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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二章:夜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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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静闻言,忽然想起之前孝端太后对自己说的那些话来。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其实太后必然是不喜的。不但是太后不喜,甚至就连是南宫凌沣,心里只怕也是多少有些芥蒂的吧?可是,自己如今却阴差阳错的成了他的贵妃,在这宫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正在幸灾乐祸的看着自己,只等着自己什么时候失宠了落魄了,就来上赶着踩上一脚?

这样一念之下,她的声音更加低下去,几乎微不可闻:“我不知道。”南宫凌沣听她语气凄凉无助,自己从来未曾见过她这样子,想来必然是之前在自己母亲那里受了委屈,只是她心地善良,不肯向自己吐露半点罢了。

心中不由的大起爱怜,脱口便说:“傻丫头,有朕在呢,你什么都不必怕。”

这面说着,手上不由收紧了手臂,在她耳畔说:“朕是你的夫君,你不必担心什么,好好安生过着自己的日子就是了。你要什么,不需你言明,朕只要能给与的,都会替你安排了来。”

子静这才偷偷擦拭了一把眼中的泪水,破涕为笑道:“您可是天下人之君,漫不成万民有何担忧,都叫您来想办法么?再说了,宫中这么多如花美人,您哪里一一都疼得过来?”

南宫凌沣这才哈哈大笑起来,他在雪白晶莹的冰玉簟子上翻了身,舒展了一下四肢,而后才道:“朕只能说,好在天下间万万千千的女子当中,只有一个曹子静,否则朕这皇帝还真是当不下去。至于后宫中的其他嫔妃,子静,朕得告诉你,她们与你自然是无法相提并论的。你在朕心里是唯一的,也是最为特别的。旁人,永远无法取代你半分。”

深吸了一口气,他将子静的脸庞捧在了手心里。水莹莹的眸子让他有些情不自禁的渴望,少顷才转开了眼睛,接着说道:“朕因为喜欢你,这才想要对你特别的好。但是子静,朕也希望你能站在朕的角度来考虑事情,譬如这宫中的其他嫔妃,朕兴许并不见得有多少喜欢的感情在里头,但这是皇家的脸面仪制,也是牵制前朝的一种手段,所以站在朕这个位置上,朕绝不得荒废六宫。”

子静在他的手心里一动不动的眨了眨眼睛,而后问道:“那陛下可知道,这宫中有多少美人是真心喜欢您的?譬如兰妃姐姐,她便是爱煞了您。”

南宫凌沣这面轻轻放下了她的脸庞,只用一只手轻轻的爱抚着那吹弹可破的肌肤,半响才戏谑道:“朕对兰妃只是欣赏而已,朕从未跟她有过肌肤之亲,难道这你也要吃醋?哈哈哈……朕也是无奈啊,你又不能快些长大,白白的叫朕要多养你几年。倒是让你爹白得了便宜,把个女儿丢给了朕,自己一门心思做起现成的国丈爷来了。”

子静听他提及父亲,不由的凝了心神。正要听他继续说下去呢,却忽然话风一转,又回到了她的问题上。

“兰慕心进宫那么多年,朕要是有心的话,早就纳了她做嫔妃了。当初她在太皇太后身边做女官,母后还是宫中并不得宠的嫔妃时,因她行事能力颇为聪慧,心底也善良,对母后多有照拂之处。算起来,朕与母后,都算是受过她昔日恩惠的人。所以在朕登基之后,第一时间便是将她赦出了辛者库,并且赐她做回了原来的女官。可她却对朕说,愿意服侍在朕的身边。朕也曾考虑过,只是当时未曾应允,而今后宫之中无人主事,朕便将她册封了为兰妃。毕竟,她对这后宫诸事是十分的熟络,且心底手段朕也能把握得了。朕这样解释,你是否能够明白了?”

子静侧脸望着他,明白了这也是天子权谋的一部分,再则,没有兰慕心,说不定还会有其他不知来路的妃子在此时崛起,总之,这后宫诸事,是轮不到自己来管的。于是缓缓的点了点头,安静的回味着方才的那些话。

殿外雨声渐大,檐下一盏宫灯撑不住那飘摇的雨丝,忽然就掉了下去,成为一抹朦胧的晕彩,仿佛月下卷起风荷的轻盈,带着清凉芬芳的水汽,刹那间浸润无声。

此时夜色已经深了,没了宫灯照着的窗棂一片黑暗。雨丝不曾停歇,倒是月色悄然分明了起来。微微算了一下,原来今儿个已经是七月底,难怪这月色如此皎洁明亮。

檐下有值夜的宫人匆匆走来拾起宫灯,欲要重新挂了上去。子静飞快的看了看皇帝的脸色,这面已经高声唤了出来:“不点灯了,你们下去歇息着吧!”

南宫凌沣与她心有灵犀的笑了笑,到底是冰玉簟子寒气重,他着了一身长衫,这会也觉得有些凉意出来。一手掀了子静身上的锦被,便抱着美人纤腰钻了进来。

两人并排躺着,也不说话,只是这样安静的对视着。从彼此的眸中看见对方的倒影,小小的,却也分外清晰。那样近的距离,仿佛除却对方之外,这世间再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横跨在两人之间。就这样,便能天长地久,永无止尽。

殿外夜深露重,月色越发分明,清华如水,沐人衣冠如雪。窗棂上碧色纱的暗纹在月色里投向殿中的大床,一时竹影斑驳,恍如身在世外一般的宁静。

子静倚在他温热的怀抱里,很快便昏昏欲睡起来。南宫凌沣忙了这一天下来人也乏了,一时华安办好了交代的差事回来复了命,便招了宫人进来服侍皇帝洗漱安寝。

子静自去偏殿里洗漱更衣了回来,见南宫凌沣招手叫自己过去给他更衣,一时心下着恼,只掩面笑道不会,便要躲了开去。

南宫凌沣哪里肯就此放过她?他眼明手快,一手抓住了她的小手,转眼就把她牢牢的箍在自己怀里。

“快点,服侍朕更衣。你们,都退下吧!”挥退了四下的宫人,寝殿中的灯树也被他命人熄了大半,子静靠在他的怀里,不禁打起呵欠来。

“陛下,人家都困死了,您好歹更衣快点上床睡觉吧!”子静低低呓语,一面取了床上放着的那件银灰色丝质寝衣往他身上套来。

终于安置妥当了,两人这才齐齐上了床,殿中点着薄荷香,倒也安宁神气。拢下轻纱帐子,依旧是并排躺着,锦被下子静靠着他,便要沉沉睡去。

正睡意朦胧间,听得南宫凌沣轻轻抚弄着自己鬓角的发丝轻轻说了一句:“子静,你可知道你父亲求人向朕递了折子,说是想出任户部尚书一职?”

子静原本已经睡着了三分,乍听得这一句,便登时醒转了过来。她回首看向皇帝,不由的脱口就是一句:“陛下可千万不可答应他。”

南宫凌沣伸手过来揽住她的腰身,往自己身上一帖,继而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为什么?难道你就这么讨厌他?还是因为他以前做过的那些事情,令你至今仍有阴影?”

夜风甚凉,拍着那窗扇,啪啪微响。四下里静下来,檐下值夜的宫人的鼾声也轻轻响起。

子静轻轻咬了下唇,只是目不转瞬的看着南宫凌沣。那刚毅的面容近在咫尺,指尖轻轻触在自己的腰间,温热的感觉还停留在肌肤上。心中百转千迥,一瞬间转过不知多少念头。

最后眼底一热,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染上了雾气凝结,泪光里看不清皇帝的眼眸,只模糊凝视他的脸庞,不知为何,那眼泪汹涌而出,再也抑止不住。

南宫凌沣没想到她会哭,怔了一怔,心中慢慢感觉到藏在她心里最深处的那些这不堪回忆,才慢慢携了她的手,只无声的攥在自己掌心,温柔的安抚着。

床边的高几上点着红烛结了烛花,火焰跳动时,璨然大放光明,旋即黯然失色,跳了一跳,复又明亮,终不似以前那样光亮照人。

子静缩在皇帝的怀中低声道:“其实子静并非对过往心存怨恨,世间事,但凡人,都难免会有不如意的时候。只是陛下,子静求您不要将权柄赋予我父亲,还有我家中的所有亲人。子静只想和您,能够有个好的结局,如此,便已足够了。”

南宫凌沣的下巴抵在她的额前,听她语意里隐约有几分凄凉,念及她所受之种种苦楚,心中更是难过。但是,对于她的请求,自己却并不能直面去应承。而内中的曲折,自己的谋算,也断不能尽数说了与她知晓。

手上轻轻的拍着,心里一面神思游离着,片刻才道了一句:“可朕已经答应你父亲所请了----”子静顿时惊起,满头青丝散下,只余了一双清澈的眼睛直直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南宫凌沣到底心中不忍,眉头微皱,眉心里便拧成川字。避开了子静探究的眼神,他安抚道:“其实你父亲曾任职户部,他原本也是有资格升迁的。朕并非完全因你而赏了他这样的职位,总之,以后真要有事的话,朕也必然会以你为念,不过份为难他便是。”

子静见他意已决断,知道自己不好在朝政大事上出言干预。一时只能忍了其余的话,懒懒的歪在他身上,仍旧闭目睡了。南宫凌沣也不再说话,心中只是反复权衡着,少顷才抬手挥灭了高几上的烛火,温柔说了一句:“夜深了,睡吧!”

子静在朦胧间轻轻点了点头,便侧身朝了里侧就要睡去。南宫凌沣在黑暗里凝神许久,最后还是对她承诺了一句:“这世上万事你俱不用怕,万事皆有我替你担当。”

南宫凌沣说这话时原本的一腔挚诚,他只不曾想到,饶是自己睿智果敢,但世间事终有自己不能完全掌控于手的时候。而天子的权谋,一旦百密一疏时,便意味着血流成河,伏尸千里。

黑暗里看不清子静的脸,只觉她侧身而睡的气息并不安稳。南宫凌沣克制了心中想要亲近的欲望,只是轻轻的环住了她的腰身。

一条宽大的锦被盖在两人的身上,空气里有淡淡的薄荷味,混着沉水香的静谧与安宁,月色如水般洒将进来时,那原本细密如毛的雨丝已不知何时停驻了身影。

两人这样相依相偎良久,子静吸了吸鼻音,才低声道:“陛下先前问我怕什么,我那时不好说。其实内心里,每回与您这样相处了,总觉得身在梦里一般隔着云端,后来想想只是不真切的感觉。就如这一刻,只咱们两个人在这里,无话不说的时候,明儿想起时,我肯定又会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南宫凌沣心中一喜,这话说的是感概,其实亦是委婉如水一般的表白。他在子静的耳畔轻轻唤了一句,心中却欢喜的有些耐不住往日的严肃来。

口中最后说了一句:“怎么总说是做梦呢,朕打算过,等过几年你长大了,朕便正式大婚,迎了你做中宫皇后。到时候,咱们自然可以名正言顺的双宿双栖----夏令时节,朕便带了你去骊山行宫避暑,到了那时候,你便想怎样就怎样,可以不必理会宫里那些规矩,只有咱们两个人在一块儿。”

子静低头,听他描画着许久之后的蓝图,心中有欣喜也有不自信,随即“嗯”了一声。

南宫凌沣说的兴起,于是一时胸中豪气蓬勃,又道:“等冬日里来了,咱们可以出宫去陵山下的温泉行宫疗养,还可以策马去东湖赏雪景冰雕----子静,只要你安心跟着朕,朕必然会给你幸福的。以后,咱们的日子还长久着呢。”

子静受了他高昂情绪的影响,一时也扫去了心头些许不快的灰暗。想着那些指日可待的美景,回转身便是璨然一笑。

南宫凌沣耳听得她欢快的笑声,心中更是高兴,黑暗里寻了她两只小手来,拢了在自己的掌心里,轻声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般深情缱绻,焉能不使子静感动?便是南宫凌沣自己,也是觉得眼前的一切如梦如幻,仿佛都不是真的,可是又那般的美妙。这一刻,他只想,便是一场梦,也让自己就此沉醉了算了吧。

子静任由他牵着自己的十指,纠缠不离的紧紧相扣着,心底最柔软处蓦然悸动。殿角的灯树余有几盏灯火摇曳着,微光下只见他眼眸之中,只有柔情万千,这一片情深似海,直将自己兜头淹没覆灭。

自己心中那点沉沉思绪,尽皆暂且抛却了。

榻上挂着明黄挑花流苏,南宫凌沣胡乱挥挡之间,床头的束帐缠丝金钩被扯下,内中雪莹鲛纱无声滑下来,拖曳堆垒有如千堆雪。蔷薇色的寝衣柔软的帖服住子静年轻姣好的身体,柔如羽毛的抚摸掠过她的全身,深浅不一的吻使之浑身发烫,想要开口却又被吻住,那么用力的缠绵几乎快要不能呼吸。

这样情深的一吻,几乎用尽了彼此全部的力气。

待到南宫凌沣终于将身下的人儿放开时,子静她一翻身便倒在了他怀里,整个人钻了进来,便开始倒头睡去。南宫凌沣笑着抚了她的香肩轻轻游离着,只觉得殿中灯馨月明,风光旖旎无限。

一宿无话,五更时分华安亲自带人侯在了湘云殿外,子静挣扎着要起身侍候皇帝洗漱,只被他按在了被子里。

“你且睡着吧,要是今儿身子好的话,照旧传了两位大学士进来给你讲学。对了,如今你这是讲到哪儿了?说来给朕听听,也好考一下你的学问。”

皇帝说话间,两列宫娥已经列队鱼贯而进,天边方才显出鱼肚白的点点光亮。

子静歪在床上看着宫人给他整理衣冠,一时笑着答了:“陛下这是关心女儿也不及对我这般严厉。左不过我这才休息了几天呢,您便如此上心了。”

南宫凌沣伸了两手平摊开来,任由宫人跪着给自己理齐龙袍上的皱褶。眼睛望床上一瞟,见得子静云鬓散乱,两颊处红粉菲菲,眉目含情的看着自己,心情大好之余便玩笑了起来:“朕自是把你当了嫡亲的女儿看待,只是这么说来,便有之嫌。说起来,还有一事要请你这贵妃多多担待呢!”

子静红了脸,朝床里侧一扭头,赌气道:“尊驾有何事需要小女子来为您分担?这宫中朝中那么多良才将相,陛下倒偏生拣了我来说笑。”

南宫凌沣心情极好,这时眼睛只是往周围的华安身上扫了一眼,华安便立时躬身点头示意。宫闱之中素来严谨,便是皇帝与自己的爱妃这般说笑也是有失体统的。皇帝的意思,是叫华安管好手下人的耳目,此中话语,奴才们只能听而不闻,视而不见。

皇帝洗漱罢了,这便起身要走。子静到底不曾赌了这口气,少顷便隔了轻纱帐子,对着他轻轻说:“陛下,林学士日前给我讲到了《尚书》,不知陛下何有差遣?”

南宫凌沣正要举步出去,见她好容易应了自己,一面往外走,一面答:“那么,你有空的话便替朕多盯着些乐昌的课业吧!你先生既然给你将《尚书》,朕倒是记得中间有一句:有国者不可以不慎,辟则为天下矣----朕自然是分身乏术,但贵妃若有心自当为朕分忧矣。哈哈哈……辛苦爱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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