下来,陪着笑道:“娘娘这是客气了,有幸为娘娘分担一点,这是臣妾莫大的荣幸。再者说,臣妾有句心里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的。若是说错了,娘娘便当这是给您配不是了。臣妾愚钝,但忠心一片,娘娘万不要嫌弃才是。”

淑妃偏了头瞧来,两眼在香贵人身上飞快的扫了一眼,见她那扇子打的不急不缓的,力道倒是刚刚好,便笑道:“妹妹,你这便是生分了不是?咱们姐妹之间,姐姐何时有拿你当过外人?举荐你承恩这是姐姐我的一片心意,只是可惜……”。

香贵人连忙放下扇子,双膝跪了下去。低头垂下,语带呜咽的说道:“妹妹晓得娘娘的一番恩德,只恨自己人微言轻,无处报答的。您说的,臣妾也理会,若不是湘云殿的那一位,陛下又何至于待六宫冷淡至此……”。

淑妃并不着急答话,只携了她的手拉着起来站好了,方才道:“你心里明白姐姐对你的心意就好,那一位,不是咱们可以言语得上的。”

说罢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妹妹没听见过说么含糊说宫中事,鹦鹉前头不敢言。前人的诗,也写得尽了。这宫里,你需记得一样,慎言。”

香贵人抽出丝帕擦了眼角,这才道:“这话臣妾来说倒也罢了,娘娘您圣眷正隆,又怀着龙种,何出此言。”

淑妃将身子在塌上歪了一歪,靠在身后的苏绣祥云团枕上,闭目道:“妹妹如何不知道,皇上待我,也不过念着旧日情份,说到圣眷,唉……”

她这一声叹息,幽幽不绝,香贵人正是有心事的人,直触得心里发酸,几欲要掉眼泪,勉强笑道:“咱们不说这个了,没的惹您不快。妹妹本来是要过来给你请安解闷的,这么一来倒变作相互垂泪了。”

香贵人说着停顿了一下,犹豫道:“昨儿个的事情,臣妾觉得您也太冤了,您倒好,自个一人拦了下来。照臣妾看来,便是连陛下都不信呢!”

淑妃睁开眼,神色里却泛出几丝疲惫之意。接了金蝶奉上来的热茶,轻轻啜了一小口,便随手递过去道:“太热了,怎么凭的没眼色?这么热的天,不是早就叫了专司茶水的宫女沏好了,先放上一放的吗?”

金蝶赶忙接过来,躬身朝她道:“奴婢一时疏忽,娘娘恕罪!”

香贵人走上前去,轻轻摇着扇子,咬了咬下唇道:“娘娘仁慈,难得肯宽宥于人。只是这宫里如今确实不太平,依臣妾的愚见,您倒是不妨适时出手,说不定能除了您夜里不能安寝的那一根刺头呢!”

淑妃眉间一颦,示意四下退出,只留金蝶一人在旁伺候着。轻轻叹了口气,这才摇头道:“你当本宫不想?只是偏生这件事又牵涉到本宫的头上,这会再出手,谁肯信呢?不是平白无故送上去叫人拿住把柄么?”

香贵人见她果然有此之意,唇边便浮起一个微笑来,往东一指,道:“这回那一位,只怕大大的失了算计。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照我说,她也太性急了,陛下明明就是摆了态度要供着湘云殿那一位,便是做神仙做王母,我们也只能拜着。偏生她不信邪,这回竟然还嫁祸到娘娘您的头上。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淑妃恨恨的将手中的丝帕一绞,眉间拧起道:“倒不是她性急,她是仗着自己是太后娘家出来的人,总觉得那后位就该是她家的。瞅着湘云殿那一位年轻,气候未成,最近又不知怎的惹恼了陛下,以为下手大约为不打紧,所以才想了这么一出一石二鸟之计。谁知陛下心中紧张着那一位,险些阖宫都要杀了来泄愤。本宫也是一时失算,这才被她算计了去。说起来,本宫亦甚是觉得耻辱。”

香贵人见她面上的样子,那深色的眼窝处竟是连脂粉都盖不住,心里一笑,手上扇子继续摇着,凑近了些轻轻道:“娘娘,臣妾倒有一言,可以为您消了心里的这窝火,也好叫湘云殿那一位知道,您才是这后宫的真正主子……”。

淑妃这才半闭了眼,轻一点头示意金蝶去外面守着。少顷拉了香贵人的手腕,在自己身边坐下了:“妹妹有何高见?姐姐愿意洗耳恭听。”

香贵人甜美的樱唇微微含起,将身子倾了过来,吐气如兰的靠近了淑妃:“娘娘,臣妾以为……”。

漱玉宫中一时气氛诡异,金蝶守在殿门口,一面环顾四周走动的宫人,一面以眼角的余光看向主子。

只见白玉珠帘垂下重重影子,满室迷离华贵。淑妃与香贵人两个,挨在一处,细细谋划着什么,淑妃不断点头,又时而颦起眉尖望向香贵人。香贵人手中高擎着扇子,只是不再摇曳,而是聚精会神的向淑妃描画着什么。

这般情形,教金蝶有些看不懂。跟在淑妃身边多年,何时见过她会与别的嫔妃一同出手?淑妃主子最擅长的,便是躲在暗处,自己一人精心谋划后,再看着自己的棋子登场亮相,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她甚至从来不曾在后宫的纷争中显露过自己的痕迹,睿智如皇帝,亦被其贤惠的外在表现所欺骗到,放心将六宫事务交由其管理。

这样谨慎的淑妃主子,也会有与虎谋皮的一天?看来,还真是失去往日的冷静了呢!金蝶在殿外细细看了半天,最终抿下了嘴角的一丝冷笑,眼光一转望向了殿外茂盛青葱的白玉兰花丛。

子静一早起来,便着意梳妆打扮了一下,更衣出来稍微用了几口早膳,便急着招呼玉梅给自己准备外出的伞具。

玉梅正与殿中几个宫女在说着话,听得她唤就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一见寝殿中宫女手上的衣服,不由的脱口问了一句:“小姐,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子静看了看天色,自顾自道:“今儿比前几天更热了,只不知这么热,一会去了会不会一身汗?”

玉梅旋即明白了,掩嘴笑道:“我道您去哪呢,原来是要去见陛下……”。

子静回过头,将眉毛一竖,狠狠瞪了这个一脸坏笑的丫头几眼,恨恨道:“死丫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的,凭的进宫这么久,怎么半点规矩也学不上来?”

章节目录第941章番外:淑妃小产8

子静原本就觉得玉梅经常大嘴巴说错话,但她却是最了解自己的人,此时被人点穿了心思,一时羞愧难当,这才假意出言呵斥。

玉梅也不恼,只是依旧笑呵呵的看着,少顷抬手扶了一下子静的鬓角,凝神瞧了半天,忽然说道:“小姐,我觉得您应该好好打扮一下,这样见陛下,似乎太过寒素了些。”

子静听她这么一说,便再度回头一打量,移步到镜前回望了一下,不由的愁道:“我原本就这样啊,若说千娇百媚,自然是抵不上宫中的这么些位妃子的。再说我也不愿意装成那样,赶着刻意去献媚一般……”。

说罢,樱唇一咬,心里却是痒酥酥的泛出一阵酸意来。他,原就是拥有三千佳丽的天子,为何还要招惹了自己?若论美貌,自己并非国色,若论才艺,自己也绝不是最出众的……陛下,你让子静,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待你才是。

这样想来,身子却渐渐发软,原本准备踏出去的步子,也迟疑了起来。

“小姐,您不是要出去吗?我这便陪您一块去!”玉梅不知道由头,兴冲冲取了遮阳伞和防晒的纱衣在手里,招呼了两个宫女便准备出门。

见到子静愣在梳妆台旁,一时才惊奇起来:“小姐,您怎么了?不舒服么?”说罢,举手便去试探她的额前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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