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被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而少年人似乎并没有放她走的意思。而到了这一刻我实在是束手无策。
唯一能做的,只能是期待眼前的老妖怪能够放我离开。
少年人仿佛是被我逗笑了一般,“回去么?好不容易下来一趟,你就这么想回去?”
我心有戚戚焉,好奇心害死猫。在这之前,我认为祖宗祠堂并没有什么可怕的。毕竟,我连那些能飞起来的家伙都见识过了,还有什么可以害怕的?
事实上,这样一个古怪地方。所有人都希望我进去,却没有一个人主动去过就已经说明问题了。
当然,如果不是被那些家伙推着逼着,恐怕,我也根本不会来这个鬼地方。
“别那么一副要死的模样。”少年对我的模样很是反感,“现在不还是活得好好的?身为摆渡人的你,好歹也要做完自己的本分啊。”
我勉强地笑了,“那我的本分又是什么?”
少年耸了耸肩,很是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这个嘛……就要靠你以后自己去找出答案了。”
然后是良久的无言,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而少年又觉得自己身份神秘不能轻易开口。就这样,我们僵持了许久,气氛变得非常尴尬。
少年破天荒地主动开口,“我这个人比较好面子,你要是这样让我下不来台,我很可能会破罐子破摔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情。”
语气和神情还是那种完全没有正形,可我相信他所说的话每一个字都是真的。如果我不能主动打破这种尴尬气氛,我就要倒霉。
于是,我开口了。
“你在这里是做什么?难道就守着这些人?什么事都不做?”
少年点头又摇头,“我在这里自然是有我的任务。毕竟,现在的你对另外的一个新的世界完全没有概念。或者说,大多数人其实都没有概念。”
少年带着我在里面走着,明明是一个很小的地方。但当我们往前走之后,世界却一点一点地打开了。
少年说道,“大多数进入这个世界的人,都自认为是困在了里面。就像是一个被密封的罐子,一旦被抓紧去,就再也出不去了。”
“的确是这样。这个世上怎么可能允许有人能够同时存在于两个空间呢?”少年很喜欢笑,尤其是那种嘲讽似的笑,仿佛看着那些人所做的一切蠢事就是他引以为乐的事情。
少年看着我说道,“有句古话说得好,‘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不要总带着有色眼光看待另外一个世界,虽然它的确阴森黑暗了一点。可存在的客观现实,自然是有它存在的原因。”
“就像……这个黄瓶镇。”
我所看到的两个黄瓶镇,在少年带我走了许久之后。我的眼前出现了两个镇子的全貌,还有发生的一切。
过去、现在……
甚至,还有未来。
少年有些感叹,“黄瓶镇是个好地方。或许外人绝对难以想象,为什么一个小小的镇子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
我有些不解,不禁问了起来,“什么意思?”
少年抬起手,往前面虚空一指,只看到我面前的画面飞速流转,然后从那些画面之中跳出了一大批人。
那些人,有些西装革履,带着的一副金丝眼镜就足以让普通人家在小县城买上一套房子。有些人则是坐在会议的中央,身后或是公正严明,或是为人民服务的字样。
这些人,无一例外全部都是精英之中的精英。
每一个人都是时代的弄潮儿,有些甚至是独占鳌头之人。
“这些人?”我看着这些人的模样,“难度他们都是黄瓶镇人?”
一个小镇出了大人物并不算什么太过稀奇的事情。毕竟,一个镇子再不济好歹也是有几万口人,出一个人中龙凤不足为奇。可是这个概率实在是太大了!
少年微微一笑,“看来你发现了啊。没错,上一代黄瓶镇的人几乎都是精英,有些甚至是精英中的精英。一个小镇,家家户户都有人才出现,谁不惊讶,谁不好奇?”
说道这里,少年仿佛是在回忆一般,“所以啊,那个时候还真是热闹,一不小心就有人进来,一不小心就有人创进来。当然结果就不怎么样而已。毕竟,这个地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我的心里有些发怵,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偏偏我进来了。所以,也等于变相地在告诉我,我之前的一切行为根本就是找死。
少年看着我,“真是的,都说了,我是守墓人,你是摆渡人。听这个意思你都应该明白一点,在地位上,我们好歹还算是平等的,对不对?只不过,这是在我的地盘上,你就听话一点,给我一点面子就ok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自己面前出现的这些画面。
两个黄瓶镇,一个镇子人才济济,越是蒸蒸日上,气势如虹,另一个就越是死气沉沉。到了最后,竟然有灭绝的危险,成了名副其实的死村。
我发现了不对。
这两个黄瓶镇就好像是完全相反一样,一个越好,另一个就越糟糕。不,不应该这样说。因为有一点始终不变,就是他们之间的地位从未变过。
更糟的那个,从没有好过。永远都是那个模样,而最其中最不可思议的,或许是,这么多年,那些平均三十岁的寿命,竟然能够繁衍生息下去。
少年有些好奇地问道,“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想问我的?”
他的表情,满怀期待,如果我不能满足他的要求,恐怕立马就会吃上一记苦头。只是,如果我不能问出一个有深度的问题,恐怕也会让他找到生气的理由吧。
这种家伙果然是最难伺候的。你根本不知道怎样才能和他在一个频道上。
少年的脸色渐渐变黑,像是有些恼怒我的不识趣。
而我感受到这种气氛,飞速地开口,“啊,那个……这两个村子,到底有什么联系?”
少年的脸色并没有好看。
我心里暗道一声糟糕,又问了一个问题,“我想知道的是,这两个黄瓶镇我都去过。一个好的要命,一个糟得要命。糟得要命的那个,为什么苟延残喘这么多年,怎么还有这么多人?”
第二个问题,或许是有了一点点深度,少年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微笑。
我看着他的表情,知道自己这一关已经过去了。
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是对这种喜怒无常的人不敢怒也不敢言。
少年回答了我的问题,他所划出的画面,让我感觉陷入了一场惊天的阴谋之中。
荣华的表面,到底是靠什么支撑的?