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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祝寿灵台山鲜衣疏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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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祝寿灵台山鲜衣疏狂(下)

土地知道蛇妖最好面子,此刻颜面扫地必要发疯,连忙上前拦着,“哎哎!你莫要再生事了!回头叫他们赔你一个便得了!”

但还是来不及了,小心眼的蛇妖被这一杯子砸得心血不畅怒从脚起,提剑便冲了上去,于是三道剑芒打得昏天黑地难舍难分......直至有人请来了西天的佛祖镇压才得以平息,三人皆被罚了百年禁闭。

百年禁闭,说是惩罚,其实也不过意思意思。时间于长生不老的仙家而言并无意义,百年千年,皆是弹指一挥间。天璇在宫内占几桌星,滕遇洋在祠里读几卷简,傲狠于殿内醉一场花酒......这百年也就过去了。百年后滕遇洋同他二人再无交集,傲狠和天璇却似乎是把这梁子结到了底。

就在殷离听傲狠讲故事的时候,本该在罹王府的偏室中闭关造魄的滕遇洋却出现在土地庙里。

一张方桌,两盏棋盒,桌上黑白交错的棋局还停留在上次下的一半。土地心不在焉地望着屋外愈下愈大的雨,手掌来回抚着下巴上苍白的长须,眼神中几分担忧,轻声叹道,“这雨,快停了吧?”

反观滕遇洋,倒是相当泰然自若,只垂眸审视那一盘星罗棋局,左手边静静放着一枚指甲盖大小的白玉私印,通体晶莹,印座上一只玉雕下山虎蓄势待发,栩栩如生。

“说起来......”滕遇洋指尖捏着一粒棋子,一下一下地敲着棋盘,“当年整个天界都说,那天璇星君是继道德天尊之后最有望登入太虚境的,现如今一千年都过去了,非但没有一点儿动静,连情魄都落到了傲狠手里,难道他老人家成天足不出户地坐在天璇宫里,是在发呆不成?”

土地收回望着屋外的目光,颇为不悦地白他一眼,忿忿替天璇星君抱不平:“什么坐在宫里发呆,你当他是你么?”说罢又叹了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时间算来,应就是在你们被罚了百年禁闭之后。”

“哦?”滕遇洋略一挑眉,抬起头来。

土地长呼了一口气,缓缓道:“听天界的人说,当年你们大闹灵台山被罚了百年禁闭之后,傲狠曾去了趟凡间。”

百年于人间大抵算是很长的时间,足以改朝换代,沧海变桑田。而于天界,百年后旭日东升,北天万峰之间还是那般云雾缭绕,层峦叠翠。如同一幅妥善保管的水墨,画中一笔一墨一花一叶都未曾更改。

傲狠踏出崇倾殿门的那一刻便有先前一同胡混的狐朋狗友早在阶下候着。

“恭喜太子贺喜太子,牢狱期满,平安归来!”摇着扇子的青衫公子悠闲地冲他拱了拱手,满脸幸灾乐祸的玩味笑意。

心情不佳的太子殿下瞥他一眼,步下长阶时冷声哼道,“你若再阴阳怪气一句,本君便拔了你的舌头,拿去喂二郎神君的天犬。”

广堃毫不在意地哈哈大笑,“唰”地合上扇子来搂他的肩,“不愧是你,菩提老祖的寿宴上也能和人打起架来。那天璇星君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气,竟也能被你气成那样,哈哈哈哈哈,在下实在佩服,佩服!”

傲狠因此事在众神面前挨了玄帝不少鞭子,颜面尽失,本已不想再提,可想起那双凌霜傲雪仿佛冰封了千里的眸子因自己而燃起的熊熊怒火,又觉得实在有趣,无知无觉中,嘴角都染上了三分笑意。

广堃没察觉他异样的神情,仍顾自道:“说起来,那位星君是怎么得罪了你?要被你这般戏弄?”

傲狠略思半晌,不以为意地挑眉,“看不惯他惺惺作态的假正经罢了。”

“那......”广堃兴致勃勃,还要再继续打问,却被他毫不留情地打断,“行了,你笑话也看了,热闹也听了,若没别的事,便回去吧,本君禁闭百年清静惯了,受不了你这张嘴没完没了的聒噪。”

广堃也不恼,一展画扇凑到他下巴跟前安抚地扇着,讨好道:“哎,我在你这殿门外恭候多时,可是专门来为你接风洗尘的。这天界的琼浆玉露想必你也腻歪了,兄弟我专程在人间寻了一个好地方,还请殿下赏脸,下凡前去一叙,如何?”

“人间?”彼时傲世轻物唯我独尊,最看不上那尘土飞扬的浑浊之地,不屑地皱眉,言语轻蔑,“那地方有什么好逛的。”生怕俗世烟尘染了他鞋底似的。

广堃停下脚啧啧摇头,看他的眼神如看一只井底之蛙,“有什么好逛的,去了才知道。你也别觉得天上地下只有你这崇倾宫里处处都是好东西,人间自有它人间的好处。”

广堃乃前任后土皇帝之子,现任冥府之主的小侄子。先帝爱玩,在帝位上看了千年的生死簿心烦得很,所幸退位给弟弟云游历劫去了。这广堃分毫不差地随了先帝的性子,散漫贪玩不问世事,再加上无人管束,成天云游天外广结好友,号称是六界万事通,不止神、人、冥、仙四界,就是妖界和魔界,但凡有名有姓,也绝无他不认识的。

傲狠本也是个歌舞喧嚣里放浪形骸惯了的主儿,这百年禁闭确实把他闷得够呛,再加之广堃再三邀约,也不好拂了人家的面子,于是二人御风而下,转瞬消失在了崇倾殿层层云雾之后。

此次人间一行,广堃是早就计算好的,落脚京城恰好赶上当朝皇帝寿辰,君民同乐,夜无宵禁,真真热闹得如同极乐世界。

云头下落,便见天上一轮明月高悬,街巷坊里万家灯火,百里烛花燃灯供佛,茜纱摇曳,彻夜不熄。一进城门,三十大道人山人海,舞狮击鼓百般杂戏。酒肆门前揽客的小二,摊食小铺灶下的炉火,湖边六角高楼上管弦隐隐,美人执扇凭栏半掩朱唇,偶一张香帕从空中掉下不知又落在了哪一家赶考的书生头上,许又成了一段爱恨姻缘千古佳话......

欢声笑语光影落错,与冷清天宫截然不同的热闹喧嚣,仿佛能融了沁在骨子里万千年的寂寥。八壹中文網

五彩灯火映在眸子里,连向来不可一世,视凡尘为污秽之地的神君都有些愣怔,“想不到人间......原来还有这般景色。”

“哈哈哈哈哈——”广堃大笑,一把折扇在手里摇得尽显风流,“怎样,我没骗你吧?你上次来这凡尘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那时怕还是烽火狼烟饿殍满地。现如今百年都过去了,此间不知换了几朝几代,眼下正是国泰民安,繁荣昌盛的好时候。”

两个鹤骨仙风的公子,一位碧色青衫,一位紫檀锦袍,一位峨冠凌云,一位一根木簪随意将青丝挽在脑后,雅步飘逸,卓尔不群,引得路过行人频频侧目。

并肩而行,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走过青石拱桥,河边花灯顺流而下从桥洞中漂过,青衫公子的折扇一路从这头指向那头,边走边为同行的友人解说,“这是仙鹊桥,凡人求姻缘的好地方,那湖上是老君亭,传说太上老君和月老在这儿下过棋,哈哈哈哈哈,简直笑话,那两个臭棋篓子何时玩得到一起去?”

傲狠不语,只跟着他一路观望,一路前行。

街边捏糖人的小贩,湖上富商的画舫,再往前走,穿过一片花柳巷子,远远便看到几座灯火通明的玲珑楼阁,窗前轻纱掩映之下倩影浮动,琵琶不绝。

“到了!”广堃唰地一合扇,意味深长地冲他挤眉弄眼“这是流莺坊,人间寻欢作乐的好地方,进去你就知道......啧啧啧啧,这人间比起你那些个温柔乡,是如何别有一番滋味儿。”

两人随意挑了个楼阁最高灯火最旺的走去,还未走到大堂门口,便有机灵的龟奴迎了上来,看他们衣着品貌皆是不凡,却又面儿生得很,料定了是外地来的王孙贵人,满脸堆笑地热情道:“二位爷寻人还是吃酒?可是认识我家哪位姑娘?”说着领他们跨上一个台阶,继续道,“哎,爷先里边儿请!若是有相识的姑娘,尽管知会小的一声,小的去帮您唤她。若是没有也无妨,小的这就给您寻几位,您喜欢什么样的?我家月姑娘琵琶最好,神仙听了都说妙,玉姑娘的舞最绝,回眸一笑真真是天外飞仙,霞姐姐的诗词更是京中之最,连诗圣来了都甘拜下风呢......”

广堃从怀里掏出一沉甸甸的锦袋放在他手里,打断了他不知给多少客官背过的无穷说词,笑道,“有劳了。”

小厮大喜,回头冲大堂里面儿的丫头们朗声道,“告诉红袖嬷嬷!今儿有贵客!开最大的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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